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的春节,是一个很特别的大团圆佳节。每年的春晚我们一家五口都会在电视面前看表演,今年也不例外。就是我们三个聚在一块还嫌不够热闹。
我们早早商量好,吃完饭就到楼下大伯父家,六个堂兄弟姐妹聊天,打游戏,下棋和吃年货。
对于玩,我们六个都是热情满满的。大堂哥华瑞国字脸,粗眉,打街机可是从小就开始摸爬滚打,对三国志,云斗罗,玛利亚,坦克和竞技方面的游戏都玩得特别厉害,是我从小就崇拜的游戏高手。
二堂哥平艺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脸型跟小宇很像,性格也像,他们经常能玩到一块,从小就一起下军旗和象棋,一下就是两三个小时。我们三个女生也喜欢下棋,但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半个小时不到就被刷下来。秀秀跟堂妹秋萌是同年,生肖属牛,堂妹要娇小些,总是留着短头发,清爽开朗。
欢声笑语迎除夕,团团圆圆贺佳日。六个同龄人聚在一块,聊着工作,学习,童年和未来。大堂哥是最早毕业于中专部的会计专业,他边在广州上班,边在附近读函授,争取三年拿下大专文凭。去年因为要值班,没有赶回来过除夕,倒是初二回来过生日和过春节。
二堂哥与秀秀是同一所卫生学院毕业,他是学药剂,考了相关药师的资格证,在一家中医院分拣药物,平时都比较忙,这次春节难得不用加班,可以好好过一个除夕夜。
守岁对我们来说,只在电视里看过,从来没有行动过。在秀秀的精心准备下,满满两张桌子的食材已经在天台准备着。
我们一起动手搭了个一个长长的烤炉,用红砖在底部垫高,四边垒高到我的膝盖。大堂哥负责生火,他非常熟练地用木柴搭建在一起,形成一把收起来的伞,直径有三个砖头那么长,在柴条形成的圆圈里放纸片和细柴,火柴一擦,一点,火就烧起来了,越烧越旺,让暖意直逼众人。
我们各有各的任务,很快就把烧烤的食材与竹签穿起来和准备好调味料。当碳烧得通红时,我们已经把串好的鸡翅,鸡腿,鱿鱼放在铁网上面开始烤。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跟秀秀特别喜欢吃烤鱿鱼,一边烤,一边拉上秋萌起哄男生们要给女生们唱唱歌。这可难为他们了,看着他们相互推托,互相推荐,最后又没人担起大旗,我们都乐着笑着。
当鱿鱼烤熟了,歌声没等到,却来了个鬼故事,小宇那低沉的话语变得阴森,另外两人配合着发出撕裂的声响,听得三个女生干闻着香味,不敢随意走动,放在嘴里的鱿鱼仿佛还会动,吓得我们挺直脊梁,吃也不是,丢也不是。最后还是秀秀喊停,她唱歌好了,别讲什么血腥玫瑰。
小宇得意地抖抖眉毛,两只老虎牙特别碍眼,锋利,而两个堂哥暗暗地给他竖了个大母指。
秀秀的歌声优美动听,让刚刚的恐怖气氛一扫而空,同样是鬼故事的《似是故人来》,故事中的凄美,无奈,期盼在秀秀深情并茂的演唱中表现得淋漓尽致,那句“欢喜悲伤老病生死 说不上传奇, 恨台上卿卿 或台下我我 不是我跟你”让我想起远在厦门的男友。
不知道三十而立的他有没有经历过守岁,他那离异后的哥哥是否有从新疆回厦门过年?他是否也在看着月亮思念着我呢?
掌声热烈地响起,我们一直嘻嘻哈哈到12点,灿烂的烟花在深蓝的幕布下接二连三地绽放,久久不停歇,我们像小时候一样玩起仙女棒,热热闹闹迎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