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给妈妈打电话,妈妈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家里的黄皮果还给我留着。说到黄陂皮,我就想起了那金灿灿的颜色,甜酸甜酸的味道,特别开胃。近期估计我是不会回去了,但是,我依然想念那黄皮的味道,就如小时候的味道一样。
生活在南方,最大的好处就是一年四季水果不断。对于我这个水果王来说,只要是能吃的水果从来不会挑剔。从小生活在农家,更各样的水果都吃过不少。后来父母离家,家里的果园子没人打理了,再到后来我也离开了家。老家的果园虽然已经荒废,但是唯独果园里的那几株黄皮树一年四季不需要人打理,一到春天的时候照样开花,夏天的时候照样结果子。因为家里没人,所以那满树满树的果子除了邻居会摘一些,过路人会摘一些,然后就是小鸟、老鼠、虫子会再吃一些,剩下的都会直接在树上风干晒干或者掉下腐烂。果园的果树都已长大了枝繁叶茂,已经不需要花心思去打理。于是家人又在现在的家门口的院子里重新种了一些水果。但是我感觉还是以前那个果园的水果好吃,可能是因为有一种情怀在里边吧。那里面有我小时候的味道,那是童年的味道。
黄皮这一种水果不像荔枝龙眼,家家户户都会种有。村里没有几户人家种有黄皮树,即使有的话都是那种圆心的黄皮,圆心黄皮的话就比较酸、软一点,皮是甘苦的,核又细又多;但鸡心黄皮就不一样了,这种水果长得跟鸡心很像,而且块头比圆形黄皮大很多,皮有点硬但不苦,里面的核比较大也比较少,有的甚至是没有。成熟了的鸡心黄皮一般会甜酸甜酸的,圆心黄皮就不同了,它即使是成熟了也会是酸溜溜的。村里就我们家种了三棵鸡心黄皮,所以每到这黄皮成熟的季节,村里的人都会来我家来摘黄皮果。我们家的人都不怎么喜欢吃这种水果,所以也就当送人情了,只要跟家人说一声他们爱摘多少就摘多少。
我记得小时候,在爷爷的果园里就有一株圆心黄皮。那时候家里的水果不是用来吃的,是专门用来卖的。卖相比较好的水果爷爷都是先拿到集市上去卖,剩下的一些烂的或者奇形怪状的才会留给我们吃。爷爷是一个特别有威严威望的人,所以全家人都怕他。小时候没有什么零食吃,水果是我们我们最好的零食。但是哥哥们怕爷爷打骂不敢去偷摘来吃,我胆子比较大天生就不怕爷爷。所以每次都是我让哥哥一个去放风一个在树下等我扔下黄皮果,然后我一个人负责爬上树去摘黄皮。当然摘黄皮是有技巧的,不能摘容易被看到的地方,也不能总摘一个方向的果子,越是边缘的果子就越不容易被发现。
那时候那棵黄皮树是种在池塘边上,然后黄皮树又比较脆容易折断。小时候的我比较胖,但是手脚较灵活,好几次为了摘边缘上的黄皮我掉到池塘里面去了。好在从小就跟着哥哥们去池塘里摸鱼,所以即使掉到池塘里也会很快就爬起来。因为,只有向着池塘边缘的黄皮才不容易被看到有摘痕。但是遇到池塘水满我再肥的胆子也不敢往边缘走,因为池塘的水也挺深的。事实证明我还是怕被淹死,毕竟我爸就我这么一个女儿。
一般是我在树上摘,哥哥们就在树下吃,每次等我从树上下来,哥哥们就都把熟的大个子的黄皮给吃了。然后我每次都会跟他们闹,每次我闹的时候老大就会威胁我,“你再闹,你再闹。我就告诉爷爷是你上树摘的黄皮。”作为始作俑者,我当然还是有点害怕的,毕竟每次都是我怂恿哥哥们去的。其实爷爷也会发现黄皮树上的果子被偷摘的,他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毕竟他常常给我们吃的水果都是残次品,偶尔偷几次他也不会怪我们的。只是他给对我最大的退让就是绝对不能弄伤了那棵树,因为会影响来年的收成。但是胖胖的我,有好几次都把那个枝丫给踩断了。这样免不了要受一顿皮肉之苦,爷爷打起人来也是绝对不含糊的。只是记忆再深,那个人已经长眠。
那满树满树金灿灿的黄皮果,一直闪耀在我的记忆里。那酸甜酸甜的味道,现在想起来都会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