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7-22,周日,早晨9时许,刚吃过早餐的我又陷入了内心的挣扎,我不喜欢自己的工作,也许可以换一个岗位,但也只是暂时的逃避罢了。我真正喜欢做的是诗情画意、诗酒临天,但我却没有足够的资本支撑着去做这些,或者说我喜爱的事还无法养活我,我在思索如何能够靠这些来养活我自己。
思索无果,我苦闷中拿起手机,看着毫无营养的视频,又开始麻痹自己了。是啊,人总是不容易走出舒适圈,面对难题时选择通过各种形形色色的娱乐方式来暂时忘却苦恼,麻痹自己。在这里,我在下一次决心吧!向这个娱乐至死的年代宣战,向内心的怯懦宣战,希望在无数次下决心的过程中不断地坚定自己的内心,向着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努力,最终成为心中的那个人。
正看着视频,吸着电子鸦片,一个电话打断了我的视频,来电者是傅杰,我的朋友和同事,我没有接,因为我想着看完视频再回复他。可想而知,这些电子鸦片毒害我到了何种程度。但我似乎隐约听到了敲门声,我猜到了是谁,正是傅杰。我终归吸食这"电子鸦片"还未至丧心病狂的境地,放下手机去给他开门。他进屋后和我父亲互相打了招呼,但因为长久以来家庭氛围的关系,当着父母的面和别人交流对我来说总是有心理障碍,所以我很快把傅杰带到了我的卧室。
人逢喜事精神爽,傅杰昨天下午刚刚对喜欢的女孩表白成功,今日自然也免不了内心泛起波澜。为他感到高兴的同时,自己也不免失落,毕竟也那么大了。攘外必先安内,想要追求喜欢的女孩,必先要解决自己内部的问题,那就是自己的人生方向,若依旧是迷迷糊糊度日,那势必是对别人的不负责,同时别人也是绝无可能青睐自己的。
我向傅杰阐述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表达了求变的欲望,也向他言明了自己正在探索今后的人生方向,但至少现在不能只知玩乐,在这个娱乐至死的年代里,我要慢慢拒绝形形色色的诱惑,不愿再自甘混沌。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说的话中有一句我印象深刻,他说他很担心我,担心我变得愈来愈孤僻愈来愈抑郁,虽说向上是正道,但亦不能太极端,还是要多出来玩,多接触朋友们。我很感动,他的确是实心实意为我考虑。
但是形势逼人啊!弱肉强食亘古不变,但现代社会将“弱肉强食”演绎到了极致,为了能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中谋得一线生机,每个人都要倾尽全力。若是要求再高一点,不只想要一线生机这么简单,还想要过的比大多数人好,那也只有宵衣旰食了。欲要得须臾逍遥自在,那真是一种奢望啊!当然那些权贵自当别论。所以,所有想生活稍优于大众的人都只能加倍努力工作、不断学习提高才行。一周五天的工作显然是十分忙碌的,早出晚归加班加点,若有父母照顾,那还不用操持洗衣造饭之类的家务,但这始终无法言独立二字,若无父母照顾,那回到家还要自己操持家务。所以周末的时间就显得弥足珍贵了,哪里还有时间可以奢侈浪费啊?当然这只是泛泛之言,每个人的情况不尽相同。譬如我自己,在银行做对公客户经理,这个岗位的特殊性使然,要求我在处理好无数合规要求、监管要求、日常事务的同时还必须要兼顾分行各个条线部门下达的十数种考核之指标,同时我还要应对好目前780户管户客户的各种琐事(这个数字还在以每年130户的速度增长,当然分行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所以正在增加人手),这些事于我而言真可谓是千头万绪,往往是做甲时乙事、丙事甚至丁事又找上门来,偏偏我又是心思细腻之人,不擅一心多用,所以也往往是疲于奔命,难以兼顾,故而心烦意乱。最让我愁虑的是指标落后的压力,虽有主观意识之因,但亦有客观因素之缘,然而领导却因为自身利益而刻意回避客观因素,相逼至极,虽也有恨铁不成钢之意,但我却有不一样的人生观,不愿走那条领导观念中为我好的道路。
所以,为了不走现在脚下的这条路也有其他路可走,也可以养活自己和家人,也只有好好的珍惜时间了,尤其是弥足珍贵的周末,用尽一切时间提升日后的谋生之技,走一条让自己心肝情愿付诸心血人生路。傅杰说的也有理,也要花时间和朋友相处,不能闭门造车。奈何现在的我过去欠账太多,未来的亦是路道阻且长。所以,窃以为珍惜一切时间来增长智慧和技能的同时,结交朋友也是必不可少的,但亦要适当的从优避劣。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类似于游戏、麻将之类的娱乐活动却是不如游泳、健身之类的体育活动的。同样的,花大把时间讨论鸡毛蒜皮、八卦奇闻轶事亦是虚度光阴。当然,事无绝对,也不是全然不从众,但万万不可辜负自己大好的年华!人生路上不能混沌漫游,要意气风发的走出一个精彩恣意的逍遥人生路。
