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几人出发,傍晚就到了晁家庄,晁盖早就翘首以盼了,当即杀猪宰羊好酒好肉招待起来,然后上香祈祷,烧纸发誓,随后又来了公孙胜,也是探听到了梁中书送往东京的生辰纲消息,来找晁盖商量着抢劫生辰纲大计的,没想到这公孙胜出家之人也是贪财之辈,而且不惜犯罪干出抢劫财物的事情来,说什么‘这北京生辰纲是不义之财,取之何碍。’这一下,凑齐了晁盖梦中的北斗七星了,七个人烧表上香,举行宣誓仪式,一致推举晁盖为这次抢劫行动的瓢把子,然后喝了一夜的酒,晁盖便道:“阮家三兄且请回归,至期来小庄聚会。吴先生依旧自去教学。公孙先生并刘唐,只在敝庄权住。”当日饮酒至晚,各自去客房里歇息。次日五更起来,安排早饭吃了。晁盖取出三十两花银送与阮家三兄弟道:“权表薄意,切勿推却。”三阮那里肯受。这是晁盖让阮氏三兄弟回家安排好家里的事儿。吴用道:“朋友之意,不可相阻。”三阮方才受了银两。一齐送出庄外来。吴用附耳低言道:“这般这般,至期不可有误。”交代清楚之后阮家三弟兄相别了,自回石碣村去。晁盖留住吴学究与公孙胜、刘唐在庄上,四个人每日议事。这就是在不断的演练抢劫过程了,怪不得后来抢劫的如同行云流水,熟练地好像干过几十回一样的,这就是正式表演之前彩排的好处。
到了正式行动的时候,阮氏三兄弟在黄泥岗上只是作为干体力活的角色,基本没有表演的机会,不过配合的还是挺到位的,基本上不说话,只做与自己能力相符的事情,生辰纲抢劫成功,分了些钱财回了石碣村,一直等到这事儿发了,晁盖吴用等人逃到了石碣村。阮氏三兄弟接应过来,就商量着投奔梁山去,几个渔民过来报告说:“官军人马飞奔村里来也!”晁盖便起身叫道:“这厮们赶来,我等休走!”阮小二道:“不妨,我自对付他!叫那厮大半下水里去死,小半都搠杀他。”到了水边上,那就是阮氏三兄弟的老家了,就是阮氏三兄弟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公孙胜道:“休慌,且看贫道的本事。”晁盖道:“刘唐兄弟,你和学究先生且把财赋老小装载船里,径撑去李家道口左侧相等。我们看些头势,随后便到。”阮小二选两只棹船,把娘和老小,家中财赋,都装下船里;吴用、刘唐各押着一只,叫七八个伴当摇了船,先投李家道口去等。又分付阮小五、阮小七撑驾小船,如此迎敌。
何涛并捕盗巡检带领官兵,渐近石碣村,但见河埠有船,尽数夺了,便使会水的官兵且下船里进发。岸上人马,船骑相迎,水陆并进。到阮小二家,一齐呐喊,人马并起,扑将入去,早是一所空屋,里面只有些粗重家火。何涛道:“且去拿几家附近渔户。”问时,说道:“他的两个兄弟阮小五、阮小七,都在湖泊里住,非船不能去。”何涛与巡检商议道:“这湖泊里港汊又多,路径甚杂,抑且水荡坡塘,不知深浅。若是四分五落去捉时,又怕中了这贼人奸计。我们把马匹都教人看守在这村里,一发都下船里去。”当时捕盗巡检并何观察一同做公的人等,都下了船。那时捉的船非止百十只,也有撑的,亦有摇的,一齐都望阮小五打鱼庄上来。行不到五六里水面,只听得芦苇中间有人嘲歌。众人且住了船听时,那歌道:“打鱼一世蓼儿洼,不种青苗不种麻。酷吏赃官都杀尽,忠心报答赵官家。”