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日朦胧的清晨中醒来,耳边是母亲在厨房忙碌的叮当声,我躺在温暖的大床上横七竖八。而这有节奏的叮当声让我想起了多年以前我们在乌镇的家。
躺在父亲为我新订做的席梦思大床上,双层的棉被下依旧是我曲卷的温暖,挤在狭小的空间,周遭弥漫着都是厨房里溢出的蒸汽,空气中有馒头的清香,有卤肉的引诱,还有油炸的美味,那是母亲的味道,也是年的味道。
以至多年以后,每到过年都会想念那个飘香的清晨。
那时,每天清晨都会伴着枕边的哈气醒来,习惯性的望向窗外,那是被父亲加了封印的窗户,厚厚的塑料在北风寒冷的呼啸中沙沙作响,而窗户上的玻璃经过一整夜的疯狂,也被绣上了精美的冰花。
每每这时我都会起身,双手拖住腮帮,静静的看着她的每一丝纹路,用带有温度的手指画出对这个世界美好神奇的赞叹。
牛牛对年也充满了期待,每天都会数着日历计算着时间,好像多年以前我在家中折叠的台历,打过的红圈和倒计的时间,那是瞳孔中对年停留的最美好记忆。
如今,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卧室的窗户上再也看不到精美的冰花了,对于年的期待也随着岁月的流逝,淹没在了记忆的长河之中,没有了丝毫的停留和期待,团圆成了一种奢望,休憩更像是大海星辰。
只是,母亲依旧的忙碌,依旧的保持着当年的节拍,只是这次她依旧没有开抽油烟机,依旧没有关厨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