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京处理一件悬而未决的事情,因还算顺利,得以实现当日往返。出站坐上回家的地铁时已接近晚十点,车厢里零零散散地有几个乘客。在座位上坐定后才发现对面戴着口罩正在打电话的乘客,与我一位多年未见的前同事极为相象,连声音也惊人地相似,当下感觉有些尴尬。我不确定她是否也同样看到了我,便赶紧换了个位置。
关于前同事的种种往事又从记忆里打捞出来,我们十几年前曾在一个单位工作。由于经常出差,如果不在一个项目,也并不是经常见面。只是因为年龄相仿,且都是初为人母,有些共同话题,故而走的较近。但有效相处时间很短,远远谈不上深交。她在那个单位工作时间不到一年,就离职了。前期偶尔还会在QQ上聊几句,但与大多这种淡淡的关系一样,难逃渐行渐远渐无书的结局。后来数年里没有什么往来,期间仅有一次出差在酒店吃饭时偶遇。
直到三年前的一天,她突然跟我联系,很是热情的样子,叙旧打感情牌,还准备约着带孩子小聚一下。当时并未感觉有何不妥。几天后她又打来电话,问我能不能帮忙给她的一个客户出份报告。如果是正常业务,自然也无不可。但详细询问具体情况后,才明白,原来是出一份虚假报告。她作出一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这样的好事才会想到我的姿态,令人很是不适。听到我委婉拒绝后,她对我的不领情感到很不可思议,还阴阳怪气的说:“原来你还挺坚持原则呢。”
这件事后,我才感觉我们应该是属于三观严重不合的人,以前对彼此的了解远未深入到这个层面。后来听另一位朋友说这位前同事也因同一件事联系过她。终于恍然,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之后又有两年杳无音信。一年前母亲住院期间,又收到她的信息。前车之鉴,不知自己又有什么可以为人所用的地方被惦记上了,便未予理睬。几天后,她打电话对我的置之不理兴师问罪。我便推脱说因为照顾生病的母亲,没来得及回复她的信息。她提出去医院看望。我赶紧说母亲身体并无大碍,已经出院回老家了。
不出所料,她随后切入正题,说是已从单位离职,准备成立一个咨询公司,需要借用一下我的证书作为资质。当听到我并没有考出她需要的证书时,她的态度顿时大变:”那怎么办呢?我都把你列入我的计划了!”令我有种因为考证半途而废,不能为她所用,理应愧对于她之感。待她稍微冷静下来后,又问我能否给她介绍有此种证书的朋友。
我原本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是能满足她的需求的,若能实现互利共赢的合作关系,也乐的举手之劳牵个线。但她随后的话,又震碎了我的三观。说是因为刚刚筹办,资金紧张,借用我的朋友的证书暂时无法支付费用。
因为没有钱,便可以理直气壮地买东西不付款。后来与那位朋友聊及此事,感觉可笑之余,对前同事何以能够修炼出如此的强盗逻辑颇感费解。
大概一两个月后,我拒接了她的来电。自认为态度已无比明确。君子绝交,不出恶声。大家心知肚明,给彼此留下最后一点体面,在通讯录里静默地潜水也未尝不可。可几日后,又收到她的微信信息:公司开业,有时间过来坐坐。我只能无奈地把她从朋友列表里移除。
有句话很喜欢,惜缘随缘不求缘。与有些人的缘分注定浅薄,在短暂交集过的人生阶段早已终止。安安静静地待在过去,尚能保留些许美好的回忆。硬硬地闯入当下,只会让那仅存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