阮小五这首歌唱的,表明了自己其实就是个招安派,还没当土匪呢,就想着招安,然后报答赵官家,是个有理想的土匪呢。何观察并众人听了,尽吃一惊。只见远远地一个人,独棹一只小船儿,唱将来。有认得的,指道:“这个便是阮小五!”何涛把手一招,众人并力向前,各执器械,挺着迎将去。只见阮小五大笑,骂道:“你这等虐害百姓的赃官!直如此大胆,敢来引老爷做甚么,却不是来捋虎须!”何涛背后有会射弓箭的,搭上箭,拽满弓,一齐放箭。阮小五见放箭来,拿着划楸,翻筋斗钻下水里去。众人赶到跟前,拿个空。又行不到两条港汊,只听得芦花荡里打唿哨。众人把船摆开,见前面两个人,棹着一只船来。船头上立着一个人,头戴青箬笠,身披绿蓑衣,手里拈着条笔管枪,口里也唱着道:“老爷生长石碣村,禀性生来要杀人。先斩何涛巡检首,京师献与赵王君!”阮氏三兄弟都是同一个理想,先当土匪再招安。何观察并众人又听了吃一惊。一齐看时,前面那个人,拈着枪,唱着歌,背后这个,摇着橹。有认得的说道:“这个正是阮小七!”何涛喝道:“众人并力向前,先拿住这个贼,休教走了!”阮小七听得,笑道:“泼贼!”便把枪只一点,那船便使转来,望小港里串着走。众人发着喊,赶将去。这阮小七和那摇船的,飞也似摇着橹,口里打着唿哨,串着小港汊只顾走。众官兵赶来赶去,看见那水港窄狭了,何涛道:“且住!把船且泊了,都傍岸边。”上岸看时,只见茫茫荡荡,都是芦苇,正不见一些旱路。何涛心内疑惑,却商议不定,便问那当村住的人。说道:“小人们虽是在此居住,也不知道这里有许多去处。”何涛便教划着两只小船,船上各带三两个做公的,去前面探路。去了两个时辰有余,不见回报。何涛道:“这厮们好不了事!”再差五个做公的,又划两只船去探路。这几个做公的划了两只船,又去了一个多时辰,并不见些回报。何涛道:“这几个都是久惯做公的,四清六活的人,却怎地也不晓事,如何不着一只船转来回报?不想这些带来的官兵,人人亦不知颠倒。天色又看看晚了,在此不着边际,怎生奈何?我须用自去走一遭。”拣一只疾快小船,选了几个老郎做公的,各拿了器械,浆起五六把划楫;何涛坐船头上,望这个芦苇港里荡将去。那时已自是日没沉西,划得船开,约行了五六里水面,看见侧边岸上一个人提着把锄头走将来。何涛问道:“兀那汉子,你是甚人?这里是甚么去处?”那人应道:“我是这村里庄家。这里唤做断头沟,没路了。”何涛道:“你曾见两只船过来么?”那人道:“不是来捉阮小五的?”何涛道:“你怎地知得是来捉阮小五的?”那人道:“他们只在前面乌林里厮打。”何涛道:“离这里还有多少路?”那人道:“只在前面,望得见便是。”何涛听得,便叫拢船前去接应,便差两个做公的,拿了叉上岸来。只见那汉提起锄头来,手到,把这两个做公的,一锄头一个,翻筋斗都打下水里去。何涛见了吃一惊,急跳起身来时,却待奔上岸。只见那只船忽地搪将开去,水底下钻起一个人来,把何涛两腿只一扯,扑桶地倒撞下水里去。那几个船里的却待要走,被这提锄头的赶将上船来,一锄头一个,排头打下去,脑浆也打出来。这何涛被水底下这人倒拖上岸来,就解下他的搭膊来捆了。看水底下这人,却是阮小七;岸上提锄头的那汉,便是阮小二。弟兄两个看着何涛骂道:“老爷弟兄三个,从来爱杀人放火,量你这厮直得甚么!你如何大胆,特地引着官兵来捉我们?”何涛道:“好汉,小人奉上命差遣,盖不由已。小人怎敢大胆要来捉好汉!望好汉可怜见,家中有个八十岁的老娘,无人养赡,望乞饶恕性命则个!”阮家弟兄道:“且把他来捆做个粽子,撇在船舱里。”把那几个尸首都撺去水里去了。两个胡哨一声,芦苇丛中钻出四五个打鱼的人来,都上了船。阮小二、阮小七各驾了一只船出来。
