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故事你有酒吗?酒?山东有青岛啤酒,北京有燕京啤酒,而我们新疆有大乌苏。
别我一提新疆,有人就开始问,你们新疆人是不是都住蒙古包?你们新疆是不是都是草原?你们新疆人是不是都会骑马?你们新疆人…这些问题还真有人问过我,问得我黑人问号脸。我们新疆也不只是有“风吹草低现牛羊”的草原,我们还有可与普罗旺斯匹敌的伊利薰衣草基地。我们新疆人不仅会骑马,还有的可能会骑驴,但重要的是我们会烤肉。
我们新疆人一般把羊肉串不叫羊肉串,我们叫烤肉。烤肉是项很简单的技能,先切肉串签子,一肥一瘦搭配好,烤的时候上下翻签子,再撒上孜然粉、盐等当佐料,关键是最后一步,吃,吃的时候配上新疆独有的夺命大乌苏,那才叫爽。
说到乌苏啤酒,又有人问了,为什么叫夺命大乌苏?不是说它能夺命,只是我们对它特有的爱称。普通绿瓶的乌苏啤酒入口甚苦,苦到你愁断肠,而红色罐装就稍微好一点,但还是比别的啤酒苦。
晚上10点夜生活才算刚开始,约一群狐朋狗友去吃烤肉,配上夺命大乌苏,第一个喝趴下的绝对是我,因为我不仅酒精过敏还是三杯倒,唯一创下记录的是2瓶乌苏,所以每次我都能倒的理所当然也毫无顾忌,总有人会把我拖回去的。
她就是我延续了3年的酒友,蔡包子,其实我不爱叫她蔡包子,只叫她蔡。她比我大一岁,生日又比我早一天,我们又都是那优柔寡断的天秤座,缘分天注定。
我们第一次喝酒,竟然喝的不是乌苏,而是深夜撸串配的菠萝啤,对,我们就是这么矫情,吃什么肉配什么酒,绝不混淆。也就菠萝啤能让我一瓶接一瓶,也不用她抬,但菠萝啤离乌苏还是差那么一点味道。后来,缘于对乌苏的热爱,就吃烤肉喝乌苏,顺便讲故事。
她从小到大都是父母眼中的乖乖女,不早恋,不喝酒。没办法,天生演技派,喝酒肯定喝,早恋也是有的。
蔡的初恋在初中,乳臭未干的年龄就开始幻想白马王子,也不知怎的,瞄到她们班一白白净净的小男生,那男生可能禁不住蔡的威逼利诱,就答应做她的“小娘子”。
或许还小,或许是真单纯,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家,遇到不会的题一起商量,简直是早恋中的模范对象,在一起三年,硬是手都没牵过,就遇到中考而分道扬镳。至今没回味过来那是初恋?还是学习帮扶对象?每次喝酒说这个我总会嘲笑她。
但到了高中,我们的蔡姑娘可是真正的爱了一次。可能从小审美就专一,这次又看上了白衬衫,阳光有朝气,类似于校草级别的。当然,她的告白以失败告终。虽说要爱内在美,但是外在美的印象很重要,通过你外在美,人家才想去了解你内在美。蔡就忽略了这一点,梳着快遮住眼睛的刘海的小胖妞,校草果断拒绝,但这并没有影响她去了解校草的内在美。
校草每天早上6点去操场跑步,晚上7点打篮球。小胖妞遇到了人生第一坎,6点是起呢还是不起,最终爱慕赢得上风,校草的屁股后面开始跟着一个甩也甩不掉的小胖妞了。“他跑快我就跟,他跑慢我就缓”胖妞不要脸的跟我说,仿佛在传授秘诀。晚上校草打篮球,泡妞就一圈一圈的围着篮球场走路。过了一学期,胖妞奇迹般的变成瘦妞,头发也剪成清爽的短发,校草也终于发现了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好像顺其自然,又好像莫名其妙,他们就在一起了。“真正在一起了,却没了当初追他时的那份视死如归”蔡欠揍的说,她知道校草有多少女生虎视眈眈的等着,又有多少人指桑骂槐的编排她,却觉得其他都无所谓了,哪怕一天只是一起在操场跑跑步,她看他打篮球,都觉得满足了。因为他眼里终于有了她。
他们的恋情平淡又乏味,没有狗血的打架堕胎,就只是毫无波澜到一起上大学才经历第一次吵架,也是最后一次吵架。校草就算上了大学,小粉丝也没断过,总有那么几个,清纯的、可爱的、浪荡的野火烧不尽似的绕着校草转。突然校草如同吃冰淇淋似的,所有口味都想尝一遍,接着便有了学习、游戏、开会…来做借口,走马观花般的撩了一个又一个。闲言碎语终是挡不住,她不信“高中的时候也有莺莺燕燕,他也不会多看几眼,他只是玩玩。”
终究还是玩过火了。那天,嫌少逛街的她被舍友拉出来血拼,想着快到他生日了,他一直想要一双耐克的运动鞋,左右比对后终于选了称心如意的。出门右转准没好事,真应了这句话,出门右转,校草牵着一清纯妹子从一家快捷酒店出来,四目相对,“她是我妹妹”校草放开手急忙解释。好像说多无益,蔡当即把鞋甩给他就走了,总是妹妹变宝贝的套路。
可能所有失恋的女生都会问“你爱过我吗?”她没敢去问他,想必答案也只会让自己失望。也许没爱过才会随心所欲;没爱过才会无所顾忌;没爱过才会若无其事。她终究是输了,输在以为是爱过却成了碍过。
她喝完最后一罐大乌苏说到:“我以为我们能一直平淡到结婚生子,原来,他不喜欢平淡啊,我以为我的明天一直有他,可他好像从没想过我们的明天。”或许真正的难过躲得过对酒当歌的夜,躲不过四下无人的街。她终于是说出来了,过了这么多年,憋在心里也真是难为她了,是该有多苦,才难于启齿?
好吧,这次我竟然不是第一个喝趴下的人。
毕业后,亲戚朋友的催促,她走上了相亲这条不归路。太胖、太瘦、抖腿、吃饭拌嘴…乱七八糟的借口终究是没感觉,却好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说她没了对爱情的期待,没了对一个人的冲动,好像没了爱人的能力。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我相信,她只是缺少一个能温暖到她,能让她信赖的人。我也相信,这个人总会出现,只是时间问题。
谁道乌苏苦,只是人心苦。
下次我们不提感情,不说过去,我们依然去吃烤肉,再来一杯夺命大乌苏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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