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意气、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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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要练武,我要闯荡江湖,我要做大侠。”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乌黑又坚毅的大眼睛。

何武林扶额看着自己才五岁的儿子,最后将他手中的《武林志》抽走,道:“你二伯手里有一羊皮宣纸,从如墨轩买的。”

何必的眼睛忽然一亮,小跑着向外奔去,何武林松了一口气,哒哒的脚步声又回来了,何必扭捏着衣角,最后鼓足勇气又道:“等我长大了我要闯荡江湖!”

何武林无奈的摇摇头,闯荡江湖有什么好?

天朗气清,正是父子对窗读书的好时机。何必已是十二岁的少年,阳光洒在书案上,何武林看着对面的儿子满意的点点头,《论语》确实适合一品再品。

何必一双眼睛大又明亮,他看着《论语》书下的《武林今事》忽道一声:“好!”

何武林瞪起眼,踱步到了何必身边,那小子竟然在开小差,门外徐伯拉着长调大喊一声:“唐山赵子龙特来上门挑战。”

何武林皱皱眉,何必探出头,又摇摇头道:“你们大人玩这些角色扮演有意思吗?”

何武林轻咳一声,何必又语重心长道:“爹啊,咱们是书香世家,闯荡不了江湖也不用天天玩这种把戏,让人知道了,多没面子啊。”

何武林无奈一笑,他来到山庄门口看着那青衣人,冷冷道:“我说过,我已退出江湖,你不需来向我挑战。”

青衣人抬手摸摸脸,他的手上粘了一些红色的脂粉:“为了向快剑何一笑挑战,我在来的路上已受到三十二个孩童六十八个姑娘嘲笑,何大侠若不接受我的挑战,那么我就要到府一坐了。”

何武林的拳头咯咯的响起,道:“我的山庄不接待江湖人,要比试就快着些。”

芙蓉巷中,何必捧着油纸袋,里面是芙蓉糕,他叹口气,自己的爹都那么大的人了,竟然爱吃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那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和其他大人玩角色扮演,今天唐山赵子龙,明天陕西小貂蝉的。

难得下山,何必在街上也逛到了中午,肚子咕咕的唱起了空城计,何必走到街角的小面馆要了一碗牛肉面。

这家牛肉面是芙蓉街最有名气的一家,每到中午排队买面的人就特别多,伙计们没工夫招呼,有的人便是买了面,自己端着蹲在门口就吃。

何必环视一周,左侧桌位都坐满了,右面第三排还有三个位置,不过上面放了包袱。

何必身前站着一个小姑娘,她扎着两个麻花辫,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两人两厢对视,何必友好的笑了笑。

小姑娘很乖巧,也是对他甜甜一笑,两个梨涡浅浅:“小哥哥。”

何必没有姊妹,山庄里更是没有同龄玩伴,这一声小哥哥叫得他心里甜甜的,小姑娘又叫了一声:“小哥哥,一会儿你可以帮我端面吗?就放在那个桌子上。”

殷勤果然不能白受,何必看着小姑娘娇小的身子,便也点了点头。

帮着小姑娘将两碗面端到右边桌子上,可那座位上却已有人占了。

三个穿着麻布衫,样子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坐在那里啃着馒头。何必端着面眨眨眼,小姑娘便上前道:“三位,这是我的位置。”

三个少年睨着眼,一矮瘦的少年道:“这是你的位置?你有证据吗?”

小姑娘皱着眉,发现桌子上的包袱已被扔在地上,她跑过去,在包袱里摸了摸,起身质问道:“我包袱里的东西不见了,你们快还给我!”

三个少年嗤笑着继续看着两人,穿着褐色衣服的胖子嘿嘿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拿了你的东西?自己东西不放好,跑过来就抢我们的位置,你以为你穿得比我们好,家里可能有几个臭钱就能来栽赃我们?”

小姑娘被说得红了眼,她哪受过这样的气?

何必啪的一声将两碗面倒在了三个少年的身上,三个少年没想到这样一个弱质彬彬的小子竟敢这么干,都瞪大了眼睛。

何必恭手道:“哎呀,不好意思,手抖了,你们衣服都脏了,快脱下来,我帮你们洗洗。”

他说着就要上手,可却被一旁一直沉默不说话的粗布少年推倒在地,少年大手拉拽着何必的衣领,逼他与他对视道:“小子,掂量着自己几斤几两,别瞎出头。”

何必眼疾手快的扯出了那少年怀中的金牌子,那牌子上挂着红色流苏,一个大大的苏字烙印在牌子上。

何必扬扬手中的牌子问道:“你姓苏?”

