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爷子

对他是我姥爷,一个很快乐的人。

我的印象里,姥爷的话不多,总是微笑着,好像真的没有没有什么事情让他发愁。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有些记忆慢慢斑驳,偶尔听长辈们说起姥爷,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沉沉的,姥爷如果真的有天堂,那你现在还好吗?

姥爷他们那辈的婚姻是包办的,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听姥姥说:姥姥和姥爷结婚的时候,掀起了盖头,才算是正儿八经的见了第一面。她和姥爷差一旬,这也是结婚之后,有一回姥爷喝酒喝醉了才知道的,媒婆之前一直瞒着不让说。

老话说“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说的年龄相仿?长的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呢?”姥姥一生气的时候,就拿这个挤兑姥爷。

姥爷这个时候就是微微的笑着,搞的姥姥,感觉一拳打在了空气里,不痛不痒的,自己生会闷气就不说了。

其实姥爷长得挺帅的,只是算是闷葫芦,什么事情都憋在心理,自己扛,他也很痛姥姥,有什么脏活累活,都自己干。后来因为孩子太多了,(大舅,老舅,我妈,二姨,三姨,还有几个孩子没有养活),国家的政策又是计划生育,所以姥姥因为这个被辞退了,在家照顾孩子,负责饮食起居。

那段时间姥姥的情绪不好,平时很爱唠叨的人突然就默默不语了,姥爷一方面努力工作养活一家老小(一个月几十块钱,养活这么一大家子),另一方面买了一些小鸡,小鸭啊,让姥姥养,也算是改善饮食,慢慢的姥姥的情绪就好了起来。

有一次我偷偷问姥姥,“你和姥爷年龄差这么大,你幸福吗?”,

“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干什么”,姥姥说,

“好奇啊,就说说看,我也学习,借鉴一下老一辈无产阶级的爱情观,姥姥说说吧,”我摇晃着姥姥的手臂,不依不饶道,

“其实啊,人和人在一起就是缘分,我和你姥爷有缘,能嫁给一个知冷知热,有担当的像你姥爷这样的,不容易啊。虽然岁数大点,但是会照顾人”,姥姥甜蜜的说道,

“那你还总欺负姥爷”,我假装抱不平道,

“小王八羔子,学会吃里扒外了”,姥姥举起鸡毛单子,作势要打,

“哎,姥姥啊,你看啊,我是我妈生的,我妈是您老人家生的,那么。。。结论是。。。”我一边闪躲,一边哈哈的大笑道。

“回来就让你妈收拾你”,姥姥假装生气道,

“没事你只要不欺负我姥爷就好了”。。。

梦到这一段的时候我哭醒了,“如果还能偶尔欺负一下该多好啊”,

有时候可能是太想念你了,姥爷。姥姥也很想你,虽然她嘴上不说,有时候会盯着全家福看很久。

出生没多久,那个时候爸妈的工作忙,我被放养到姥姥,姥爷家,直到差不多要上小学的时候,才被领养回家。可能是在这个期间和姥爷格外的亲,结下了超乎寻常的战斗友谊。

我大约几个月的时候有“气肚脐”,(肠子从肚脐处突出,形成一个透亮的包,俗称脐疝),大概我小时候就有捣蛋基因,自己没事的时候就憋气,使得肚脐的突出处,越来越大,很是吓人。这个气肚脐又不能弄破(害怕感染),姥爷就把姥姥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做的护腰剪了,(常年的劳作,姥爷有腰肌劳损)改成了小小号的护在我的腰上。姥爷怕姥姥抱怨,是自己偷偷改的,虽然手艺有待提高,然后用特别宽的那种类似军用皮带套在上边,慢慢的勒,平时的时候就是这样。

等到睡觉的时候又会很麻烦,因为怕压破,而我小时候睡觉就不老实,总喜欢趴着睡,各种姿势。所以我睡觉的时候姥爷就不睡,或者睡一小会就起来,帮我摆正姿势。后来还是姥姥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做了一个长条带子,比较宽的那种,在我的肚脐的地方,塞上了一块厚一点的布,这样既能压住肚脐,也不至于太勒,把姥爷给解放了。我的气肚脐后来慢慢就没了。

“你对我都没这么上心”,姥姥有时开玩笑,

“那是我大外孙,我不疼谁疼啊”,姥爷一本正经的笑着说道。(表情严肃,嘴角微微上翘)

那个腰带,至今尤还在,只是物是人已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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