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花了三节课的时间,讨论今天烧烤活动的各种问题,没想到,最后还是发生了让我不愉快的事。
还是从分组定人说起吧。
上周开会,校长说下周全校举行野炊之类的活动,可各班自行选择地点。周二下午,我主持孩子们分组。因为是烧烤,所以得有烧烤架。问了学生,有六个举手,其中一个学生因家里太远,舍去,故共有五个人。第一次分组,由这五个人当组长,他们背对黑板,台下学生自有站队。结果,有一个人背后只站了两个,自由分组失败。
接着,我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绝佳的分组办法。既能保证每个组有7个人,又能保证学生心服口服。
什么办法?
当然是抽签——我马上手撕出35张小纸条,按着1—5的序号,每个序号写了七张纸条,放在讲桌抽屉里面,由学生排队一个一个闭眼抽取。最后,相同序号的为一个组。大功告成。
可是,当按照分好的五个小组坐在一起准备讨论后续事宜时,有个学生不干了。理由是,他要和一个平时常在一起玩的同学一组。我问,如果初中的时候你两个没在一个班怎么办?高中的时候你两没在一个学校怎么办?你是不是就不读了?
他说,那我要和我“二爷”(一个辈分比他大的族兄)一个组。这一说,底下有人发笑了。因为之前我问他是不是一定要和那个同学在一起时,他回答的非常肯定,压根就没有提到他“二爷”。可见,他不愿意呆在那组,并非因为这两个人。而是他对抽签决定的那个组里的一些人非常排斥,心里有距离感。
我没点破他,借此机会,给全班进行了一个教育。关于独处的教育。接着我对他说,要是你没有别的理由了,就坐下吧,毕竟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们不能有特殊化存在。还有,要记住一句话,we are family。
此间事了,后续皆顺。我以为。
转眼,便是周四。昨天晚自习后,有两个组的同学到办公室找我“上诉”——当我放松警惕的时候,孩子们总会有办法提醒我他们的存在。一组是因为有个同学出的钱没别人多;一组是因为管钱的没有和他们商量就去买了东西。事小。我说,知道了,你们去吧,明天再找当事人。今早,出钱少的同学主动找我借了钱,还不止一个;另一个组的情况也问清楚了,没有商量就去买东西一说不成立,诬告,点名批评,不细究。完毕,各组出校采购。
归,无话,按计划进行。
五个组零散在教师宿舍一侧。我去看时,早已张罗开来。每个组都找了一块废弃乒乓球桌当置放器物——他们真会就地取材。洗菜的,拾柴火的,来回穿梭,极小范围的熙熙攘攘;剁饺子馅儿声不绝于耳;忙的无暇顾及于我。我当然不用他们顾及,我正忙着拍照呢。他们的成长足迹或许是我后半生回忆的一部分。不得不慎之。
看到之前那个要换组的孩子,我问,到这组好玩吗?他说,好玩。说话时,他正在和一个同学在砧板上切肉。我说,来,抬头,拍一张。
期间,还有孩子因为火大,锅里的油燃了起来,引来一阵惊呼;一位游古桥归来的二年级小朋友,像个巡视员一样,这组看看,那组瞧瞧。有人给他肉串,他也不要。奇怪。
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看着教学楼后面的那一片空地,不由得让我浮想联翩——要是等会儿我们一个班都在那里聚餐,一同举杯,一同分享各组的美食,那该有多好呀!我们还可以对酒当歌,何等畅快。这也将会是我们美好的回忆。
怎奈,天不遂人愿。当我提议一起聚餐时,两组沉默,三组反对。幻想就此破灭。也罢,那就各组吃各组的吧。
但,我还不死心。当我和第一个弄好的小组开餐时,我说,邀请旁边的组来分享我们的好东西吧。结果,来了一群,大家一起举杯畅饮。风卷残云。
马上,发生了连锁反应。不等我招呼,几位好吃者礼尚往来,端着家伙,去了刚才同吃的那一组。这本是好事,可他们却不等别的组人员到齐,就擅自动嘴,竟喧宾夺主。我很生气,说,你们好歹也等人到齐了。但木已成舟,我只好拍了照片去下一组。
没想到,我前脚刚走,好吃者后脚便跟了上来。同样的情况又发生了,我几番呵斥,效果甚微。最后还是有一位同学因为去食堂打饭没赶上正席——她回来时,一大瓶饮料全被喝光了。
我已无心拍照,丢下一句下午两点教室集合,便去了办公室。
就随他们吃吧。
难道是我太天真?
2017年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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