小姑娘哼声道:“那是我的牌子,你们这群小偷!”

身前的壮硕少年面上一红,恼羞成怒的在何必的脸上狠狠的砸了一拳。

何必的眼睛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作响,小姑娘好像哭了。

那看好戏的两个少年也围了上来,刚要挥拳,却又发出哎呦的惨叫声。

何必睁开眼,那群小混混一个个都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身前是一华服少年,灿若星辰的眸子下有一颗泪痣,小姑娘带着哭腔道:“你怎么才回来?”

少年伸出手,将何必拉了起来问道:“他们打你哪儿了?”

何必看着那些捂着肚子惨叫的三个少年,咧咧嘴:“反正现在他们比我惨。”

何武林再一次扶额是因为,儿子又摆出那种坚毅的眼神,这眼睛有一块乌青,看起来可怜又滑稽。

“爹,我要弃文从武。”何必坚定道。

何武林撑着下巴,问道:“说说为什么要学武?”

何必低头想了想,道:“除暴安良。”

何武林伸出手指在他的伤口上点了点,微笑道:“去练字吧,弃文从武的人是他舍弃文而不是文舍弃他。”

何必点点头,又问道:“那弃武从文的人就是将武功练到极致喽?”

何武林指指外面的大水缸道:“知道王羲之吗?”

何必点点头,何武林又微笑道:“以后站在水缸上练字,十缸水,都变成黑色再提弃文这件事。”

门外又传来徐伯那怪异的长调:“关东吕布来战。”

何武林皱着眉,背手而出:“一个个的都欠揍是不是?”

雪欲满山城,屠苏暖人醉。又一年除夕过后,何必也终于满十六岁。

何武林一个包袱甩过来,将人一推,大门一关,只留下一句:“儿子大了自己出去混吧。”

何必一个包袱背在身上,四周冷风嗖嗖,他裹紧了自己的披风,他为自己想了三条出路,一是拜师学艺,独闯江湖。当然这种意识他早就否定了。二是等着科举秋试,混迹官场简直太难为何必这单纯的脑子了,他摇摇头,亦然走下了山,还是选择第三条,走一步算一步吧。

新春佳节刚过,一条山路清冷寂静,新雪覆盖,只留下一串何必自己的脚印。

“小兄弟你好,前方可是雪扬山庄?”来问路的是一个小姑娘,长得娇俏又机灵,她身后还跟着一名男子,男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他的打扮怪异,头发绑起,身上是旧时的衣服。

何必问了句:“盖聂?”

小姑娘一听,便咯咯笑了起来,男子皱着眉,负手哼了一声,何必才知道自己唐突了,笑道:“前面走到头就是了。”

三人匆匆别过,何必啧啧感叹:“父亲的玩伴可真多。”

烟花三月下扬州,何必没出过什么大远门,扬州便是他一直都向往的地方。

茶馆中说书人讲着当今武林剑客第一人“快剑”何一笑,何必听得入了神,心想着自己又何时能被人称颂呢?

“何一笑平生只有一大宿敌,那就是沧浪剑客苏北行,不过,这个苏北行在三十岁时便被正道人士群攻至死。”

说到这里,众人皆是一叹:“快剑何一笑退出江湖,而沧浪剑客也归入尘土,这江湖又少了两位豪杰啊。”

“你们这些人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吧,当年若不是你们正道人士使诈群攻沧浪剑客,他又怎么会死?”说话的是二楼正中雅座的一位穿着大红色袍子的小姑娘,何必朝上看去,这小姑娘正是当时在山路上见过的。

小姑娘此话一出,座下人无不面色潮红,有的皱眉有的尴尬,何必以为江湖人个个都是英雄好汉,说话直来直去,却想不到这些人也会说着心口不一的酸话,被小姑娘一点破,便恼羞成怒和一小姑娘过不去。

只见一高个子大冷的天却穿着短袖汗衫的男子大手一拍道:“江湖人的事,哪里容得下一小丫头插嘴?”

小姑娘双眸一瞪,筋着鼻子道:“江湖是大家的,怎么就不能说呢?你的江湖是揣在兜里的?”

