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刚刚吃完午饭,还沒来待及烧好开水,又停电了。这外面雪粒子下过不停,叮叮咚咚似一首大自然交响曲。
没有电,无法用电烤炉烤火,只好生碳火取暖。这碳火的热量一点也不逊于电暖炉。只是难燃起来。有邻居说用烧烤用的酒精蜡很好用,一试,果然不错,几分钟碳火就烧得旺旺的。
几个人围着火炉闲聊,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没有电真不方便,晚餐简单点下些面条应付。看来电不会来了,老公提议去娘家母亲家烤柴火去。原本不想去,这冰粒子下得大一阵小一阵,虽只有两三里路,却真不愿出门。但架不住他们父子俩的热情,一人撑一把伞出发了。
外面有些风,尽管戴了防风帽,但露在外面的皮肤仍被吹得生痛。路上行走的人挺多,估计在外面跑一跑比呆在黑暗的房中舒服。人走在刚落下的冰粒子上面咯吱咯吱地响。路面还没有结冰,并不难走。
天空中一片白茫茫,远山有点模糊,都染了一层白色,路旁的枯草上,都裹着一层厚厚的冰凌,过冬青的树叶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还有一些冰叶子挂在树枝头,被压得低下了头。我拿出手机拍个不停。有点后悔没早点出门,这么美的景致,在天将黑的傍晚拍得不是很清晰。
儿子说不要拍了,等下手机电用完了你电话都打不出去。我才不管呢,这天气手机信号都没有,完全和外界隔绝了。这两天路上车流量都很少,客班车都停运了,路面这么滑,谁有胆儿开车到处跑啊。
冬天的夜晚来得快,一会儿工夫天色就暗下来了,尽管下雪天映得天地间一片白,也是一种模糊的白。娘家的村庄就在眼前,也是一片黑暗,只有路上几盏昏黄的路灯映得地面一片亮晶晶。儿子好奇地问“怎么路灯亮着,其余地方没电呢?”
“这是太阳能路灯呢!”老公告诉我们几个不识此套路的人。一阵冷风吹来,冰粒子好似又下大了些,我们走路都走暖和了,也不觉得冷了。
“你们说外婆在家吗?”儿子又问。
“我们打个赌吧,你外婆现在在烤柴火,顺便熏腊肉。”老公提议。
“这么冷的天,一定坐床上暖和。”我笑着说。
“不会在小外公家打扑克吧。”儿子说。平时下雨天,母亲常在叔叔家和婶婶她们几个人一起玩扑克游戏消磨时间。
几个人说笑着到了家门口,大门紧闭,一片黑暗。儿子在窗口敲窗户,叫外婆。
母亲在房中答应着,赶紧出来开门。母亲边开门边问我们这么晚在哪儿来的?她说她早早吃了晚饭在火塘边烤火,有点困,就坐到床上暖和些。
母亲拿着手电筒照着,拿打火机点燃了桌上的蜡烛,打开厨房门,里面烟雾缭绕。火堆还燃着,上面堆放了一些锯木屑,真的在熏腊肉。火塘上面,挂了几十块大大小小的腊肉,都是我们几姐妹家的。每年的腊肉,都是母亲辛苦熏制的。
母亲从灶堂边抱来一大把干柴,将火塘里的火烧得很旺,大家围坐在火边烤着有点冷的手,老公说鞋子进了水,袜子都打湿了,谁叫他穿着布鞋出门呢。
老公一边烤着脚,一边抬头望着这熏得金黄的腊肉,感叹还是柴火熏的腊肉好看又好吃。母亲问我们吃饭没有,说煮腊肉粉皮给我们吃。大家都摇头,说吃了晚饭就上来了,还饱得很,出来消化消化,就走到这儿来了。
这烤大火比吃了东西都舒服,母亲还是觉得不给我们做点吃的东西很过意不去,又拿来自己做的糯米糍粑让我们用铁架子烤着吃。这糯米糍粑烤着吃真的香软。在碳火上烤着,糯米糍粑烤得胀鼓鼓的,一个气泡一冒,又瘪下去了。烤得两面金黄,香喷喷的,让人闻着都流口水,老公连着吃下两块,好果不是晚上面条吃得多了点,他可能还能咽下两块。
吃饱了,手脚也烤得暖暖的,外面风停了,雪粒子也小了,儿子说要到外婆家住。母亲留我们一起住下。老公说怕明天早上冻住了不好走,还是晚上回去安全。我和老公一起,在咯吱咯吱的雪地上,踏上回家的路,浑身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