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是激流,是山里的小河,在崎岖的路上,在岩石上经过,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浪花中,快乐地游来游去。我愿意是荒林,在河流两岸,对一阵阵的狂风,勇敢地作战,只要我的爱人,是一只小鸟,在我的稠密的树枝间作窝,鸣叫……”
无意中就看到了裴多菲的诗,读这些似曾相识的诗句,瞬间就穿越到了那些深爱的日子。
曾经,你每周为了我们的约会,晚上十点多送我回宿舍,而后再步行返校,我说不清准确距离,只记得很远,只记得你从未提及。也是后来才发现,那是长到令人感动的距离。
工作后,你出差时天天吃方便面,只为了把补助省下来,为我买一件漂亮的秋香色羊毛衫。那是我第一件“高档”服装。
还记得你出差回来,为我带回并亲手戴上一条细细的金项链时,那么认真而庄重。那是我第一件“真”首饰。
还记得你出差韩国一下飞机就给我打电话的口气,感觉像分别了好几年,你知道我担心。那时没有手机,你说:总是出国不是在国内,即使再近,也像是失去了联系。
还记得一位领导让我和下属打扫卫生,你说,“你在家都没打扫过卫生,怎么能让你打扫?”除了你,还有谁对我这么“纵容”?
还记得我要出差几天,本来只是送我到汽车站,而后我自己坐一小时长途汽车到火车站后,再坐火车,可你偏要再陪我坐汽车,那天我们坐最后一排,什么话也不用说,只坐在一起就能感受到满满的幸福。
......
岁月无情,一转眼,二十几年过去,我们也从少年到了白(发上)头!
期间,我们一路教育孩子,从小到长大;我们共同见证长辈的一生;
我们还从不同的单位辞职,共同创业。之前的我们都是职业经理人,各自在自己岗位上认真工作。而此时,家和工作无法分清。在工作上我们会有分歧,生产速度、产品质量、人员管理等随时都会提升我们说话的分贝。
为了赶速度,我们经常共同加班到深夜,累得晕身疼,几天都休息不过来。
我们没有周末,没有一起旅游,因为不能同时离开,必须至少有一个人在班上代为处理工作。
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十几年!
也曾迷茫,也曾困惑。然而,每当你坐在对面,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曾经的那个人和他的爱。心里会拥出一股暖流:本以为你离得很远,原来,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巴法利·尼克斯说,婚姻是一本书,第一章写的是诗篇,而其余则是平淡的散文。
我说,平淡的散文里有一种幸福,是我们曾那么相爱。为了这份爱,
我愿意是废墟,在峻峭的山岩上,这静默的毁灭,并不使我懊丧……只要我的爱人,是青青的常春藤,沿着我荒凉的额,亲密地攀援上升。
我愿意是草屋,在深深的山谷底,草屋的顶上,饱受风雨的打击……只要我的爱人,是可爱的火焰,在我的炉子里,愉快地缓慢闪现。
我愿意是云朵,是灰色的破旗,在广漠的空中,懒懒地飘来荡去,只要我的爱人,是珊瑚似的夕阳,傍着我苍白的脸,显出鲜艳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