上一章（九十七）酒馀茶后
九十八、不堪回首
贾士强和周建军告别，拎着袋子急匆匆地走了，一路上满腹疑惑。
回到公司，贾士强迫不急待地打开袋子，剪开老旧的包装，里面露出一个红古铜色的樟木盒子，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下子惊呆了，一件黑色的毛衣平平整整地叠放在盒子里。
他简直不敢相信，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果然是那件----当年请求柳玉帮他修补的毛衣。
他定了定神，仔细端详，毛衣已经被修补得完好如初了。
毛衣历经多年存放，早已经失去了旧日的光泽，颜色也变得有些灰暗了，但贾士强还是爱惜地拿起来，忍不住放在身上比量了比量。
岁月催人老，如今的贾士强比那时胖了不少，当年合体的毛衣现在已经显得瘦小老旧，再也穿不上了。
毛衣拿在手上，那种亲切感油然而生，一瞬间，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个充满阳光的午后，在柳玉的寝室里，温暖而舒适，闲情而雅致。
要是能够再回到从前，那该多好啊。贾士强不由得感慨一句。
随着毛衣的展开，从衣服里面掉落出一张卡片，卡片有些发黄了，上面一行熟悉的隽秀字迹跳入眼帘。
红尘回望，幽幽怨，往事随风飘散。
断亦断，心绪乱，今线难补旧时衣。如新，旧痕仍在。
缘起缘落，声声叹，破镜何能重圆？
错已错，时已昨，前世勿忘后事师，悔矣，玉碎已然。
看罢之后，贾士强长叹一声，往事不堪回首，人生不会重来。
他呆坐在那里，默默地拿出香烟，点燃，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看着烟雾腾起，团聚，消散，再腾起，再团聚，再消散......
他找出苏爱华的电话，打了过去。
原来，这是柳玉毕业后回到家乡把毛衣修补好后，邮寄给苏爱华并拜托她，找个机会转交给贾士强的。
苏爱华这么多年也联系不上贾士强，这次从周建军这里知道贾士强在滨海市，正好参加婚礼顺便带给他，也算是完成了柳玉的托付。
“柳玉现在在哪？”贾士强在电话里急切地问。
“我也不知道，好多年不联系了。”
“为什么？”
“不是不联系，是联系不上了。”苏爱华说。“她唯一一次联系我就是要邮寄东西给我，后来没再接过她的电话。”
“当时的邮寄地址总有吧。”贾士强问。
“有的。”
“是多少号？告诉我。”
“没用的！我后来辗转找到她妈妈的电话也找过她。她妈妈说，柳玉回到了家乡，改了名字......”
贾士强打断了她的话，问道：“改了名字？”
“是啊。”
“为什么？”
“不知道。”
“那叫什么了？”
“好像叫柳如玉了。”苏爱华回答道。
“柳如玉？”贾士强重复了一遍。
“是啊。后来听说去广西、贵州的贫困山区支教去了。具体去哪，也搞不清楚。这么多年没有和任何人再联系，也没有人听到过她的任何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