且说这捕盗巡检领着官兵,都在那船里,说道:“何观察他道做公的不了事,自去探路,也去了许多时不见回来。”那时正是初更左右,星光满天,众人都在船上歇凉。忽然只见一阵怪风起处,飞沙走石,卷水摇天。黑漫漫堆起乌云,昏邓邓催来急雨。满川荷叶,半空中翠盖交加;遍水芦花,绕湖面白旗缭乱。吹折昆仑山顶树,唤醒东海老龙君。这便是公孙胜的手段了。那一阵怪风从背后吹将来,吹得众人掩面大惊,只叫得苦;把那缆船索都刮断了。正没摆布处,只听得后面胡哨响。迎着风看时,只见芦花侧畔射出一派火光来。众人道:“今番却休了!”那大船小船约有四五十只,正被这大风刮得你撞我磕,捉摸不住,那火光却早来到面前。原来都是一丛小船,两只价帮住,上面满满堆着芦苇柴草,刮刮杂杂烧着,乘着顺风直冲将来。那四五十只官船,屯塞做一块。港汊又狭,又没回避处。那头等大船也有十数只,却被他火船推来,钻在大船队里一烧。水底下原来又有人扶助着船烧将来,烧得大船上官兵都跳上岸来逃命奔走。不想四边尽是芦苇野港,又没旱路。只见岸上芦苇又刮刮杂杂也烧将起来,那捕盗官兵两头没处走。风又紧,火又猛,众官兵只得钻去,都奔烂泥里立地。火光丛中,只见一只小快船,船尾上一个摇着船,船头上坐着一个先生,手明晃晃地拿着一口宝剑,口里喝道:“休教走了一个!”众兵都在烂泥里,只得忍气。说犹未了,只见芦苇东岸,两个人引着四五个打鱼的,都手里明晃晃拿着刀枪走来;这边芦苇西岸,又是两个人,也引着四五个打鱼的,手里也明晃晃拿着飞鱼钩走来。东西两岸四个好汉并这伙人一齐动手,排头儿搠将来。无移时,把许多官兵都搠死在烂泥里。东岸两个是晁盖、阮小五;西岸两个是阮小二、阮小七;船上那个先生,便是祭风的公孙胜。五位好汉引着十数个打鱼的庄家,把这伙官兵都搠死在芦苇荡里。单单只剩得一个何观察,捆做粽子也似,丢在船舱里。阮小二提将上船来,指着骂道:“你这厮是济州一个诈害百姓的蠢虫!我本待把人碎尸万段,却要你回去与那济州府管事的贼驴说:俺这石碣村阮氏三雄、东溪村天王晁盖,都不是好撩拨的。我也不来你城里借粮,他也休要来我这村中讨死!倘或正眼儿觑着,休道你是一个小小州尹,也莫说蔡太师差干人来要拿我们,便是蔡京亲自来时,我也搠他三二十个透明的窟窿。俺们放你回去,休得再来!传与你的那个鸟官人,教他休要讨死!这里没大路,我着兄弟送你出路口去。”这一番威胁,说的是荡气回肠,极度藐视贪官污吏。当时阮小七把一只小快船载了何涛,直送他到大路口,喝道:“这里一直去,便有寻路处。别的众人都杀了,难道只恁地好好放了你去,也吃你那州尹贼驴笑。且请下你两个耳朵来做表证!”阮小七身边拔起尖刀,把何观察两个耳朵割下来,鲜血淋漓。何涛也够倒霉的。插了刀,解下搭膊,放上岸去。何涛得了性命,自寻路回济州去了。上梁山之前这一段,可以说是阮氏三兄弟的高光时刻,完全展现了他们在水上的本事,也是日后在梁山上奠定了阮氏三兄弟天罡星地位的基础。
