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扭曲的灵魂

老蔫叫窦玉亮。个子不高，黑黑瘦瘦的。稀疏的头发乱蓬蓬。少言寡语。五十岁光景，光棍一个，是某厂的更夫。年轻时谈过几个对象，女方嫌他性子慢，蔫呼呼的，不爱讲话，家里又穷，因此都吹了。他本人也觉得形象不好，条件差，没本事，所以干脆不再找对象了。他开始养成了抽烟喝酒的坏毛病。抽烟能让他麻木，喝酒能让他兴奋。他终究是一个机能完好的

，有血有肉的机体健全的完整的人。他同样有着正常男人对女人的想法和需求。在人的正常想法和需求不能正常满足时，他的心灵开始变态、扭曲了。他开始由对人的需求转向对物的追求。他开始频频偷女人用品。什么胸罩啦、内衣啦、丝袜啦等等……

他喝了酒会常常偷拿女人晾晒在外面的衣袜、胸罩回家。在人深人静时对着这些东西幻影似亢奋扭曲。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他有时去挤公交车。在美女如云的公交车上，他总能寻到穿着漂亮，打扮时尚的娇容美丽的美女。然后他会挤到人家身后，用下身贴蹭女方以达到自己的生理和心里满足。有一次

，他在公交车上遇到了一位长得像蜜桃一样甜美的女人。白晳的脖颈，滑嫩如玉的肌肤，乌黑的秀发飘着淡雅的清香。粉色的连衣裙衬托出女人丰满的青春曲线。女人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美丽的笑容。她的确很美。她的美像一道灿烂的彩虹，多姿多彩。她的美是一道靓丽的风景，让人驻足观赏。她的美让人陶醉，车窗外朗照的阳光也得陶醉。老蔫眼里放出了少有的光亮。他的心脏开始狂跳，呼吸开始急促，心灵开始扭曲。扭曲整个盈满了他的灵魂。扭曲的思维渗进了他的每一根神经，他黑瘦的脸有些异样的微动，脖子上的青筋突起。他尽量把呼吸调到慢慢的节奏，他挪动到美女身后站住。随着公交车的前后上下颠簸，他不停地对美女猥亵。美女眉头紧皱，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美女想移动一下身子，怎奈车上人太多，很拥挤，一步也移动不了。车内闷热，空气很坏。几乎连一个站脚的地方也没有。美女想骂几句，又有些羞于启齿。一路上车子颠簸得很历害，美女差一点要在车上呕吐了。最后美女到站下车了，留下了老蔫那张扭曲的脸和灵魂站在公交车上。

在夏季的一个灰色的黑夜，灰色的云愈积愈厚，好像要下雨的样子。四周的景色也愈加昏暗。老蔫喝酒了，酒能安慰一下他扭曲的灵魂。他拿着编织丝袋和手电筒来到女职工比较多的纺织厂门前的垃圾桶旁捡拾着垃圾，眼角却时不时地偷瞄着厂里女职工宿舍的灯光。纺织厂的门卫慢慢地走出来，瞅了瞅他，没说什么，背着双手踱着四方步子又回门卫室去了。他回到门卫室坐在椅子上，掏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悠闲地吸了一口，烟雾从他的嘴和鼻子慢慢地弯弯曲曲飘出来

，缭绕的烟雾袅袅弥漫到空气里。他呷了一口茶，然后打开收音机用心地听起收音机里播讲的小说来。

老蔫在垃圾桶里随便翻腾了两下，便离开了垃圾桶。他绕着围墙走了一圈

，最后用砖石垫脚爬上围墙向里张望，借着厂房里的灯光，他发现女职工宿舍的门上有锁。他知道女职工正在上夜班。他借着酒劲翻过围墙踩着草叶发出的窸窸窣窣响声，轻轻地挪动着脚步来到女职工宿舍，撬开门锁溜了进去。进去之后，他把女人的胸罩、内衣、内裤、和丝袜统统装进编织袋里，悄悄溜走。

女职工下夜班回来，发现宿舍门锁被撬开，宿舍里的其它东西都在，没有被翻腾过的痕迹。只有挂在晾衣绳上的胸罩、内用衣物及丝袜都不见了。她们赶紧报了案。张军和王强开着警车一路闪着红灯来到了纺织厂。张军和王强从警车上下来直接来到女职工宿舍。在女职工宿舍的地上和凳子上提取了犯罪嫌疑人的脚印。勘查完案发现场，俩人开着警车回到公安局。

在公安局的办公室里，张军和王强及几名警员在作现场勘查分析。从提取的脚印看，嫌犯应该身高一米六左右

。体重较轻。从实际丢失的物品看，嫌犯好像对女人感兴趣。有可能好色或变态，有恋物癖好。如果是女职工之间发生纠纷，出于报复心里，做出过格行为也有可能。这就需要调查，比对证据，才能最后定论。这些都是假设。假设的成立需要有事实来证明。警员孙海涛对队长张军进行的这些假设和分析表示赞同。王强对分析和假设不置可否，但是需要核实。刑警队长张军二话没说，大步走出办公室。王强紧跟着走出办公室。二人来到楼下，开着警车二次来到纺织厂。张军和王强通过对门卫的仔细询问得知，案发当天晚上有个黑瘦的小老头曾经在这里捡拾过垃圾。

随后，张军和王强又调取了纺织厂附近道路的监控发现监控里有一个小黑影是从另外一个很远的工厂方向走过来的。原来那天晚上老蔫交接完晚班

，便手拿编织袋晃晃悠悠向纺织厂方向走来。他知道这个纺织厂里有很多女工，想来看看，没想这么顺利。一切按他的设想发展。于是他顺手牵羊偷走了女工的胸罩、衣袜等物品。张军和王强开车顺着监控显示出黑影来的方向，沿路追踪来到老蔫值班的工厂。向厂方详细打听了老蔫的个头、体重和长相，心里基本有了底。等到老蔫来接班时，把他抓住并带他去他的住处。在他的住处的床底下的纸箱里找到了女工丢失的胸罩、衣袜等物品。随即张军和王强开着警车把老蔫和他所偷的东西一起带回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