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陈腐旧套,新习续新命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06期“习惯”专题活动。


庄稼人闲谈,刘姥姥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或许有些机会,咱们谋到了,也未可知,我倒替你们想出一个机会来。当初你们原是和金陵王家联过宗的,当日他们看成你们还好,如今自然是你们拉硬屎,不肯去俯就他,想当年我还去过一次,他们家二小姐待人着实爽快,倒不拿大的,听说如今上了年纪,越发怜老惜贫,舍米舍钱的,只怕这二姑太太还认得咱们,先不先,咱们去一次,要是她发一点好心,比咱们的腰还粗呢。”

狗儿的媳妇刘氏在一旁接口到:“你老虽说的是,但只你我这么个嘴脸,怎么好到他门上去的呢?先不先,他们那些门上的人也未必去通报,没的去打嘴现世。”

这一番说辞正是村姥庄稼人了,连我小时候都听过不少,刘氏这么说,正是根深蒂固的习惯使然,一个淳朴务实又温和的村妇形象跃然纸上,只是狗儿是个名利心最重的,刘姥姥偏又不信命,因此和狗儿合计着,就有了一进荣国府,二进荣国府这华彩篇章。

这一去,尤其是二进荣国府,彻底改变了刘姥姥一家的命运,得了贾府那么多东西,来算算:王夫人的一百两银子,凤姐给的八两银子,妙玉给的价值不菲的成窑五彩小盖钟,各类吃食点心和药丸,连同贾母的、鸳鸯的、平儿上好的衣服和针线,这些足够刘姥姥一家做个小本买卖发家致富了。他们家确实凭借这些过上了富裕的生活,并且还有余力拯救了巧姐,嫁给了板儿做媳妇。

而贾府呢,上上下下都是一双富贵眼睛,尤其是吃腻了荤腥,连丫鬟并贾母都皱眉说:“这油腻腻的,谁吃这个?”刘姥姥为大观园吹来了一股新鲜气息:两大袋子田园瓜果蔬菜:“这个吃点野意,也是我们的穷心。”平儿:“我还和你要东西呢,你带来的干葫芦丝等各种果子,我们这里上上下下都爱吃,下次再带些来。”

贾府里后来还吹来了一股金发碧眼西洋美人的风:“竟比那西洋画上的美人还好看!有人说她通中国的诗书,会作诗,我父亲就托人请她写了一篇字,就写的是她做的诗。”这些新奇鲜亮之文也是破历来小说陈腐旧套的,没有按照平常小说之套路写。就是现当代的小说,能推陈出新的,其中有一些创意新颖,是众多小说里没作过的角度,也可以超群出众了。

就如红楼梦里论诗:“作诗无论何题,只要善翻古人之意,各抒己见,与众不同,因此林妹妹这五首诗,真可谓立意新奇,别开生面了。”

所以我们人生中竟也可些须破陈腐旧套,就如脂砚斋评:“打嘴现世这四个字误尽多少苍生,也可成全多少事体,诸公请看刘姥姥这一回,则应解得些个才是。”

红楼梦有一回还是“史太君破陈腐旧套,王熙凤效戏彩斑字”,所以这篇文章就化用了这一回的提名,稍微一抒发感想,诸公别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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