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闹钟刚响完,我闭着眼睛就问丘兄:“今天我写什么啊?”匆匆吃完早饭,我拎上包赶去上班。刚走出门,又赶紧折回来,跑到书柜里抽出两边书,夹在胳膊下往外走。看到丘兄奇怪地盯着我看的样子,我讪讪地说:“拿两本书,去找找灵感。”知道他又想嘲笑我,我赶紧扭身就走。
一路上,我都在想今天我写什么。不能选太高深的主题。以我的水平一天的时间,根本hold不住。像前几天,本想在5.12大地震纪念日这天,写一下人们在巨大的灾难面前表现出来的人性的善恶,展示出人在世间的那种“为善为恶,逐境而生”的无明,表达出我在看到这个世界既是温情的,也是残酷的真相后,依然爱着这个世界的情感。我都为我这个选题感动了。可是,动手写起来,才知道有多难。有些事不能写,能写的我又觉得不能充分说明主题,反反复复地写了删,删了写,眼看着离截稿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只能放弃这个主题,从另一个角度写了一篇。
今天凡是需要动脑子的主题都不想选了。连更十来天了,我认为我的脑袋也有权休个假了。像什么《你以为的真的是你以为的吗?》、《什么样的文字才是历史写作中有温度的文字?》、《当我老了,你会爱我苍老的脸上的皱纹吗?》,这几个选题还是留到我精力充沛的时候再说吧。
这不写,那不写,那我今天写什么呢?
到了办公室,赶紧忙完手上的活。有几样不是今天必须完成的,那就先放放,让我先想想我今天写什么。
来个头脑风暴吧。拿出一张纸,在中间写上:我今天写什么。电话响了,通知我去行政办公室一趟。回来,坐在桌前,刚拿起笔,有人敲门。来人走了,我赶紧回到桌旁。咦,我刚才想的什么来着?
下午上班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想起还不知道今天要写什么,就愁的不行。拿出书来,我想,我随意地翻到一页,说不定那一页就会有上天的提示。“曼肯承认,他是带着偏见来到戴屯的,他想象中这一定是个肮脏的南方村子,……大多数戴屯和田纳西州的人对待整个事件就如同他们引入这场‘审判’的方式一样,带着轻松的心情。……我们站在玻璃柜子面前,思绪凝固在七百八十年的漫漫岁月里。……”写得太好了,我越读越喜欢。当我想起我翻书是为了什么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了。天哪,我今天到底写什么呢。
我闭上眼睛,用手指乱敲键盘,看能不能乱敲出个主题来。“电扶梯”,不行。再来。“爱哦恩不”,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来这招也不管用。
我看着办公室里的东西,写出五个名词,书、电话、杯子、垃圾桶、绿色盆栽。再联想出五个动词,飞、打、喝、更换、抚摸。凑成一句话,看能不能成为今天写作的主题。“书飞过去打了电话,喝了杯子的水,更换了垃圾桶,抚摸了绿色盆栽。”既无逻辑更无美感,说好的张力和和诗意呢?
丘兄见我每天都在为了写什么而恼火,笑话我说我来简书写字是捉些个虱子来往头上搁——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可我就是愿意,这些高大上的虱子可是我找来反省自己的生命的。
可是,今天我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