今天早上和傅杰的交谈中,我提到了我母亲今天中午要从老家来重庆,他问我:“你不去接你母亲吗?天气也这么热,你又不是没有车。”我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为什么别人都能想到,而我却没有去接顶着酷暑来照顾我生活的母亲呢?想一想还真的是应该去接车站接母亲的,所以我也就准备去接母亲了,当我向我父亲表达要去接母亲的时候,他告诉我,让她自己坐公交车来就行了吧。我当时内心很诧异,我父亲也不想去接自己的妻子吗?我是脑海里真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也是吗?我想,应该不是罢,如果不是要照顾我吃午饭的话,他应该是回去接母亲的罢,虽然没有车,但是他也会去的罢。自认为心思细腻的我竟然好无心思要求接顶着烈日的母亲,我竟然无情到这个地步吗?但是也不是真的这么无情,从内心深处来讲,如果他们需要我来养老,我一定是会供养他们的,如果以后他们老了生病了,我也一定也会倾尽所有去让他们永葆健康的。但就是为什么我却生发不起哪怕那么一丝一毫要去车站接不顾酷暑远道而来辛苦奔波只为来照顾我的父母呢?我真的好矛盾,真的好矛盾,真的好矛盾。
我对父母的感情为什么会这样矛盾呢?我对父母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感情呢?这个问题很尖锐,我一时间竟想不到答案,直到一天后我才想到问题的根源。为什么想不到去接母亲呢?最直观的表象就是我不心疼自己的父母 。而我知道,如果父母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我是一定会倾尽所有去达成的。一方面珍惜父母,另一方面又不心疼他们,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我是一个精神分裂的人吗?我想应该没那么严重罢。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那就是:父母养育了我,我是感恩的,潜意识里、灵魂深处对他们是有感情的,但是由于他们长期以来对待我的方式使我慢慢地不再愿意向他们敞开心扉,所以渐渐与他们没有了精神交流。长此以往,习惯成自然,平常的关心我已经渐渐忘却,而只余内心深处的眷恋。
傅杰说,他和父母一起吃饭可以聊一两个小时。我想了一下自己,先不说和父母同桌吃饭的机会寥寥无几,就算是在一起吃饭,也是一言不发的。我难道真的就不想向父母表达吗?不是这样的,恰恰相反,我希望我能和父母更加亲密,而不是还不如同学同事亲密,但我却就是不想不愿意和他们交流心事。为什么呢?我想很可能就是跟他们从我还是小朋友的时候开始长期以来和我交流的方式有关了。在我的印象里,好像从他们的表达中,总是指责居多,而表达他们对我的爱意则少之又少,可能有默默地行动吧,但几乎从不会开口,开口的都是对我的指责。我现在想,为什么他们习惯指责我呢?应该是他们对我的要求很高吧,盼之愈切责之愈急吧。当然这也不是全部的原因,至少我觉得还有一部分。是思想的对立,从小以来我对他们说的话或是表达的思想经常会被他们当做是笑话,当做是胡言乱语,当然他们还不忘讥讽一番,偶尔对他们表达的爱意也会被他们视作矫情,也不忘讥讽几句。而我身边的同学、同事、朋友们却反倒能安慰我鼓励我。可能对于父母和我的关系,我单方面的书写下这些文字是有些偏颇的,可能也有欺负他们不懂得写下文字不擅表达的嫌疑,但这些方面对我的影响也总归是有的吧!
说了这么多伤心的话,但我的内心依旧是爱他们的,然而他们对我的爱、我对他们的爱却依旧只是藏在自己各自的壳中,想当然的觉得自己虽然故作姿态地不说出口对方也能感受的得到,没有一方愿意卸掉自己的壳。所以我的外表依然冰冷,因为不愿再被父母当作笑话,当作傻子,日积月累,对他们的积怨已不容我再向他们流露柔软的内心,只愿向他们展示冰凉的外壳。
虽然被傅杰的话触动,我也去接了不顾炎炎夏日远道而来照顾我的母亲,但依旧显得那样生硬。
在车站等待母亲的时候看的了一些人和事,我也想将他们写下来。但好像和这篇文字的主题差异太大,所以还是以后单独再写罢,是关于火车站烈日灼烧下的垃圾箱的的故事,以及那些火车站外形形色色的“怪人”的故事,题目已经想好了,就叫“生如逆旅”,正文以后再写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