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
“喂?”清清冷冷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进白念的耳朵里。那熟悉的感觉仅是一想就能让她潸然泪下。
“宋祈文!”这是白念惯用的语气,每次叫着他的名字,恶狠狠中总有着一股淡淡的眷念,那绕在心间的温柔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我在超市,可是我身上没有钱……”白念的性子就是这样,委屈中也总带着一股小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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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冬夜,白念的感性战胜了理性拨了那通电话,结果会怎样?宋祈文会嘲讽她一顿再无奈的将钱转到她账上还是会像普通人一样若无其事的转给她再礼貌一番的嘘寒问暖?前者是她不敢听的,后者是她不想听的。
手指摩挲在手机屏幕上,白念心里酸酸的,刚换的新手机通讯录里仅六个联系人,爸爸妈妈、三位室友以及……宋祈文。
终是拨通了室友的电话,仅响一声就被挂了,这匆忙的速度让她想起了宿舍里两位打游戏打到癫狂的人。她不在意的拨通了另一位不打游戏的室友电话,很快就被接听了。
寒冷的冬夜,校园里都没有几个身影,平时阴暗角落里随处可见的小情侣,今天了无踪影。白念单薄的身影穿梭在楼层与楼层之间,一个人的夜晚说不清楚心里是寂寞还是失落。但她心里也是庆幸的,没有那通电话,困扰着的也只会是她一人。远在另一个城市的那个人,不知道她的喜怒哀乐,时间正一点点的将她淡出他的世界,也将他淡出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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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问你有没有带伞。
可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怕你说没带,
而我又无能为力,
就像是我爱你 ,
却给不到你想要的陪伴。
白念大学之前活的都像个男孩子,念了两年大学文艺气息一层一层覆盖了原本的率性直爽,反而一种忧郁和深沉透了出来,让她有种生人勿近的错觉。许是心事太重,大学两年竟没有交到一个知心朋友。倒是知晓她真性情的那些中学朋友,如今相隔两地依旧嘘寒问暖不离不弃。
高中四年,白念女生缘好,男生缘更好,或许是她不知愁,跟她交朋友总是没有压力,她鬼点子多无时无刻不在逗人欢笑。她的大条神经斩获了一票称兄道弟的哥们,其中最铁的就是宋祈文。在胡闹的高中三年里,她忽略的一件事,她终究是个女孩子,忽略了那个看似粗糙实则细腻的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的嘴里十句话就会有一句提到宋祈文?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她聊天的话题总是围绕宋祈文展开?
她还是太迟钝了,身边朋友都发现他们之间的不同寻常,还只有她觉得这些人是在调侃她,撸着袖子要揍他们,依旧每天下课就凑到他面前迎着笑脸讨骂讨笑。那时没心没肺的时光是她最怀念的。白念想,如果她一直迟钝下去,无所察觉的就跟他做哥们该多好。以他们的性子,现在定会还像以前那样,吵吵闹闹说说笑笑。
所以说,人不该贪心,好哥们成恋人再转路人的这种悲剧她听过太多的不是吗?
可在那情感至高无上的青春里她终究不懂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