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散文:大姐的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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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午,给老家的大姐打电话,问问她手术后身体恢复的情况如何。毕竟,我们家七个兄弟就这么一个大姐,心里自然非常牵挂。

四个多月前,大姐因腰椎病在郑州第三人民医院做了大手术,病情不容乐观。医生说要是前几年做手术就好了,年龄越大术后恢复得越慢。

俗话说,长姐如母。

大姐年近七旬,孙子都已上了高中,明年就该上大学了。可惜的是我的外甥,本来又高又帅的男孩,如今却因意外车祸变成了残疾人。

说起唯一的外甥,大姐总是说外甥和我的脾气一样,又犟又倔,认死理,不服管。

我不否认大姐的话。她每次数落我时,我都静静地听着,从不反驳和狡辩,因为大姐生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几句就说几句吧,反正我也做了很多让家人失望的事。

因为家里孩子多,生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的大姐大哥,仅仅读了小学,就早早辍学了。毕竟,那个年代生活困难,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

村里了解的人都说,他俩学习最好,遗憾的是没能继续读书。关键的是,我们家不仅孩子多,而且生活相当的贫困。在豫东农村,贫穷是那个年代的历史符号。

电话里,我问大姐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她说现在医生让多锻炼锻炼,时间长了,就感觉腰部酸痛,不敢长时间活动。

得知大姐动手术,那时她已出院两个多月了。在郑州外甥女家里住了两个月,然后就回到老家静养,毕竟外甥还需要人照顾。

我想着给大姐寄些营养品和新疆的水果,但因疫情问题,新疆的物流、快递和交通等全部停运。平时,我只能打电话问候一下,希望大姐的身体能尽快恢复健康。

人多事情就多。在老家农村,凡是兄弟姐妹们多的,一般一大家人很难和和睦睦,经常会因为一点小事,闹得全家人的心分崩离析。

如今,父亲年龄大了,也管不了八个孩子的事了。即便哪个兄弟之间有点矛盾,他也无心去管这些闲事了。

今年三月,九十二岁高龄的母亲去世,因为老家疫情管控严格,我没能回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内心非常痛苦,每天以泪洗面。想起母亲的音容笑貌,瞬间让我泪如雨下。

全家人办完母亲的后事,听大姐说,因为分东西或一些小事,闹得兄弟姐妹之间矛盾非常大。

在我想来,这些事不应该发生,因为我们兄弟七个不会吵架,特别是对待大姐就像母亲一样尊重,怎么会出现这种让人看笑话的局面呢?

这些问题,其实都是出在嫂子们的身上,有的哥哥害怕老婆,不敢在大是大非面前站出来阻止,所以就造成妯娌之间的矛盾,也影响了这个大家庭的和睦氛围。

说起这些事,大姐在电话里泪流满面,我也难过得止不住地掉泪。大姐从小开始就干繁重的家务活了,不仅要照顾产后的母亲,洗衣服、洗尿垫等,还要带老大老二等哥哥。

我是老小,大姐大哥所受的苦,他们如果不说的话,我根本无法知道。毕竟,他们出生在五十年代,我出生在七十年代。

但我终身难忘,大姐是最疼我的,是其他哥哥嫂子们无法相比的。大姐就像母亲一样疼爱我,她知道我遭遇很多坎坷和曲折,只要遇到困难,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支持我。

去年回老家看望母亲,每次去大姐家里,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临走时,她都会往我手里塞钱。我不要,她会追出家门好远。

看着像母亲一样有些驼背的大姐,我的眼泪不由得纷纷落下。看见外甥不能自理,大姐和姐夫辛辛苦苦地照顾,我却无法为大姐做些什么,内心异常疼痛。

母亲去世后,大姐和六嫂有了矛盾,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得而知。

但在我心里,无论是不是大姐的错,做弟弟和弟妹的都应该承受这些委屈,千万不能跟大姐较真,闹得全家人之间产生矛盾。

大姐辛苦和操劳了一辈子,为这个大家庭付出了很多心血和精力,我们做弟弟的一定要像对待父母一样尊重和孝敬大姐。

想起发生的矛盾,大姐非常难过,让她对娘家人感到失望和痛心。我对大姐说,你不能这样想,我们做弟弟的永远都会记着姐为全家人的付出和贡献。

后来,我给六哥和六嫂打了电话,侧面提起了大姐和六嫂之间的事。六哥说,七你放心吧,这些都是小事,我不会对大姐有任何想法的,等我有空一定去大姐家里看看。

近期,郑州基本全城封控,五哥和六哥在郑州承包了一些水电工程,一年几乎都在外面跑,但是家里一旦有事,他们都会立即赶回家中。

大姐住院时,除了我在新疆知道的晚外,其他哥哥嫂子们,还有侄女侄子们大部分能去的都去医院看望了大姐。

欣慰的是,我的二十多个侄子侄媳、侄女侄女婿、外甥女外甥女婿都很孝顺,他们甚至比有的嫂子们都明事理。

大姐说,孩子们对我也很孝顺,虽然他们都成家了,但也经常买这买那过来看我。

其实,我非常愧疚,愧对了全家人的希望,至今无能力为大姐和全家人做点事情。今后,我会竭尽全力为大姐和哥哥们及更多的亲人做点事,这是我最大的心愿和希望。

千里之外,我祝愿大姐早日康复,祝愿全家人一如既往地和和睦睦。因为,只有亲情是割舍不掉的血缘关系。

亲爱的大姐,亲爱的家人们,我永远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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