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言
图|网络
拉辛汗一直都知道阿米尔活在愧疚当中,所以在挂电话之前他跟阿米尔说,“来吧,这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
于是,阿米尔踏上了回程的路,在阔别20多年后,他再次回到了巴基斯坦的白沙瓦,见到了拉辛汉,而此时的拉辛汗已经病入膏肓。
拉辛汗给阿米尔讲述了很多,讲到了国内战争的形势,讲到了哈桑,还告诉他,自从他和他爸爸去了美国之后,他找了一个机会,把哈桑和他的妻子接回了自己的大房子去住。
拉辛汗告诉阿米尔,驻扎在喀布尔的塔利班觊觎爸爸曾经的大房子,当街枪杀了哈桑和他的妻子。
留下他们唯一的儿子索拉博被收养在某个恤孤院里。
拉辛汗请求阿米尔去喀布尔,把索拉博找回来。
面对当时阿富汗的动荡局势,阿米尔内心本能的懦弱,让他回绝了拉辛汗,他想到自己在美国的家庭、事业、房子,想到喀布尔那个危险的地方,他拒绝了。
这个时候,拉辛汗告诉了他一个惊天大秘密。
原来哈桑是阿米尔同父异母的兄弟,那个一直为自己所敬仰,渴望得到全部的爱的爸爸,原来也欺骗了他。
阿米尔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这让他心中的愧疚更深一层,这个身份一直不能被承认被公开的弟弟,这个一直忠诚于自己的弟弟,自己亲眼目睹了他受侵犯,自己曾经在心里把它列为仆人,低人一等,为了获得爸爸全部的爱,自己不惜一次又一次牺牲弟弟的利益,最后逼得他走出家门。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导致阿里和哈桑当时离开家,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或许他们会随同爸爸一起踏上美国的国土,从此过上另外一种生活,人生的命运就此改变。
有了血缘的牵绊,阿米尔再也不能置身度外,他必须找到那个孩子,哈桑的儿子,赎回自己曾经所有的罪孽。
拉辛汗给阿米尔雇了一个人,法里德,让他陪同阿米尔一起回去找索拉博。
法里德一度以为,阿米尔回到家乡,是和其他人一样,是为了把自己的房子和土地卖掉,换取一笔钱,然后离开。
但他得知,他踏上这片危险的故土,只是为了找寻一个孩子,自己同父异母兄弟的孩子,他便跟他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一路上阿米尔看到了沿途荒凉的景象,道路上有炸弹爆炸后留下的坑洞,房子已经成了一些墙壁,没有屋顶,有的村子被焚毁过。
到处是战争留下的废墟和乞丐,再也没有了儿时记忆里温情而生活气息浓厚的氛围。
阿米尔在一座恤孤院里打探到了索拉博的下落,却被告知,索拉博被一个塔利班首领带走了。
恤孤院的管理者察曼告诉阿米尔,到伽兹体育馆去,可以看到那个塔利班首领,他会戴着黑色太阳镜。
在去往体育馆的途中,阿米尔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家,这个承载着他所有儿时记忆的粉红色房子。
他贪婪地看着所有的一切,找寻着曾经的记忆,然而房子破败了,里面住了塔利班人,再也不属于他,他甚至连走进去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体育馆,阿米尔和法里德找到了那个戴墨镜的塔利班首领,也亲眼目睹了这个塔利班,用石块残忍地砸死了一对通奸的阿富汗男女。
非常顺利地,阿米尔跟塔利班首领约定下午3点会面。
让阿米尔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始终戴着墨镜的塔利班首领,竟是儿时强暴哈桑的阿赛夫,他把索拉博扣在身边,当了一名舞童,后来阿米尔得知,索拉博没少受到他们的侵犯。
阿米尔和阿赛夫约定,他俩进行一场决斗,如果阿米尔能活着走出去,他就可以把索拉博带走。
阿米尔远远不是阿赛夫的对手,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这个可恶的反社会分子手中的时候,索拉博用他超准的弹弓技艺,将一枚铜球射进了阿塞夫的眼睛。
伤痕累累的阿米尔终于和索拉博逃出了魔掌。
回到白沙瓦之后,阿米尔却发现,之前拉辛汗说,带回索拉博后,可以交给一对白人夫妇,然而白沙瓦压根就没有这俩人,而此时的拉辛汗也已经远去,不知所终。
走之前,拉辛汉给阿米尔留下了一封信,在信里,他告诉阿米尔,没有良心、没有美德的人不会痛苦,所以他可以不用对自己太过苛刻。
他还告诉阿米尔,爸爸也曾为自己的行为深深愧疚,于是他用行善来自我救赎,拉辛汗说当罪行导致善行,那就是真正的获救。
阿米尔觉得自己差了父亲十万八千里,因为父亲找到了一条把负疚变成善行的路,而自己只会将罪行发泄在那个被自己背叛的人身上,然后逃离一切,忘掉一切。
深思熟虑之下,阿米尔决定带索拉博回美国,在咨询了律师之后,律师建议有一种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把索拉博送到恤孤院去,然后填报收养申请表。
阿米尔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把索拉博带回国,虽然他之前答应过索拉博不再送他去恤孤院,但是他想到毕竟只是过去待一段时间,很快他们就可以回到美国去,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阿米尔并没有想到,索拉博不愿意去恤孤院的意愿那么强烈,以至于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当晚便选择了割腕自杀。
愧疚再一次席卷了阿米尔,他祈求真主阿拉不要带走索拉博,不然他将永世跌进愧疚的深渊。
索拉博被救回来了,然而他却没有了生命的气息,他像一具行尸走肉的肉体,没有语言,没有微笑,他对生失去了一切希望。
回到美国后,阿米尔和妻子给索拉博提供了良好的生长环境,然而却始终无法唤醒索拉博对生活的热情。
直到一年后,阿米尔带着索拉博一起放风筝,他割断了对手的一只风筝,随后加入孩子的行列,一起去追风筝。
他不在意自己已经人到中年,还裹在孩子一堆,幼稚地去追逐风筝,他只知道,追到了这只风筝,便可以换来索拉博的微笑,而自己这一路艰辛的救赎之路,也才找到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