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天都黑了才踏上回家的路,刚开始我还害怕一个人的生活,后来得知你过得很好,好得让我出乎意料。甚至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一刻我的心,连同身体如同灌满沙石,一并沉入海底。
我还无法面对每一天被闹钟闹醒却清楚的知道,家楼下已经没有那个就算零下好几度都不畏严寒,心甘情愿等我的你;不会再有时时刻刻等待我回复消息的你;不会再有每个课间不嫌麻烦跑上楼来给我送各种零食和红糖水的你;不会再有每天下午非要把我安全送回家的你;不会再有每当我无理取闹还一直迁就我的你。
你好深刻,我怎么忘记。
现实就像硬塞到我手中的毒药,逼迫我一口气喝下,直到亲眼看见我吞咽下去都不肯放手。被苦苦地折磨,挣脱不开 得不到医治,无法痊愈。
毕竟在一个学校,常碰面是无法避免的。每当和你对视,我总在想,你不扭过头来看我该有多好。你的眼睛像是沾满露水的清晨,还是像缀满星子的夜空,算了我怎么会知道呢,只看了一眼 我就掉进去了。直到越陷越深,直到掉入枯井。在这样深不见底,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却没人来拉我一把。
我多想有一道光会出现在我眼前,带着一切爱与希望来拥抱我。后来我又遇见很多人,像你的发,像你的眼,却都不是你的脸。哪怕汇集所有闪亮,都不及你点点星光。
夜幕降临,霓虹灯闪烁,街上大多都是手牵手一起逛街的情侣,我甚至变态地诅咒他们终是失散多年的姐弟。我记得清早还下过暴雨,可是湿润的泥土不再散发清香,我无法如沐在初春的凉风里。立交桥上堵得水泄不通,靠在车靠背上的我眼皮逐渐变得沉重,浓浓睡意来袭,可即便如此,我却不敢就这样睡去。因为已经没有你能够陪在我身边 紧握着我的手,护我周全。只有到家我才可以卸下一身盔甲。一路颠簸,我想吐极了。
我成功留下了近半个月的耳洞,终于在今天以摧枯拉朽的姿态用闭塞向我宣告死亡。死活都插不进去的耳钉,就像开不了门的钥匙,我知道一定不是锁芯不对。大概是因为早上的升旗仪式和你离得太近,于是我仅仅恢复蓄存的一点点好运也消失殆尽。
反反复复梦到你,你说你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洒脱,其实只是憋在心里自己难受。我像曾经那样亲昵的挽着你的手臂,轻声细语地喊你叔叔。于是我们和好如初。你抱着我出了教室,把我放在窗台上,看着高楼下川流不息的车道和行人,你说风景很美。紧接着我就被闹钟吵醒,当时的你是否会将我一把推下,我这样想,可惜结果不得而知。庆幸是我,遗憾亦是我。
还记得分手那天,闺蜜气不过你对我的狠心决绝,便打电话指责你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片信任。她也同我一样,坚信这段感情会走过未知的四季,可它偏偏却像穿堂而过的风,不仅狠狠地刺伤了我 还吹冷了她的心。至始至终她全都是为了我好,而你却在人前人后戏谑她的愤怒。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我恨不得立马冲到你面前,狠狠地甩你两个耳光,一定要是响得清脆。不知道你的自我感觉是在多厚的脸皮之下才可以如此般良好。我对你充满了失望。我已经很辛苦地在爱了,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可以拿去恨了,所以我宁可选择淡忘,让时光巨大的力量抚平我的痛苦,把伤痕变成勋章。
开始时我以为感情淡了我们再培养,无话可说了我们就再去找话题,觉得腻了我们重新认识,要是累了就给彼此空间。人潮汹涌,遇到你也不容易,也不想再推开了。而这一切无非就像我做了个很美好的梦,而且在梦中我知道这是在做梦,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温暖光亮,甜蜜动人,璀璨绚丽都是一场短暂的骗局,太阳一晒就会蒸发。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去触碰。
我一直在等一天我可以云淡风轻地说起你,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发自肺腑地觉得轻松。我曾经希望那一天快快到来,而那一天,现在,真的来了。我好像弄丢了什么,难过又心急,这天是有太阳的,我的眼睛却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