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念语的情况说明原委的。他的鼓子词是非常有一种特点,首尾完备的,中间是一种相连的,是按照音乐的路数来表现的。
欧阳修他的十二月时令的《渔家傲》词,在当时也有很大的影响。这个从王安石的说法可以表现出来。因为王安石当时就曾吟咏过这个全篇,然后王安石在30年后还有印象。他说:三十年前见其全篇,今才记三句。乃永叔在李太尉端愿席上所作十二月鼓子词。说明鼓子词影响非常大,时的王安石这样一个著名的文人,30年之间还有记忆。
宋代另外一个著名的文人杨绘,他在《时贤本事曲子集》的后集里面也说:欧阳文忠公,文章之中师也。其于小词,由脍炙人口,有十二月词,寄《渔家傲》调中。这是讲的欧阳修对于开辟鼓子词,词体的一种定位的。欧阳修作了联章鼓子词以后是蔚为风气。宋代词人传到现在的鼓子词联章十首以上的,我找了一些材料,比如说赵德麟,他有《商调蝶恋花》,元微之崔莺莺鼓子词十二首,王庭珪有《点绛唇》上元鼓子词十二首,李子正《减兰》十梅并序有十二首,还有张伦《道情鼓子词》一卷更多了。一卷他咏的东西有咏春咏夏、咏秋、咏冬,还有咏山居、渔父、酒、闲、修养、神仙各十首,那么整体上这一卷就很多。
那么词调也不一样,分别有这么几个词调:点绛唇、阮郎归、醉落魄、西江月、踏莎行、朝中措、菩萨蛮、诉衷情、减字木兰花、蝶恋花。还有著名文人洪迈,他有《生查子》盘洲曲有十五首。
这么多的鼓子词,更为典型的是赵德麟的《商调蝶恋花》。因为《商调蝶恋花》这组鼓子词,还有音乐体制形态的记录。这组词是赵德麟这个人所写的一部笔记,叫《候鲭录》,还有一个纪录,就是前面这组词有叙说,相当于念语。后面就录了《商调蝶恋花》的词,而每首词以后还有说白,说白的最后两句,还有这样的几个字叫“奉劳歌辞,再和前声。”这就是它的一种特点。
音乐体质,唱的人都表现出来了。那么我们说这些词,在表现鼓子词演奏时候的情态,与欧阳修的这个鼓子词,是可以相互比照相互印证的。这是第一个方面。
再从第二个方面说。欧阳修的慢词也是很有开拓性的。前人一般认为,晏殊欧阳修是北宋小令的代表作家。我们现在看欧阳修超越晏殊的地方,还在于他不仅仅写小令,写了一些慢词,对于北宋慢词的发展,也起了开风气的作用。我统计了一下,欧阳修传于后世的慢词还是比较多的,比如说《千秋岁》罗衫满袖这个词,《醉蓬莱》见羞容敛翠这个词,《鼓笛慢》缕金裙这样的词,《于飞乐》宝奁开这样的词,还有《看花回》晓色初透东窗等等。
这些词体的表现,有三个方面的特点:一、这些慢词善于铺叙,工于刻划,发挥慢词所长。比如说像《鼓笛慢》、像《于飞乐》、像《看花回》都是写闺怨的,写闺怨的时候,它有情节的安排,也有心理的刻画。二、它是采用口语,是不避俗调的,比如说像《醉蓬莱》,它在词里面很口语化的,三、它是记载节物,表现盛况的,比如说像《御带花》,他是描写了汴京上元那一天的雍容熙熙的一种盛况,这个词可以和柳永的描写汴京的一些词是相媲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