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去复旦大学中文系研修,认识了开过红学讲座、出过书的姚岚。姚作家称自己为追梦人。同学当中,而立、不惑、知天命之年的都有,重返校园读书,何尝不是在追梦,我们每一个都是追梦人。美梦未必成真,穷且益坚,不堕其志,何其幸哉。
小时候作文写得不错,常被老师表扬,听老师在全班同学面前诵读自己的作文,心里别提多美!有一次被父亲批评,流泪的我写了一首名为《露》的诗,化泪为露,诉说委屈,父亲以为那是抄来的,于是有了梦。初中时,加入了学校的文学社,老师让我们给名作家写信,梁晓声、秦牧等竟然写了回信来,鼓励我们追梦。中学时,隔三差五地写点小诗,记在那种黄色的工作手册上,美其名曰诗集。师范时,书海畅游,为赋新诗强说愁;痴迷出报,手工绘制了自己的报纸。因为共同的爱好,与同学小C成为好友。两人谈诗论道,挥斥方遒。
文艺青年小C是吕叔湘的老乡,丹阳人。丹阳隶属镇江,从市区开车到丹阳只要四十分钟左右,可镇江话和丹阳话之间的差别咋感觉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呢?工作后,常去小C家玩,听她和家人说丹阳话,简直是听天书一般,一句话都听不懂。据说在丹阳,城东和城西的讲话是不一样的,甚至在同一条巷子,巷头和巷尾的话都不尽相同。也难怪那个地方会出语言大师。小C也是个语言高手。‘’扬子江,是根柔韧的长鞭子吧,谁持着柔情地一抽,春天便青一块紫一块了‘’。春天,她这样写扬子江。‘’只要和青春染上边,那肯定会染上印记,如同胎记,初始可以不经历刻骨铭心,但要洗去,必经受岁月风尘的洗练,人生漫旅风沙的锤打磨击。‘’你看,小C多么的有哲理。小C也常来我家串门,俩人说着普通话交流。我那无良弟弟嫌酸,总在背后调侃,说我们一个是丹阳普通话,一个是丹徒普通话(师范的校址在丹徒)。两人常一起裁布做衣服,每次量尺寸,小C总要伸长脖子,拉直身子。厘米之差,她也会很高兴地对我说,哎呀,我比你高。小C会骑车,常驮着不会骑车的我四处跑,参加文青们的小会。
小C参加了诗社,拉着我一起。有一次,诗社组织大家去琅琊山。峰回路转,临于泉上者,有亭翼然。两人立于亭下,诵读《醉翁亭记》,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来此赏景者谁?京口两女子也。
俩女子恋爱、结婚、生女。我随夫辗转,专注柴米,逐渐沉寂,小C却是笔耕不辍,常有文见诸报端,渐入佳境。某年回乡与小C聚。小C给孩子买了两大包零食,外送我一本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散文集,她出的书。她轻描淡写地说:诺,我的书。其面色如常,眼睛里却发着快乐的光。我为她高兴,也惭愧自己这些年的心有旁羁。不见得就要出书,但这些年确实耽搁了文字功夫。又说她被文联推荐,参加了省里组织的作家培训班,见到了苏童等知名作家,让我艳羡不已。又问这几年在家干嘛?告之混起点、晋江,言情、穿越里打滚,不亦乐乎。小C兮笑说干嘛不自己写?
回家后,独坐静室,认真地想了一下,小说未必能驾驭,记记生活中的点滴和思考还是能做做的。在QQ空间里写了一篇小感悟:小溪汇河,小河汇江,江河汇海,海纳百川。生活是海,人间百态,多种滋味。一颗勇敢善良的心,让我成为那条自由自在的鱼。双鱼座女驾着梦之船要启航。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自与C君一别,专注读书写字,不再去烦恼那些改变不了的人和事。更多的记录才有更多的思考,更多的坚持才有更多的收获。慢慢地,字也能看看了;因为读书,认识了些书友,有了自己的读书圈;断断续续写文,回头一看,有了四五十篇,二刚先生说,再写写,也能出本册子了。不知道是不是读书会的原因,认识了复旦大学人文部的李主任,从而认识了一帮追梦人。
因缘际会,遂忝过任。因为有缘份的关系才会在偶然的机遇中相会。圆润祥和的李主任,为我们忙前忙后的潘老师,豁达开郎的班长美女总裁海珊,知性优雅的姚作家、叶作家,讲话像开新闻发布会的博学馆长无极、斯文儒雅的老唐、神叨叨的状元他娘杜庄主、小清新许晴、乐呵呵的兵兵,不爱说话总为我们烧开水的庄子局长,从千里之外坐飞机来上课的曹和红……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风趣健谈的文学评论家栾梅建先生,博学多才的郭永秉老师,对人生充满禅意思考的著名学者骆玉明教授,醉心诗词钻研的胡中行教授,带我们学习尺牍书疏,研究古代书信的张金耀老师……每一场文化盛宴都让追梦人们如痴如醉。我们走进了复旦,走近了心中的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