高个子的人腾地站起,便要向小姑娘的方向走去,一俊朗的白衣人拦住了那男子道:“方兄,莫要跟小姑娘置气。”他说罢,又回头和善一笑道:“姑娘今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对当年的事有误会也是正常。”

小姑娘撇撇嘴道:“有什么误会的,你们正道人就会将仁义挂嘴边险恶心中留。”

这一句倒是触了在座每一江湖人的逆鳞,气氛一下子骤冷,白衣男问道:“姑娘说我们正道,难道姑娘是邪魔外道?”他说这话时眼睛含笑,可任谁都知道,答了正道,这姑娘就要对自己的话道歉,答了邪道,那么这在座的人每一个人都将视姑娘为仇敌。

何必紧张的在远处对姑娘使眼色,可是那姑娘却轻笑道:“邪魔外道又怎样?你们又能拿我怎样?”

能怎样?群起而攻之又不是只有一次,茶馆中瞬时混乱一片,桌子上的无影针,地上的九钉狼牙棒,被劈成两半的椅子上的三魂劫魄钉,茶馆里的江湖人无不哀嚎着在地上呻吟。

何必为了躲那场突来的灾难,便跑到了街巷中。又是银铃般熟悉的笑声,小姑娘与那个年轻男子出现在他的身后,小姑娘笑道:“你很识时务啊,这么快就跑出来了。”

何必瞥了眼那个一直沉默的男子,他的出手又快又狠,打得那个话最多的白衣男子变成了猪头,真是连他亲娘都认不出。

小姑娘又问道:“你是谁啊?出自哪门哪派?正道里还有这么可爱的人?”

这姑娘问题真多,何必恭手道:“我不是江湖人,只是个书生。”

小姑娘睁大了眼,感叹道:“现在书生都跑这么快了啊。”

宽阔的官道上青草悠悠,一切都是那么舒畅,何必点点头道:“你们是要去华山?”

小姑娘道:“对啊,去华山,十年一次的比武大会,我哥要让他们知道谁的剑最快。”小姑娘嘟着嘴,一脸认真。

何必挠挠头道:“最快的剑不是何一笑吗?”

他说这话时一旁的男子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小姑娘又撅起嘴来道:“那个缩头乌龟,我和我哥找上门决斗,我哥都按照规定穿盖聂的衣服了,他都不肯应战。”

何必点点头,又忽然睁大眼睛结巴道:“你们那次不是去雪扬山庄?”

小姑娘点头道:“是啊。”

“找那里的庄主比剑吗?”

“是啊”小姑娘又点点头。

“你是说,那个叫何武林的大傻个是快剑何一笑?”

小姑娘皱着眉,大声道:“你惊讶啥?”

小姑娘又眯眼道:“我叫苏久久,我哥叫苏钰,我们俩的爹是苏北行,当年我爹与那个何一笑约定好比剑,可是我爹却在比剑之前遭江湖人杀害”她说着又指指自己的哥哥道:“我哥苦练多年,就是为了完成父愿,哎,就算和那个何一笑比试不了,和他的儿子比比也行啊,这也算公平。”

何必飘忽着眼神看向一直沉默的苏钰,苏钰比他高出半个头,他斜睨着眼看向何必,右眼角下的泪痣忽然让何必想起了这两人是谁,这不就是当年那个一招打到三个比自己还大的混混的少年吗?

小姑娘又问道:“你那时候正是从山上下来,你可认识那个何一笑的儿子?”

何必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道:“不认识,不认识,我就一个酸书生,一点武功都不会,怎么可能认识何一笑和他儿子啊,就是没事儿上山采药,偶尔见过那么一两面。”

苏钰听此,一直沉默的他终于开口问道:“他的儿子什么样?”

何必深深叹口气道:“肥的有两百多斤吧?真是又矮又胖啊,不学无术还强抢民女呢,功夫更是差得没话说,大侠,您要是找他比试,不是自降身价么?”

苏钰听得将信将疑,苏久久则是叹气道:“你看有爹教的孩子也不一定成材啊。”

一路无话,三人在官道上走到黑夜,苏钰看到了岔路口,便恭手道:“就此分道扬镳,我还有事,就不能陪二位到华山了,就此别过吧。”

何必并没有走另一条路,而是选择等到两人走远了,再走。华山比武这样热闹的事,他是不想错过的。

人有三急,何必也不例外,荒郊野地,就地解决也是寻常。

“那两个小的在哪里?”

“放心吧,丢不了,这么黑的夜路,前面就只有一个破庙,他们只能在那里歇脚。”

“他们在那里一定会休息的很好。”

“有迷魂香当然会休息的很好,嘿嘿”邪恶的奸笑让何必不寒而栗。

这么晚,官道上的两个人除了刚刚惹事的兄妹还会有谁呢?

何必提起裤子,便在偏路中向前跑去。

他急着跑到了破庙,破庙内借着烛火拉长的影子是一人拿着把刀向地上的人砍去,何必急着大喊:“危险!”

