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

将近300万字的《绍宋》今天算是一刷完此,进度比预期提前了一个月,可能是最近身体某些地方阙漏之故,文字的吞食量就不自觉加了码。

六卷425章,时间跨度10年。可以拿出来分享点很多,但又好像无从说起,又或者说都不必要说起。末卷两位主角的【相会】,如鲠在喉,还是置喙一二。

国战结束,尘埃落定。黄河的入海口的一处土夯将台上,四太子完颜兀术身缚跪地,第一次与那位【心心念念】的金吾纛旓(宋皇的仪仗旗)和纛旓下赵官家,离得如此之近。两人都是无言,却也没有【相顾】。赵玖看着黄河入海,硬是看了一下午,从中午到日暮夕阳西下。完颜兀术跪了一下午,静静地等待那个宣判。两人本该有千言万语,万语千言:或指责问罪,或义愤反驳,或煮酒论事,或机锋往来……这一切都没有,尽管在之前的十年切磋中,两人或书信或使者或檄文都曾隔空使用过,现在近在咫尺,却都缄默无声起来。好像都在等对方先开口。如果不是一方束手跪地,好像并非敌我,更像知己,更懂彼此,任何言语都是多余。

完颜兀术曾经一次次看着那面旗子出神,跟着这位对手东施效颦学改革,搞发明,办报纸…较劲的同时,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发现,无论是他个人还是他的国家,都有了对方的影子。若非时势如此,何以不容水火。暮色降临,靴子落地,那个宣判出口,再无言语。赵玖离去,成闵准备用刑之时,完颜兀术终究没能释怀,抬头忘了眼成闵:想尝一口赵官家刚用的食物。成闵也想给这位大金国主政者体面,安排人拿了一个猪肉火烧。兀术摇摇头:我就想要赵官家桌子上的那个。

可惜那个需要赏赐,成闵也做不了主。最终这位曾经叱咤中原的风云人物,成了黄河边的饿死鬼。

话说这火烧是赵玖在军旅中发明的食物,他对这位老对手竟带有一种莫名的痴与迷,说不上是可爱还是可怜。一刀下去,都烟消风逝,只有天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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