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贞继续抚摸着山兰,对雪杺说道:“你这山兰,始终与别的不同。”
雪杺笑道:“陛下此言可是要顺了我这山兰?”
“君子不夺人所好,朕岂是那种人?”朱友贞连忙收回抚摸山兰的手,正了正声回到。
翌日,皇宫后花园内朱友贞捧着雪杺的山兰对身旁太监指着说道:“这山兰果然与众不同啊!哈哈。”太监则一脸无奈地应声道。
“陛下,王将军已率精兵欲于明日夜袭德胜南城。”一名戴着半边面具的男子前来。
朱友贞应了一声,随后看向男子,说道:“阿业,朕该娶亲了。”
阿业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一如往常般毫无波澜的湖面。
朱友贞转过头,无奈地说道:“父皇在世时,便告诉我,天命有定,可世事无常。李存勖是天命之人,如今其父李克用已死,他这天命,该由我这无常来断一断了!”
“天命也好,无常也罢,只要成功,就会被传诵。”阿业回道,内心的辛酸却油然而生。
朱友贞看了看他,眼神变得坚定,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
阿业望向他,当年的那个人,也是这般地对他说的。一些记忆仿佛又开始作祟,于是作了个揖了,便离开了。
朱友贞还没来得及挽留,就被一位匆匆赶来的信吏打断:“禀告陛下,德胜城军情来报。”
朱友贞拆开密信,随后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另一边,德胜北城,朱守殷(孰湖)正在请罪于李存勖:“王彦章离开朝廷两天后便到达了滑州,滑州县令本已被我军收买,借接风洗尘为由设宴于王彦章,谁知那贼人宴会中途借故更衣悄然乘船前往德胜口,暗遣六百名斧手及冶铁兵具,率数千人沿黄河突袭德胜口,烧断铁锁、斧斩断浮桥,攻破了南城。”
“本王早已算准了他会立刻攻占南城,可没想到离朝仅三日,便占了我南城,看来还是小瞧了他。”李存勖冷笑一声,盯着地图沉思了一会儿,道:“存璋,传令下去,拆北城,造木筏,退守杨刘!”
到达杨刘后,情况仍然十分危机。
“报——”士兵疾跑到殿内,跪向李存勖,说道:“杨刘险被攻陷,将欲不保!”
李存勖转身看向地图,随后问道:“博州河东岸的堡垒建得怎么样了?”
“回晋王,今日即可完工。”
“此人可畏,应该避其锋芒。给我放消息出去,就说我军改变了战略,撤到了博州。”
王彦章本就看不起李存勖的打仗本领,听闻消息后,更是以为晋军不敌,逃至刚修好堡垒的博州,于是转而进攻博州,发现被骗时已粮草不足,欲重新进攻杨刘,但军心涣散,最终兵败,逃回汴梁。
晋军大捷后,庭中花园,李存璋跟在李存勖身后,走到一处池塘边。
随后,李存勖把手里的米粒分一半给了李存璋,喂起了小鱼,说:“来,这可是你养的宝贝鱼儿,打仗这几个月,都许久未亲手喂过了。”
李存璋笑了笑,站到旁边也喂了起来。
“存璋,上次让你去查的羽山,查的怎么样了?”李存勖问道。
“恩,查了,听附近的村民说,这羽山特别奇怪,方圆五十里外的山河都是四季如春,唯独这座羽山,依然寒风积雪,寸草不生已近千年。传说鲧奉帝命治水,不仅九年毫无成效,还不待帝命胡作非为,于是天帝就派祝融在羽山将鲧斩处。在商朝时期,君主祖丁又派其命格异秉的儿子盘庚去羽山祭祀,为求太平之世,谁知又失败了。”李存璋解释道。
“商王祖丁之子盘庚?难不成我梦中的那个人就是他?”李存勖疑惑道。
“传说他命带紫微,一吉解百厄,不顾父命反对,执意迁都至殷而定商之乱,但此前却在羽山祭祀这件事上栽了跟斗,导致父亲把王位传给了他叔父的儿子。”
“我梦中的那个人,还有那些事……为什么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让李存璋去调查羽山,本以为可以解答疑惑,却没想到疑惑却越来越多。李存勖也不再多想,开始只顾逗鱼。
李存璋见李存勖不作声了,便话锋一转,问道:“存勖,你真打算处置了朱守殷吗?”
“军令如山,他兵败德胜,已无军心。”李存勖闷声答道,李存璋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了。
汴梁城内,冉予着急着跌跌撞撞地寻找雪杺,孰湖跟在身后,急忙说“慢点!”寻到雪杺身旁,雪杺疑惑道:“你俩这是怎么了?”
“雪杺,你快想想办法,李存勖要将朱守殷斩首以定军心。如果朱守殷这个身份死了,计划就全失败了。”冉予急忙说道。
雪杺沉默了一下:“孰湖,自上次接触李存勖,你觉得他这个人有什么特点?”
“特点?人长得挺好看的,感觉很凶但其实待友人很温柔,还很聪明,重大的特点就是真好看呐!”孰湖认真地回答道。
“我问的是这些吗?我是问他有何处弱点让你觉得可以入手让他放了朱守殷!”雪杺无奈地说道。
孰湖认真地一一回想着他面见李存勖的时候,俩人之间的交流,突然想到一点,急忙说道:“哦对了!那天我面见他时,他突然问我知不知道羽山。”
“羽山?他怎么突然问你羽山?”雪杺诧异道。
“我还想问呢!”孰湖反问道。
“问谁?”
“问他啊!”
“好,那我就去问问他!”
孰湖和冉予又一齐惊讶地看向她,不可置信地问道:“雪杺,你又疯啦?”
“陛下兵败,事已至此,我也得会会这个晋王了。”雪杺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