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俊晔说:咱们也该认识一百来天了。怎么,我总觉得已经相识很多年了。
今天翻看海拔五千历史(海拔五千这一点最好)仔细查找,认真一算,7月8日,离今天居然整整一百六十天。我觉得自己该为这重要的遇见重新写上几句话。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干老师约运城国际的几位老师在他的大书房聊天。小坐了一会儿,我和蕊霞去厨房帮忙洗了一点水果,回来时俊晔已经坐在桌边了。因为事先听老魏提起过,心里并早已认得她,等到晚上散时我俩互加了微信,夜里再聊了聊,约定第二天早晨一起去散步。
第二天早上,我和建文、俊晔一起早早起来散步,感觉走了很远,一直走到那个废弃的跑马场,再绕回来。一路上,建文都是沉默的,我只是倾听加应和,俊晔一直在讲她的故事,她很会讲故事,听她讲过故事的人都会觉得自己的人生过于单薄。那天散步完吃早餐时,我已经被她震撼和感动了。我觉得她是我所接触的少有的聪明而坚强的人——我永远也赶不上她。
就是那一天,2018年7月8日晚上,俊晔和我们见面了。但那一天,只有我和她真正开始了相识。
这一百六十天里,我们比邻而居,并没有什么刻意的幸福之举,却又留下了许多动人的幸福故事。我们像相识多年的老邻居,亲切自然彼此依恋。当然,这幸福里有许多是俊晔经营起来的,她是一个本质上周到而细致的人。
在我查找和俊晔见面的日子时,我也试图通过翻阅微信信息,定格和老魏见面的时期。可惜的是,手机上次坏了,资料无存。
或许应该是在一年以前,我记得那时我已经穿上了像长衫(富超语)一样的羽绒服。和老魏的首见,是我主动约的,问了争红要了微信号,就约上建文和闺蜜娟,和争红一起在运城国际与老魏遇见。我记得第一次见面前,怕老魏觉得陌生,我把几个人的个性特点都先做了一个概括,提前发了微信。那时的心情,现在仍有记忆。如果说与俊晔的见面像突然降临的旧友,那与老魏的见面,更像是期待已久的新知。虽然到现在为止,时日都很短,但,他们都将镌刻在我的生命里。
上周,深度语文活动忙完,老魏就生病了。
本来刚刚经历了一次研究会四周年年会,再经历了一次深度语文活动,三周没有出过校门,我也是满身满心的累,只想歇一歇,果真,老魏生病了,一周还真的歇下了。——共读取消了,教研没有老魏了,沙龙取消了,小桥节目时也不曾有老魏的身影,突然觉得过去几月的生活里,老魏已经无处不在了,一旦消失了,居然有一种生活失衡的感觉。偶尔吃饭时遇见老魏,大家对面坐着,因为老魏嗓子不好没法说话,大家也就默默地把一顿饭吃完了——即使这样,大家也感觉很好。你说怪不怪,我们越来越像亲人了。
周三微演讲,老魏参加了;周四吃饭时,老魏已经生龙活虎了;周五老魏的“海拔五千”已经有力量感了;下周的他又该满血复活,在校园生活里无处不在了。我们又该忙了。
老魏生病的一周里,我总忍不住去反思我们这些人过去的这些密集的相处时光,总会发现我自己有许多的着急与错误。我也会去想一年前对老魏的认识与一年后对老魏的了解,确实更全面更立体,有时也因为熟知,而更苛刻也更包容了。当初那个留在《教师阅读地图》扉页上的“魏智渊”,《语文课》里的铁皮鼓,成为了我们生活中的一位兄长,你能直接感受到他的勤奋与执着,也能直接体会到他偶尔的难过与失落,除了继续保持当时的敬畏,又额外增加了接纳与理解,包括他的情绪,包括他的生病,这是又一种遇见,从空中跳下来,踏在泥土里,却还保持微笑,彼此鼓励,继续前行。
而老魏对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周五清晨,吃早饭时,因为讨论学生的演讲稿,我和俊晔语言上都有些激动了。旁边的庆民和富超也都陷入了微妙的尴尬里。可是送完餐盘,俊晔又等着我,我们拉着手,一句话也没说,下了楼。那天早上,我突然觉得,有时候我们太把她看成能说会道的智慧姐,而忽视了去呵护她与爱她了。
我只是觉得,正因为我们已经熟识了,所以才会暴露自己隐秘的情绪,所以,相遇才因此变得立体而有意义起来。在每一项重要的关系之中,我又何尝不是在不断地照见自己、反思自己、接纳自己、改变自己和圆满自己呢?浮在面上的“好好好”不是真实,能经过岁月的东西,一定曾在痛苦中历练。
因为珍惜,我将坦然面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