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藕池,有一位今年己经90岁的,全村人个个尊敬的耄耋老人,他的名字叫夏鹤年。
说起这位老人,他是我们藕池村自有学校以来的第一位教书先生,在他还是毛头小伙子时就到了我们村任教,他从教近五十年,教过的学生不计其数,有几户人家祖孙三代他都教过。在我刚上学时,人们都叫他“夏先生”,那时在学校里应该叫“老师”,可在我们庄上人人都叫他“夏先生”己成习惯,即使是现在,如果回去遇到他,我还是叫他“夏先生”,只不过前面加了个“老”字而己。这“老夏先生”不仅是我这样叫,全村的大小儿趴都这样叫,这也许就是全村人对他的一种尊重吧!
“夏先生”是一位在我们村教学年数最长的一位,也是工作极其认真负责的一位,可以说他的一生都献给了藕池。除了夏鹤年老先生,其它老师也都很敬业,像夏以楼老校长,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赵学武校长在当时的全乡教学质量中也是名列前茅,夏松柏老师的幽默风趣,董玉庭老师的勤勤恳恳,赵粉年老师的漂亮文静。他们都是值得我尊重和感恩的人。
我一直不敢拿起笔来写老师,我怕手中的笔笨拙,写不好亵渎了老师,我一直将对老师的感激默默地放在心底。几天前的教师节,看到微信上到处都是祝老师节日快乐的话题,我也忍不住拿起笔来。
我的母校是藕池小学,一排坐北朝南几间简陋的平房躺在河边点,东面也是一条小河,河边上长着几十棵榆树,南边和西边被几户村民的房屋包围着,中间一块地是操场。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夏先生”己经在我们藕池教学很多年了,他有四十岁出头的样子,长得白白净净的,中等身材,待人很和善,讲课一套一套的,在当时的我们心中,他是学问最高的,也是无所不能的。他和夏师娘夫妻俩,一生无儿无女,他把我们这些学生都当成自己的孩子,农忙时,哪个家长顾不上孩子了,他就把孩子带到自己家,给他吃的,还教他作业,极甚的时候,家里有一堆小孩,直到忙完农活晚上收工了,家长才去把孩子领回去。
上学时,我坐在北面一排,靠窗户的位置,有一天,外面下着大雨,北风呼呼地刮,破损的窗户在风中摇晃着,一阵大风刮来,将本来就破旧的窗户玻璃打碎了,北风趁机刮进教室,把同学们冻得瑟瑟发抖,“夏先生”见状,丢下课本,赶紧找来塑料簿膜,用钉子把窗户封好。放学后,大雨还是下个不停,我和几个没带雨具的同学站在走廊上,想等雨停了再走,可左等右等,雨一直没有停的意思,“夏先生”收拾好学校的一切后,见我们几个没走,拿出几块塑料薄膜布让同学们裹在身上,因为和我是顺道,则叫我躲进他的雨衣里,一路奔跑着到了家,因为只顾遮住我,到家时,我身上一点没潮,可“夏先生”身上的衣服却湿了一大半。
我从小就喜欢看书,有时候一本书,一个晚上就被我生吞活剥了。“夏先生”是教语文的老师,记得是上五年级的时候,那一节课是语文课,老师正在给我们讲一篇课文,题目叫什么我己经记不得了,我正全神贯注地在看放在抽屉里借来的小说,突然,一只手按住了我的头,我一惊,吓得把书往里面一推,一抬头,老师正盯着我看了看,没说什么,继续上他的课,我好不容易捱到下课,心想这下子没得命了,老师肯定要骂我了。可过了好几天,老师才在一起回家的路上对我说:上课时好好上课,要看书不要偷偷摸摸的,我家有两本书,什么时候带给你看,但要放学后再看噢。
藕池村分为三大块,河南、河西(北)和河东。整个河南都住着“夏”姓人家。“夏先生”自从到这儿教学后,他就带着妻子落户在河南,他不仅教全村人知识,他把他教过的孩子,当着自己的孩子,全村人也不排外,把他当成本村人,特别是“夏”家的族人,他们己经和他融为一体,每年祭祀吃祖会,都会把“夏先生”请上首席,把他当成一家人了。
从风华正茂到双鬓染霜,从三尺讲台到退休在家,从“夏先生”到“老夏先生”,他把一生都献给了他心爱的教育事业,他把他的一生都献给了藕池。在他众多的学生中有优秀的学者、出色的干部、富甲一方的商人,在他众多的学生中我不是个好学生,而“夏先生”却是我最尊敬的一位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