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的天空

曾经规划得很好的路线,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个猝不及防的灾难,打碎了所有的计划,有一句话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它从来都不是乱讲的。

兰兰在如花似玉的年纪里,接近中考的一个夜晚,夏夜的星空璀璨,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充满期待,充满热情,晚自修回家的兰兰哼着歌一路按响单车的铃,金属撞击出来的声音总是那么地悦耳动听。

回到家里的兰兰并没有看到往日的情景:爸爸在书房看书;妈妈在客厅看电视。家里静得反常!

只是一下子,隔壁的阿姨敲响了兰兰的房门,告诉她:“你爸爸出车祸了,你妈妈现在在医院里,你马上赶往人民医院!”

兰兰认为自己听错了话,惊诧地望向阿姨,看到的是带有怜悯的肯定的眼神,她的脑子嗡嗡作响,接着条件反射地奔向医院。

就在那个夜晚,兰兰失去了溺爱她的父亲,任凭她怎么哭喊,父亲的眼睛也永远无法再张开。从此,兰兰的人生之路开始了巨大的变化,那个花季少女就像早谢的花儿,过早的凋零。

兰兰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完成自己的初中生涯,木然进入考场,机械地滑动着水性笔,什么语言、文字的激励都无法把兰兰从沉痛的深渊中拽出,本是成绩优异的她最后只考上了一个普通高中。

兰兰的母亲没有固定职业,后来她带着兰兰离开了丈夫留下的单位房,听说是出外谋生,一去就是若干年,从此杳无音信。

两天前,我走在都市的夜市里,霓虹灯闪烁,有些灯红酒绿的感觉,人行天桥上,行人络绎不绝,有一些人在那里摆地摊,显得有些拥堵,却是我必经之路。

经过时,我还是被那五颜六色的衣服所吸引,便停下摸摸看看,正专心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过:“阿姨,你还记得我吗?”我循声望去,一个窈窕熟女出现在我的眼前,面色有些倦意,却也笑容可掬,我真的有些想不起来。

“我是兰兰,十五年前我们住在同一个单位里呢,您的形象没什么变化,所以我记得起您。”

“哦,是兰兰啊,我儿子崇拜的小姐姐,阿姨怎么不记得呢?”我赶紧回答,生怕她显得尴尬。

听她这么一说起,我恍然大悟,仔细一看,兰兰姣好的脸庞还是没多大的变化,只是脱了一些稚嫩,多了一份沧桑。掐指一算,她应该是三十出头的人,而神色与她的年龄有些不大相符。

“我是不是显老了?”

“你怎么这么想呢?你正当风华正茂之时,娇媚得很呢,别乱想。”

我们简单地交流了一下,得知她的母亲已再嫁,并且是兰兰做的媒,而她自己至今还单着。我问她为什么还不给自己找一个人?她说:“我的工作还不稳定,工余还出来摆地摊,没那个闲心。”

“那你怎么给妈妈找上了?”

“我终究不能陪伴她一辈子,找个老实人给她作伴,解决我后顾之忧,免得她总是催促我找对象。”

“那你自己也得加紧呀,有个人相伴一生总比自己形只影单多好。”

“那是一定的,这事慢慢来,宁缺毋滥,您说对吧?”

“是的,阿姨祝你称心如意!”

在交谈中,我感觉到了兰兰心态的稳重。这些年不知道她都经历了些什么,但是,在她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到阴影,阳光已经撒在她的身上,乃至晒到了她的心里,这正是我感到欣慰的地方。

我离开时,兰兰对我说:“我有机会一定会去找你们聊天,我好怀念我曾经的乐园!”

这也许就是兰兰最真实的语言。如果没有那些变故,她一定是过着不一样的人生。我突然有一股热流涌上心头,随即便是酸楚,我知道自己又滥情了,我还是希望兰兰的天空是晴朗的!

世间的事,哪样是尽如人意的?生活其实就是一场长途跋涉的旅程,一路上有迷人的风景,自然也会有寸草不生的荒岭。不如换一种心境好好地生活,阳光总会晒到每一个人的脸上,暖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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