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直在读《伊斯坦布尔的幸福》。
对于主人公玛丽来说,伊斯坦布尔遥不可及。幸福更加遥不可及。
至少前四章,不见一丝美好的影子,倒是见了不少的罪恶,冷酷,残暴、血腥。
你知道,伊斯坦布尔属于土耳其。
在此之前,对土耳其这个国家的印象就是不大太平。还有,从头到脚都严密包裹在布料中、只露出一对美丽、哀怨大眼睛的女人们。
从这本书中我了解到,女人之所以被包裹的如此严密,是因为在男人眼中,她们天生就是罪恶的化身、过错的化身。一切错之所在的根源,正是女人的私密处。
不但女人身体被包成一个包裹,心灵也被包裹在深深的罪恶感中,终其一生都认为身为女人就是错误,就是罪过,就是可耻、就是下贱,无时无刻不在祈祷第二天睁开眼后自己的私处会被拿走、或者闭合;
日复一日,祈祷成空。
男人一旦和女人发生过关系,就认为是沾染了罪恶,必须立即、从头到脚把自己搓干净,不然就会受到最高神明的惩罚、活不到第二天早晨。
十五岁的玛丽被残暴的强奸后,扔在墓地,昏迷不醒。
她的皮肤被荆棘划伤,大腿上血迹斑斑,虽然陷入昏迷,却因饱受折磨而像被掏空五脏六腑死透的鱼那样、条件反射性的抽动着、痉挛着。
两个发现她的年轻人不明所以,架着她,穿过整个村庄,整个村庄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玛丽的家人第一反应不是将伤痕累累的女孩搂保护起来,避免她受到二次伤害;
也不是立即拨打报警电话、将强奸犯绳之以法;
更不是请心理医生积极对女孩进行疏导。
而是将她关进了马厩,限制她的自由,隔绝她和外界的联系,暗示玛丽尽快自我了断以免为家族蒙羞。
可恶邪门的家族道义!
玛丽终于明白将她关进马厩除了冷酷残暴的折磨她,这个地方还有彻底将她从这个世界上抹掉的工具---堆在角落里的一堆麻绳,她的第二个继母对她说,为家族蒙羞的女孩可以把自己吊死。
玛丽有多么痛恨自己是生而罪孽的女人,就有多么热爱死于难产的妈妈给予自己的宝贵生命。
呆在马厩的日日夜夜中,她有两次差点就听从家人的安排上吊了,第一次只抓住了麻绳,第二次已经吊在了脖子上、就差蹬掉踩在脚下的杆子。
生死在一线之间,漫长的一生,结束也不过短暂的几分钟。可十五岁的玛丽不愿意选择死。
玛丽的救赎始于第七章。
在玛丽虔诚的祈祷声中,村子里最善良的接生阿婆代替了毒蛇般的继母,出现在马厩。
在玛丽被关进马厩后、阿婆费尽周折,千辛万苦来见这个可怜的孩子一面,她给玛丽带来了外界的消夏,也带来了生的希望:全村的人都在为她求情,因为发生这种事错不在玛丽,不该用老办法惩罚她。当然,此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处理掉玛丽肚子里的孩子。
玛丽问阿婆:为什么公鸡不叫了?
阿婆告诉她:公鸡一直都在叫,只是对于那些不希望看到黎明到来的人、不愿意听到而已。
玛丽的伯父是残忍而冷酷的,正是这个披着神圣真主外衣的暴徒强奸了玛丽,并命令他的儿子西玛尔除掉玛丽。在玛丽伯父法西斯式的统治下,整个家族的共同特征就是冷酷:玛丽的父亲是温顺而冷酷的、继母是恶毒而冷酷的、堂哥西玛尔是麻木而冷酷的、其余亲人是冷漠而冷酷的。
年轻的突击队员西玛尔在经过残酷战火的生死考验后退役返乡,带着父亲交给他的神秘任务前往伊斯坦布尔。所谓的神秘任务,就在前往伊斯坦布尔的途中或者是在伊斯坦布尔找机会杀死堂妹玛丽。
在恶魔父亲长期伪善的谆谆教导下、在残酷战争巨大沉重的阴影下,西玛尔灵魂中人类的善良和温暖所剩无几。杀死玛丽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既无情感上的不忍,抑无灵魂上的负罪,这个杀人机器之所以动摇是担心杀死玛丽或许会被投入监狱,如此一来,就无法回到故乡与心爱的女孩结婚、也无法向他心中至高无上神圣存在的父亲交待。
在高速行驶的列车上,在伊斯坦布尔的崖边,西玛尔只要一伸手就能将玛丽推下列车、推下深渊,可电光火石间,他错过了良机。
机会无处不在,西玛尔却迟迟无法下手,他的救赎,始于最后一丝良知还未泯灭。
未按父亲的指令杀掉玛丽,西玛尔就无法返回故乡。为了玛丽,他变成无家可归的人,为了玛丽,他不得不离群索居,逃向远离伊斯坦布尔的一个小海湾上替朋友照顾养鱼场。
中年教授伊凡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却饱受精神上的极度空虚与孤独。
终于有一天,他忍无可忍,毅然抛下一切,只身前往梦寐以求的茫茫大海上,沿着童年时代好朋友的足迹,一路寻找自己的救赎。
在西玛尔朋友养鱼场的小海湾上,三位主人公的命运相互交接重叠了,一段引人入胜的奇异旅程就此展开。
《伊斯坦布尔的幸福》将几个惹人怜爱的迷失灵魂汇聚到了一起。——美国《娱乐周刊》。
《伊斯坦布尔的幸福》以最残忍的暴行,最强烈的温柔以及最复杂的矛盾展现出了一个国家的灵魂。——希腊《星期日自由新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