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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爷,还记得第一次到寝室时的情景么?”李江带着几丝伤感地问道.确实阿,两个老男孩存着一个梦想,将四年的相处硬是多延长了半年.
“额……当然记得,当时情景还忒郁闷着呢.”通爷回答道,通爷全名林通,北方人,性格直爽,有啥说啥.但由于四年没法摆脱网络游戏的诱惑,无奈走入了”二战”的行列.
“我记得刚高考完的时候,没事就瞎鸡巴在学校的论坛上乱转,有次不知咋滴就加入了一个QQ群.嘿,当时还碰上了一个自个班的,感觉很有缘份,俩人就聊了聊.大主席说自个叫张唯贞,我说我叫林通,后来也聊过两次就没怎么联系了.”林通说话时,嘴角不自觉弯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一些什么.大主席其实不是林通取得名,是这个叫李江的家伙,李江是本地人,虽说是个南方人,但性格也很直,难怪大家都说江南人为南方的北方人.
李江给张唯贞取这名是有缘故的,大家在一个基本是财经经济等专业为主的北校区,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大约为1比4的样子,而这张唯贞呢在大三的时候竟然混上了学社联的主席,李江看到这偌大个社联里看不到几个雄的物种,便调侃张唯贞为妇联主席.刚开始,张唯贞还对这号很反感,慢慢的也随人怎么叫了.其实,被人这么叫也跟自个名字有点关系,唯贞这名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个女生嘛,因为名字的缘故在社联的几次活动上被学弟学妹们叫成了李唯贞学姐,场面甚是尴尬.
“哈哈,好吧,看来你跟大主席做同学比我们还要早几个月啊!实在是缘分,没在一起真是遗憾啊!”李江仍然以几年来的不着调的语气调侃道.
“额,你还别说,说来就有气.第一次到寝室的时候,别的人都没看到,就看到大主席在收拾屋子,一看名字,嘿,张唯贞,就是群里聊的那个.感觉特别亲切,第一次来什么人都不认识,突然碰到一个还有点熟的人自然感觉有一种亲近的感觉,对吧?”林通对李江说道.
“那确实,哈哈,大主席什么反应?”李江以其多年调侃他人的经验嗅出了这其中必有窘迫的场面出现,果然,林通接下来的回答却是让人乐了.
“当时我就伸出手来,跟他握手,高兴的说你好,我是林通,在网上跟你聊过的.大主席这家伙竟然用手摸着自个头发一个劲地回忆,最后也没想起我是谁,当时真想抽他几耳光子.”林通说到这还一脸的忿忿不平.
“哈哈,好吧,通爷,大主席就是如此,妇联混的,只对美女感兴趣,你就知足吧.”李江幸灾乐祸道.
说起大主席,现在在广东佛山汽车厂呢,说来还不错,人刚去就碰上了单位搞集资房,周边房价是五六千,这单位建的房充其量就三四千,还可以搞首付;若这一波错过了,下次再想买就得全款了。再说汽车厂这些年在咱们国家发展特别迅猛,前年出个新闻说发27个月年终奖,到了去年就成了54个月了,真是羡慕嫉妒恨众屌丝啊。
林通不再接话,李江下意识地看了林通一眼,林通虽说端着手机,但可以看出脸上有一丝愁云,若隐若现。李江其实心里知道,但不好说,说啥好呢,告诉林通要好好学习?林通心里其实最清楚。林通是很不错的,但就是自制力太差了,沉迷网络游戏,玩了DOTA还有DOTA2,总之只要有新游戏出来,林通总要去试一试的。
说到沉迷网络游戏的问题,很多专家老师啥的总是说是网络的诱惑太大,年轻人自制力差,所以越陷越深。其实心里最痛恨网络游戏的应该是这些玩家了,以林通为例,你说他有很大的瘾么,可以这么说,但更多地就是一种无聊,实在觉得没什么事干(当然其实很多时候就是不愿意干而已),所以也就在网络上打发时间了,要不这日子真心难过啊,人一旦无聊连时间都会变慢呀。当然,这些林通都是心里明白的,但就是做不到。当然,其实李江对林通心里是有歉意的,细说起来让林通留在江南这边二战也是李江极力劝说的,这里头有点私心,毕竟二战是一次孤独的旅行,能找个一路随行的人,让独孤变为双独终究还是好的。李江心想,就算大通自控能力不行,但毕竟是二战了,总该有点危机意识,不会再那样放纵自己了。但事实证明李江错了,半年里,林通就跟李江自习了约摸一周的时间,大部分时间基本是白天睡觉,晚上网吧的节奏。好几次,李江想要好好劝说下林通,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有零星几次敲开林通的房门以一种轻松的口气说:“通爷,明天自习去!”听到的回答永远是:“嗯,自习。”第二天,照例是林通大睡,李江背着书包独自走向自习室。
“通爷,明天自习去!”
“嗯,自习。”
说罢,李江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夜已深,躺在床上,很想早点入睡,毕竟只有一个星期了,但人有时候真不知是咋回事,越想干什么就越干不成什么。李江在床上辗转反侧,过了个把小时还是没有睡着,没办法了,李江心里着急道,只能默数一二三四了。
“滔滔,来电话啦!滔滔,来电话啦!”李江的手机铃声瞬间划破了黑夜的沉静。
“谁深更半夜骚扰人啊?”李江心里咕噜道。
“喂!江哥!最近复习得咋样?”手机里传来的是张唯贞的声音。
“哈哈!大主席,好着呢,啥时候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拉!不甚荣幸阿!”
“哈哈!江哥,客气话不说了,说说罢,这段时间过得咋样?”
“还行,每天照例看看书,节奏不快也不慢,至于能不能上,看老天爷了。”
“江哥,相信你一定行!大通怎么样?”张唯贞随意问了声。
李江顿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谎话吧,大家都是兄弟没必要,说实话吧,也有些说不出口阿。若是兄弟的好事,自然很骄傲地说出来,关键是兄弟现在状态根本不行啊,怎么说出口呀。再说,林通就住在里边房间,说不定还会被听到,虽说不会说什么,但终究心里不会舒服。
想到这,李江压低了自个的声音道:“不好,很不好。”
“还是很以前一样吧。”张唯贞瞬间就知道了其中的意思。是啊,谁说不是呢?四年的兄弟阿,几兄弟间什么玩笑没开过?什么理想没谈过?什么课程没逃过?什么屁话没说过?从一个个性格迥异的家伙变为惺惺相惜的兄弟,知根知底。
“你呢?厂长大人,据说天天在那吃着雪糕看工人组装汽车呢!”李江调侃道。
“哈哈!唉,毛线,就前几个月吃雪糕了,现在公司财务部要人,把我调过来了。以前的都要在工厂这边待一年呢。”张唯贞似乎有点愤愤不平。
“额,满足吧,人家给你发这么多钱让你天天吃雪糕?肯定得干活阿。”
“唉,搬砖就是苦逼啊!”
“对了,你那集资房搞的咋样了?”李江前段时间就听说了这事,一直为这佛山汽车厂的高福利羡慕嫉妒恨来着。
“额,买呗!没办法阿,现在不买以后得付全款啊,说不定还要涨。”张唯贞显然对买房的事多有几分无奈。
“确实啊,人字一撇一捺,写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唉。”才二十出头的李江似乎将自己看成了一个垂暮老人。
“不说啦,江哥,好好复习,等你的好消息,考完来佛山。”
“好嘞,哈哈,我要求不高,到时开着A8来接我就行!”
夜更深了,窗外漆黑一片,大家都进入了梦乡,李江躺在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已是鼾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