林冲火拼王伦时,阮小二便去帮住杜迁,阮小五帮住宋万,阮小七帮住朱贵。尽职尽责的阻止住这三人有可能去帮王伦的行动,让三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大王伦被林冲干掉,助晁盖坐稳梁上第一把交椅后,济州团练使黄安率领一千多官军前来围剿梁山,阮氏三兄弟带领梁山水军活捉黄安,杀死四五百,活捉一二百,缴获了好马五六百,随后,阮氏三兄弟又下山抢劫成功二十几辆车子的财宝,彰显了三兄弟当土匪的优秀品质和卓越能力。
宋江在浔阳江题反诗被判死刑,阮氏三兄弟跟着晁盖,化妆成乞丐进入江州城去营救宋江,下水抢了不少船只,从水路逃亡,聚义白龙庙,救出宋江,宋江二打祝家庄时,跟着吴用去支援,呼延灼攻打梁山时,阮小二活捉了轰天雷凌振,为梁山添一猛将,晁盖攻打曾头市,作为晁盖的铁杆,也是跟着去了。吴用计赚卢俊义上山,阮氏三兄弟和李俊,张顺等人在水里拿住了卢俊义带到梁山上,然后搞车轮大战请卢俊义喝酒,强留卢俊义在梁山上,等梁山上一百零八人凑齐,宋江吴用两人装神弄鬼搞出个石碑来,立地太岁阮小二,排在第二十七位天剑星,短命二郎阮小五排在第二十九位天罪星,活阎罗阮小七排名第三十一位天败星,成为梁山水军八头领之一,陈太尉奉命去梁山招安,高俅蔡京派自己的亲信跟着,言语傲慢,惹得阮小七大怒,把皇帝赏赐的十瓶御酒喝掉了四瓶,剩下六瓶都分给众人喝掉,然后装上村酿,等陈太尉用御酒招待梁山众好汉时,发现都是村酿,惹得大家大怒,梁山第一次招安失败。
高俅率军进攻梁山,阮氏三兄弟率领水军杀败高俅水军大半,火烧高俅战船,张横活捉高俅,活捉李从吉,梁山大获全胜,招安成功后,跟随宋江征辽,未见有功,征田虎,攻太原夺门有功,征王庆,从水底混进宛城有功,征方腊,阮小七化妆侦察敌情,被潮水冲进大海后逃回,阮小二在进攻乌龙岭时,让方腊的四个总管来了个火烧连排,在被活捉之际为免受辱抽刀自刎。进攻清溪县时,阮小五,阮小七化妆成艄公进城献粮,假意投降方腊,然后在清溪城里放火,配合宋江攻破清溪县,阮小五被娄丞相杀了,阮氏三兄弟只剩下阮小七,阮小七攻入方腊的后宫,把方腊的龙袍穿起来,引得大家都来抢功,近前一看才知是阮小七开玩笑,惹得王禀、赵谭大怒,阮小七准备干掉这两个鸟人,被呼延灼劝开,得胜回朝后被封为盖天军都统制。因为穿过方腊的龙袍,被童贯抓住把柄,追夺官诰,复为庶民。
阮氏三兄弟的高光时刻就是上梁山前后,智劫生辰纲,杀败何涛,活捉黄安,大败童贯高俅等,后来混江龙李俊,张横张顺兄弟上梁山后,便被这三人掩其光芒,表现平平,似乎是宋江特意打压晁盖的铁杆所致。后来阮小二死的壮烈,阮小五死的憋屈,阮小七心大贪玩,玩没了自己的官位,留下了小命。总而言之,三阮,武艺高强,水里功夫更好,有些孝心,释放何涛,就是听何涛说自己还有八十岁的老娘这个理由,心狠手辣,截杀过路客商的事儿应该没少干,属于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的一员,对晁盖也算忠诚,晁盖攻打曾头市时也是跟着出战了,对于宋江的招安,持支持的态度,可能是也想通过招安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可惜最终成为一场梦,还是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