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群媒體也加劇了'回聲室'現象,用戶只接收到和自己觀點相同的資訊。以Facebook演算法為例,用戶越喜歡哪種類型的文章、就出現越多相同類型的文章。因此就算每天透過社群媒體接收大量資訊,卻無助於辨認事實或理解不同觀點。”【摘自:〈用盡洪荒之力阻止川普勝選的美國主流媒體,為何終究還是失敗了?〉,張庭瑜,《數位時代》,http://www.bnext.com.tw,2016年11月9日】
“政治狂人”特朗普稱王,汗牛充棟的各種評論分析裡,筆者認為其中提及頗重要的一點,是顯露了傳統媒體在數碼年代的頹敗。其實回望澳門亦早有呼應——2014年“反離補”事件中,傳統媒體鋪天蓋地的宣導和網絡社媒的群情洶湧,呈現截然不同的“平行世界”,故其後的街頭盛景雖讓不少人大吃一驚,但細想亦其來有自。
從澳門“反離補”到英國“脫歐”再到美國大選,我們正經歷一次史無前例的傳播媒體“範式轉移”:互聯網、社交媒體等全新的溝通渠道與方式,正在顛覆過往由傳統媒體強勢主導的話語權,其好處當然是為信息傳播注入個人化、民主化元素,但也會令輿論民意出現斷代斷層,尤其是同類(特別是極端或偏激)觀點和政見者更易形成相互取暖的小圈子,結果是真理不一定越辯越明──多看、多聽、多講之後,不但未必令人耳聰目明,反可能令人更趨頑固與偏激。
此時此刻,“圖書館”式的知識結構尤顯可貴與必要,它像一張博大、綿密而包容的知識網,令不同頻譜的“回聲”混雜交錯──大家且想,走進圖書館,漫步書架間,同一領域或主題之下,不同觀點、角度的書本並排羅列,不同立場、取向的報紙雜誌陳於眼前,即便未必每本每份都細讀,但多元化的知識陳列與選擇,能拓展讀者格局視野,不至自我局限、畫地為牢,特別是在信息傳播加速網絡化、分眾化、碎片化的當下世界,圖書館這種“偏見稀釋劑”就更為重要和關鍵。
(“新 · 中央 · 圖書館”系列 · 九)
2016年11月17日《澳門日報》新園地
http://www.macaodaily.com/html/2016-11/17/content_1136715.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