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说:走慢些,别摔着

你无所畏惧的前行,自以为独立,自认为勇敢,像雏鹰在花花世界里肆意翱翔,骄傲的看不见身后数不尽的想念、担心和孤单。

图片发自简书App

2017.8.10    周四    晴

男孩子小时候少不了淘气,从襁褓中就十分不安生,学会走路后,那更是片刻都不能安静的主,从东头跑到西头,踉踉跄跄的脚步、笨拙的身子实在容不下那一个“躁动”的灵魂。

我相信,对很多人而言,充满了童真孩提时代该是一生中最无忧无虑、最珍贵的记忆,同样的,奶奶这个角色在人生里固定的都是“慈爱”的代名词。从小到大,我一直认为,阿婆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没有之一。

在我蹒跚学步淘气的幼时,身后总跟着那么一道身影默默散发着慈祥的光亮,每当我小脚步稍微加快或者左右倾斜时,那道身影总会小心翼翼用双手边护着我,边轻声喊道:走慢些,别摔着。这样的记忆如此清晰,仿佛是昨天才上演的场景一般,担心的话语、慈爱的脸庞至今仍然在耳边、眼前回荡。

小孩子的心野,从刚学会走路开始,就已经不甘心整天被“囚禁”在这不过百十平方的家里,外面大街小巷才是真正自由的天地。所以那时,总不时能看到两道身影在街道间穿行,前面那一道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似乎还不能完全稳住身子的模样,后面跟着的是伸出小心翼翼双手,随时准备扶住小人儿的老人家,虽然说是不免有些担心,但是脸上的欢喜还是抹不掉,小孙儿刚学会走路,她除了开心还是开心。

当老人家偶遇街坊打招呼片刻的疏忽,她的小孙儿脚下突然一个趔趄,顺势就摔倒在粗糙地上,呆呆愣了一下,而后,放声大哭了出来,哇哇声一时间很难止住。

老人家赶忙上前,轻轻扶起了小孙儿,一脸担心问道:”猪儿,你没事吧?”这小孙儿是她的心肝,磕碰一下她都心疼得不得了。

“谁叫你这么不小心的?阿婆说搀着你,你硬是叫唤着甩开阿婆的手,这下摔倒了吧?”仔仔细细上下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伤口,老人家松了一口气,这是才开始“埋怨”起了自己有些任性的孙儿来。

被抱在怀中的小孙儿不知道听没听懂,只是哇哇哭得更大声了。

一时间,这凄切的哭声反倒是老人家慌了心神。

“好了好了,乖哦,不哭了,猪儿,都是这地害你摔倒,让阿婆打它。”说完,装模作样拍了几下地面,“教训”了害她宝贝孙儿摔倒的“罪魁祸首”一顿,只为了让孙儿解气。

老人家轻轻拍着孙儿后背试着让他情绪稳定下来。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他最爱的糖,三两下就剥开糖纸,放进了他嘴巴里。慢慢,小孙儿停止了哭泣,只是,眼角的泪痕还没消去,而后,老人家用有些粗糙的手左右轻轻拭去。

最后,老人家抱起了孙儿离去,小巷子里,依稀还能听见阿婆轻微安慰着孙儿的声音。

时间悄悄的逝去,老人家的脸上满满都是无情岁月刻下的痕迹,再没有精力跟在她的“小猪儿”后面跑来跑去了,而她的“小猪儿”已然长成大人了,瘦弱的肩膀背负的东西诸如学业等渐渐的沉重得难以说明。

住宿学校的坏处就是一星期才能回家一次。因为学业的压力,“小猪儿”脸上总是充满了疲倦,即便回到家,也没有食欲,只知道埋头学习。

“猪儿,你怎么又瘦了?”从小到大,只有阿婆能一直唤着孙儿的乳名,也只有她才能看出孙儿最近是廋了还是胖了的细微差距。

“猪儿,学习也不要太拼命,走慢些,别摔着。”成绩在阿婆眼里,总不及自己身体和开心的万一,她总是希望,我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

在过去的几年里,心情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起伏不定,虽然不会向阿婆发脾气,但听多了这种“唠叨”总不免心烦,浮躁的心下意识抗拒这种让自己慢下来的关心。

我怎么可以慢下来?身为全国几百万高考大军的一员,面对着一分干掉一千人的严峻,一旦慢下来,我今后的人生将面对的是越来越多的荆棘,那样的伤痛,我承受不起,所以现在的我不能慢下来,一定要咬牙坚持下去。

而后,高考失利,让我不断怀疑的是自己,是不是自己不够努力,走得还不够快的缘故才造成今天这种境地?我还要更快才行。

什么我都贪图一个“快”字。

所以,我讨厌排队这种事情,看到队伍立刻就转身离开。

所以,在每次等车的时候我内心总是充满了不满的情绪,不前进的车流成了心里诅咒的对象。

所以,我习惯了一目十行的阅读,为了很快将一本书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看尽。

所以,我被才会被各种各样短时间冲刺学习的书籍吸引。

......

在昨夜突然停电的30度深夜,全然摆脱电脑和手机,因为燥热睡不着的原因,我的思绪开始远离自己,不知飘到哪里去。不经意回味起了这段日子的经历和阿婆在耳边叮咛着的话语,绞尽脑汁想要弄清这么“快”的意义,这一思考让我在一瞬间突然惊醒,这一切,原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是我着相了而已。

活在日新月异的时代,很多时候,也许“快”节奏的生活并非我们所愿,我们只是潜移默化被影响,不知不觉就随着大流前行。因为这样的节奏,我们失去了多少亲情、爱情和友情?时间是如此无情,你倾注了全部精力忙着前行,没有注意到身后无数被你抛弃的身影,等在失去的时候,再来追悔莫及?即便是为了你自己,慢行,好好认清自己,才能有更广阔的前行。

耳畔,依旧环绕着的是阿婆在说着:走慢些,别摔着。今天才真正明了了意义,过去的已经过去,我相信以后的自己会更加珍惜身后的身影,同时,保持着一颗平常心缓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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