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在去学校的路上,我坐在车里,一路看着天上的云和太阳,那天的天不是很蓝,云也不是很白,但是太阳还是和往常一样。我就透过车窗,一直看着天上的变化。我爸开车开的很快,路边的树刷刷的往后退,那些树上都积了一层深浅不一的灰,这是城市里的树应该有的样子,从小便要承担来自城市的重压,压抑着生命的活力。我喜欢乡下的树,永远都绿的清新,绿的碧透,从这样的树中人们才能看到生机与活力。
树在退的时候,云也在飘,太阳时不时地被云层遮住,光线在经过云层撒下来的时候,变得非常柔和,一眼望上去非常舒服,我就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天上的变化,当云飘开的时候,我就侧下头看路边的树。没有被云层遮住时,太阳的光线变得非常刺眼,我的眼睛根本无法直视。
其实我很惊奇,透过云层的光线竟然那么柔和,那是一种温柔的射线。我想起高中的时候,有一天在操场上看到的云非常可爱,那一天的天很蓝,天上飘满了许多的白云,真的就像一头一头的绵羊,我不记得那天的太阳,我只记得那天的小云朵,那天的太阳好像是没有出来。
我在乡下的时候,经常能看到澄澈的天空,瑰丽的朝霞晚霞,满天的繁星,有时候甚至能看到雨后的彩虹,我到城里之后,就很少看到干净的天空了。城里的天空,多数时候是灰蒙蒙的,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云朵,只有极少数的天里会出现蓝天白云,但也不是澄澈的蓝和澄澈的白。
如果不是多年前的一个决定,我或许还在乡下,呼吸着山野的清新空气,数着田垄上一朵一朵的小花,春天跟着大人采蘑菇,掐蕨摘椿,还有一根一根的春笋,看漫山的映山红开遍,吸栀子花里的甜水,躺在田地的稻草堆上望隔水的山林,疑惑里面到底有没有鬼,跟乡下的大水牛大眼瞪小眼,看到情况不对就立马跑开。我还记得姑父的大腿上被水牛的角顶过一个大洞,流满了一裤腿的血,不过所幸最后没有危及生命,后来他们家就不养牛了。
乡下有一口很凉的井,以前家里没有冰箱,夏天的时候。就把水装到塑料瓶里,放到井里,就可以喝冰水了,家里的喝的水用的水都是那口井的,那时候经常会喝淘米水。不过后来那口井废了,井上面建了一个猪圈,井水再也不能喝了。冬天的时候,有一种树会结一种像橘子的很酸很酸的果实,我们叫“柑子”,那个东西有柠檬那么酸,我小姑会把雪和“柑子”拌到一起,加糖,据说这样吃对喉咙好,我吃过一次就再也没吃过了。正月的时候,家里的亲戚还会一起去后山上挖冬笋,我那时候不喜欢吃冬笋,所以也不喜欢挖冬笋。
后来我就搬到了城里,城里的空气很不清新,但是我也慢慢的习惯了,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过来了。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现在还在乡下,是不是已经结婚了,会不会连孩子都有了,我觉得这种机率很大。如果我一直在乡下的话,我会觉得那样也不是很糟糕,但是我现在会觉得很糟糕。
我去过一次海边,那边的天很蓝,云很白,比我原生态的乡下的天空还好看。我还想去看看其他地方的天和云,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但我也知道世界上再找不出一个和我一样的普通人,所以我也是一个特别的人。很多像我一样的普通人,有时候发出的光太过暴烈,灼伤了他的周围,有时候又不愿发出一点光,黑暗了他的周围,或许,我们需要一层云,来柔和我们的光,来隔绝我们的暗。
至于那片云,或许会是一段经历,一个故事,一个地方,或者是一个人,希望我能找到一片云,也希望你能找到一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