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亚冠恒大对水原蓝翼的比赛,恒大晋级。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心情。而一如当年躺在陈氏床上看02世界杯的场景,却历历在目。
前夜,和军、辉一起。似乎很久没有喝酒了,却感觉能千杯不醉一般,情绪嚣张得很。
如果说,这样和那样的更迭间,有一种没有变化的物质,那便是久藏于心的真与诚。
从04年离开教书行当,到现在差不离已经13年的时间。路走着,应当是走来,我却写下这“一去13年”的题。或许感叹的不是现在、不是重聚、不是相识如初,而是心疼着,那走了的岁月,和难得的青春。
我曾笑谑要送军我写的诗,却总是找不到写的感觉。其实想来,除去这三两年不紧不慢的联络之外,曾经的交集,却并没有今天这样的无间。心里头藏着或者碍着一些事、一些记忆以及一些人非。我总是不自觉选择一种并不擅长的方式跟她交流,我自认为,某些看似合时宜的方法,常常把真实掩盖在万千的具象里,假的依旧假,反累着真的看上去也假了。
如果要让军流淌在我的诗歌里,那便得学会张爱玲的文字。辗转腾挪间,冲突的、矛盾的、颠倒的、不一致的,自然统一在独特的组合。越读,味道愈浓;越念,于心愈近。可惜,我做不了张爱玲;而军,却一如爱玲文字,凸显在我看到的茫茫人海的每一个着睛处。
其实提笔写来,等于揭开曾不愿过多触及的东务山记忆。
不愿意,是因为岁月留下过创伤。很多人,包括我在内,还有与我相关的一些人。
凡事皆有因果,是非纠于对错。可能年岁长了,才发现对往事这样的避让,只源于纠结着曾经的对错。放大一些不和谐,忘记了流淌过数百个日夜的真实、存在和感受。
时间场合的缘故,并没有与辉聊太多陈年旧事。却总是在记忆逐渐消退的当口,感受陈年的温度。突然、不时、渐渐地,想起很多关于辉的记忆。以为自己记得深刻的,现在想来,毫无意义。而那些藏在犄角旮旯的点点滴滴,却渗透心田,日久弥香。围城在,不当年,当用文字来纪念这样的重逢,才发现日子累积的难得,如一剂良药,暖心润肺;如一杯陈酿,芳香扑鼻。
跟月月视频时,世明哥在。茂盛的胡子、鼻尖顶起的眼镜,愈发宽阔的额头,还是老样子。看着世明哥因为回忆而绽放的灿烂,突然让13年不见了!一切宛若仍在当年。家长里短、唏嘘慨叹,我喜欢月月两口子的朴实无华,也向往他们朴素却温暖的日子。我可以想见这13年,他们一如当年的相携和谐。如果可以重来,我依旧喜欢时不时待在他们简陋的家,天南海北,闲话那样的两年。
这些年跟斌哥交集不少,当然多是我主动。斌哥跟梅良按部就班的活在他们的日子里,享受自己的获得与成就。幸福的小日子,平淡的真幸福。可能由着地域、时空、岁月的变迁,我们不再一如当年般浓淡相宜,但少年时的友谊,总是坚不可摧。我仍旧会时不时给斌哥打上一通电话,虽然很难约上,或者即便约上,也会由着场合环境而觉得意犹未尽,但令人高兴的是,我们不需要活在面具下,彼此真诚,百无禁忌。
东务山两年,在我的岁月里,有它独特的痕迹和意义。尽管有些事,不一定为人认同,但到底是自己的经历,没有这样的两年,便没有这后来的13年。当辉辉算着我们不见的时间时,我并不明确这样的年轮有多少意义。而当记忆泛起,才觉出每一个日子,都在我此生的累积中,生发它的光华。
一去13年,没有让我忘却东务山的人,几十口子,大抵我仍能一个一个念出名字来。只是我想把文字留给值得,值得记得。
一去13年,没有让我避让掉东务山的往事,我的,跟我有关的,我内心相关的,一件件,抖不掉岁月的粘尘。珍视,才是它应有的色泽。
当然,放歌时,不全是回忆,更多是当下。一饮而尽也好,浅尝辄止也罢。沿口的触碰,我们自然能分辨那是礼节,还是真情实意。
酒,穿过的是身体;情谊,弥漫在脑海胸间。说不上究竟有多在乎这样的重逢,因为无法形容相见微微一笑时,陡然觉出的战栗。唯一可以,就是在觥筹交错中,让世界充满曾经的气息。
一去13年,只是今日所念的由头。而彼此的过去和将来,留着给岁月慢慢的歌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