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川,
上半段。
有两家卖豆腐的,
都是老汉。
其中一个是我的爷爷。
通常,
前一天的下午,
便要在门口的大石磨盘上,
把今年最好的黄豆,
碾碎。
泡在水缸里,
一夜过后,第二天的下午。
便开始磨豆腐。
豆腐坊里,
有一口大锅,
连着灶台占了半个屋子。
磨出来的豆汁进到锅里的时候,
就该盖盖了。
锅盖比爷爷都高。
添柴火,
那半人高的原木,
直接扔了进去。
一会儿,
我们去吃晚饭,
过一会儿,
爷爷过去看看,
火候到了,
点卤。
过掉卤水。
装箱,
压实。
再滤一次水。
第二天清晨,
天擦亮的时候。
爷爷就出门了。
拿着他的那一把,
黄亮的铜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