翌日清晨,何必带着黑黑的眼圈跟在那生龙活虎的两兄妹身后,要是知道这两兄妹这么人精,他才不会跑回去。

“何兄,你是要去华山?”

何必无奈的点点头。

“那我们顺路。”苏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欢喜。

何必内心崩溃,可不顺路吗?苏久久高兴道:“江湖人心险恶,何哥哥,你真是个好人,我们顺路还可以互相扶持。”

何必呵呵一笑,好像不跟他们在一起,就根本不需要扶持啊!

接下来的行程,便是何必刷三观开眼界的行程,那真是比看武林秘史还要精彩,什么茶馆的茶叶中有蒙汗药,街头卖身的妇女是要至那兄妹于死地的杀手,山脚下的崴脚大爷手中暗藏杀机。

这一路新鲜又刺激,当然也多亏苏钰挺身上前救了何必不止一次。两人马上变成了好兄弟,好朋友,甚至是知己。

到了华山脚下,三人到了酒肆,苏钰难得要了壶酒,苏钰一口酒水便有了几分醉意,他将头靠到何必的肩上,热气扑到他的脖子上,痒痒的。苏钰的睫毛扑闪着,道:“何必,到了山上,就带着我妹妹装作不认识我,我,我要”

“你要替你父亲报仇,因为当年的凶手都在这些来参加比武的人当中。”何必淡淡道。

苏钰忽然不说话了,一旁也是沾酒就醉的苏久久早已呼呼大睡,苏钰轻声道:“报仇这件事本就该由我来做,我想让久久看到我为父亲报仇了。”

何必叹口气:“如果你死了,那么你是要你妹妹为你报仇吗?”

苏钰抬起头,那颗泪痣就像他流出的泪,苏钰眼神里满是温情,他看着苏久久道:“她是个豁达的人,知道我这是在找死,我死了,也许久久就会过上平常人的生活。”

“一天是魔教的人,死也是魔教的人。”阴阳怪气的音调出自酒肆的老板,两人抬起头,却见酒楼的老板邪笑道:“你死了,你的妹妹也还是魔教的人。”

他说罢,便似风一般,将苏久久带走。

何必惊的站起,却被一旁的苏钰拉住道:“那是我二叔,不用追了。”

何必甩开他的手问道:“你不是说要她远离江湖吗?”

苏钰忽然笑了起来,他大笑着近似癫狂:“哪里都出不了江湖。”

历史总是相似,上一辈苏北行被一帮江湖人设计围攻,而这一次苏钰主动找上门,也是浑身浴血的被江湖人群起而攻。

一把剑直要刺向苏钰的眉心,待他睁开眼,那把剑却被一支毛笔生生挡下。

苏钰与那拿剑的人都是一惊,剑客问道:“小子,做个旁观者倒可以捡回一条命。”

苏钰却笑问道:“你怎么随身带着笔?”

何必也笑道:“因为我是读书人。”

落雁纷飞被何必的一支毛笔耍得出神入化,华山上的人都被惊得不敢上前。

两人趁机跑下华山,可那群人还是追了上来,何必已没有力气再去抵挡,他只是诚恳道:“抱歉,一直瞒着你我会武功。”

苏钰则是摇摇头道:“我知道你会武功,也知道你就是何一笑的儿子。”

武林正派的人追到了山脚下,却也不再走动,何一笑来了,他邪笑着看着这一群人,忽然裂开嘴,道:“呦,唐山赵子龙,关东吕布都在啊,我以为被我打成猪后你们要躲回家一年呢。”

对面的人哑口无言,何一笑又道:“这俩小崽子是我家的,没意见的话我带走了。”

江湖上谁敢阻止何一笑呢?苏钰看着远去的那一行人,冷声道:“你不该救我,正邪不两立。”

何一笑摊手道:“我退出江湖很多年,正邪是什么?”

苏钰又看看何必,道:“我将来伤好了,会与他决一死战,你不后悔?”

何一笑看着一旁的何必,道:“路是自己走的,他要走什么样的路,由他决定。”

苍翠竹林,两个年轻人手持长剑,他们出手如惊鸿霹雳,相战时眼神内是一种坚定,路是自己走的,从此便是为自己而生,为自己而长。

苏钰问道:“你为什么选择江湖?”

何必晃晃手中的剑:“你看我的名字是何必,何必做一切呢?既然本身就是个问句,又何必去探个究竟?”

苏钰笑了笑,却道:“我想,未来的江湖会不一样,至少从我们相遇便不一样了。”

血雨江湖,真情从不会被那血雨冲淡。书生剑客,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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