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国的公主,南树。
锁寒,他陪王兄打下江山,算是生死之交,王兄问他,可有所想之物,只能所要,我必尽所能
他说,无所想。王兄笑了,等你想到了,便来找我,我便许给你
我十二岁那年与锁寒相识,我觉得他的名字好听,便时常念叨,找他玩耍。他很少笑,那次我从树上摔下,他无意间路过,接住了我,从此便对他倾心。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是有时候会想他。知道他在战场厮杀,就很担心,他不回来。看他受伤回来,我便会很难过。
王兄实现了自己的宏图大业,我听到了他和王兄的对话。听到他的回答,我心里也暗暗的难过。我不知道他可曾喜欢过我,没有问过。
可能是当时年少,爱冲动,想要让他看到我。
当晚,我跪求王兄,把我嫁与锁寒,王兄问我,树儿,你可是真心委身与他,战场厮杀没有定数。
你放心,王兄定会为你寻个良人。我哭了,跟王兄说了好多,王兄最后答应
我高兴的一夜未眠,想知道锁寒是否愿意娶我。次日,王兄把我赐婚与他,问他可否愿意,他的回答,很短,接旨
十日后,南国欢庆,十里红妆。我以为是美好的开始。但是都是我以为。
他为我挑下红盖头,我慢慢抬头望向他,对上他的眼,是那么冰凉,彻骨
他没有留下,只留了句话,这个院子,很安静,没人打扰。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 没有挽留。大婚晚上,我一个人独守空房,独自坐在窗前,月亮很圆,很亮,很冰凉
天亮,服侍的丫鬟帮我穿衣,外面传来有人求见。丫鬟跟我说,他是老爷昨夜纳的侧室。我心里冷笑,原来昨夜去寻了她。我心中如针扎一般,隐隐作痛
我唤了丫鬟,让她进来。她向我做缉,我嗯了一声,让她退下吧。她说可渴,向我讨要水喝,我唤了丫鬟上茶。我并无太多心思,去理会她,去了妆台梳妆。她走了,我便一直坐在那发呆
直到锁寒冲进别院,紧紧捏着我的肩膀,为何要毒害他的株儿,我哭着说我没有,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要不是她来拜我
他说我心狠,残忍,心机太重。我笑了。
他走了,找到了株儿,株儿装糊涂,躺在了他的怀里,说我的狠毒。锁寒警告他,不许进别院一步,别以为你是我的心,就可以为所欲为。株儿委屈的说,听夫君的
自那以后,我便被禁足。身体日益觉得沉重,病重加身。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如此凄凉,也是活该。
锁寒只是尽丈夫的职责,日日来看我,我自婚后,便再没有与他话语,我知道他不爱我,心里只有那个株儿,没有我的位置
只想平淡的度过余生,难怕只是黑暗中,我能在他身边,远远的看他也好
我解了禁令,便高兴的去寻他,我知道的,我们一起那么久,他有一天会喜欢上我的。
我去了他的别院,看到他和株儿如胶似漆,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笑,那么的温暖。他从未对我笑过,直到我死了,也没有,看到过。
有天,前朝余党到南国边境来犯,锁寒请圣旨,去诛杀,没想到是里应外合。世人都传锁寒独爱株儿,不喜公主。前朝余党,冲到锁府,把我误认为是株儿绑走了,我穿走了大婚时的红衣,我知道此去无生还,心意已决
余党说,这下不怕锁寒不死,株儿是他的心
到现在,我才知道,锁寒七岁被仇家追杀,逼入冰湖,生命危在旦夕。幸得一道士以他心下药,制以龙珠,陪以株儿伴他左右,保他一生平安
余党压我至城墙,让锁寒用命换我,我苦笑,我不是株儿,不是他所心爱之人,你们抓错人了。我看到锁寒,在城下,他拉起弓箭,一触即发。我本我生还之意,我挣脱余党的束缚,走上城墙之上,双手张开,跳下。我着一身红衣,当时红妆,一个坠子。很美,美到骨子里。牵动这锁寒的心,那一刻,他的心真正的感受到跳动。
锁寒乘马飞奔,把我抱在怀里,这是我第二次感受到他的味道,是暖的
我笑着跟他说,放心,你所爱之人,她很好,没事。
我开始口吐鲜血,他很着急的问我怎么了,我说,在他没来之前,我就被服了毒,他们知道株儿是你的心。
我自幼就倾心与你,从未问你喜欢过我,因为我怕,答案是我不想知道的。我也没有告诉你,何时喜欢过你,我知道自己命不久,我爱过你,看到你和株儿在一起,我会很嫉妒
锁寒抱我一身红衣,仿佛是他的全世界,不让别人碰。
株儿看他没事,跟他说我们走吧,我伴你一生平安,锁寒说,她不在了,我还活着,你还活着。他一剑刺向株儿,我知道是你串通余党,冒充公主的身份
株儿说,我是你的心啊,你不能,不能杀我
呵呵,你不配,我的树儿会嫉妒
当晚,他在别院抚摸当时与公主大婚的婚服,留下了泪。对不起,树儿,是我负了你,来生,我还
锁寒口吐鲜血,到死都拽着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