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Alex共事有好几个月,多多少少有了些默契。从早上出去到回来听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faster, faster, today is holiday. 这些从来都不慌不忙的人,突然变得一天都很赶,像是有一场盛大的宴会。
跟国内的圣诞节不同,这里的圣诞节神圣而带有仪式感。
于是,也变得匆忙起来,心里也不自觉的有一个声音催促着“be faster, time is out!"
这段时间来一直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心。但就是这样短暂的匆忙感竟让我产生了一丝不适。
Mudi回来路上手舞足蹈的说要给他的小女儿买圣诞礼物,一跳一跳的跑去商店,不出两分钟就跑了回来,站在我面前尴尬的说…钱不够。三十多岁的男人,尴尬的笑起来,像个小孩。
(最后他买了三个圣诞帽,啊,原来他有三个孩子)
FM里循环的播放着“铃儿响叮当”的旋律,被用做了各种广告的背景音乐,夹杂着流行的非洲快节奏rap,整车人都飞起来了。Alex跟着哼起了歌;司机开车都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身体还不停的摇摆...
这些疯狂的人们。
回公司居然还有过节费领,不多,也算是小惊喜。跟小妹崽准备的圣诞礼物因为自己犯傻算是失败了,被各种被嫌弃,还好大玉给她买了萌萌哒的拖鞋,…通了电话,大半夜还在写论文学霸,后大学(高中)时代也是够辛苦。哈哈谁说的既然选择了远方就要风雨兼程呢
生平第一次圣诞节放了长假,小妹崽问我放假这几天打算到那玩, 其实并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大概是对这里的好奇心在一点点消失的原因吧,现在对玩这个事情也并不感冒了。拒绝了大部分可有可无的社交和所谓的“合群”,这段时间的生活都很简单,空闲时间就做清洁、看书、写字、整理笔记和思绪,等到光线好的时候就去拍照。
晚饭过后,大家都吆喝着去cliff赌场玩,据说有机会参与抽取年终大奖(一辆大众辉腾)。对赌场没兴趣,抱着去感受下当地人是怎样过平安夜的好奇还是跟着出去了。一路上,小马开着车兴高采烈的说去年坦桑春晚抽中了一辆摩托车的事,大家都在讨论要是中了大奖要干嘛,sir说要是中了大奖就请全公司人去桑岛度假, 阿宝说中了车的话开几天把车卖个几十万就可以回国了...沿海的晚上格外凉快,摇下车窗想吹下风,达市的街道路灯不多,好多地方都是一片漆黑,马点了支烟手伸在窗外,闪闪的烟头在黑夜里燃烧的飞快,耀眼又夺目,车内一阵阵欢声笑语。
Casino是在海边的一个地下赌场,分为两层,大片酒红色的装饰和布局,庄重而豪华。老板据说是西班牙人,但员工多数是印巴人。欧洲人开的赌场,里面坐着的一半都是中国人,你很难想象,赌,在这群坦漂人中几乎成了唯一的娱乐方式。
跟着逛了两圈,觉得没意思就出去了。
Cliff的顶上是一个露天的餐厅和酒吧,旁边就是一片悬崖海,因为没有人玩耍,浅海区域的水清澈见底,海风很大,坐在边上还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非常喜欢的一个地方。平安夜,这里的人也比往常多了很多,多是当地人,大人和小孩,一家人围着一张坐着唱歌、喝酒、吃饭,几个小孩听到吧台high的音乐就直接在路中间跳了起来;遇到好几泼过生日的,服务员送上蛋糕,一群人围在一起唱生日歌。
点了杯芒果汁,找了好久才有张靠海的桌子坐下。很神奇,以前并不喜欢芒果的,因为有人说喜欢吃芒果,慢慢就成了习惯。
想起前几日琴姐问我圣诞有没兴趣去爬乞力马扎罗,想了几分钟,回答是:不想去。这可是来这里之前向往的圣地啊——非洲之巅,赤道上的雪山!可是现在看来,登上非洲之巅的所产生的幸福感远远不及和你一起吃碗小面。是的,很多想法是会变的,你不得不承认,所有经历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用来推翻以前根深蒂固的种种逻辑。
想到一个朋友辞职去北京时发的状态,其实我们无时无刻都在做着错误的事情,以前是,现在也是,因为放在人生这条长线上,并没有什么是真正正确的。反正都会犯错,去做就行了。有些偏激,时间久了,却生以为然。
每到晚上思绪都发散的比较开(废话比较多,还各种肥猪流...),敲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易同学打来电话说他们准备走了在等我。起身付了单便回去了。是的,以上的文字不过是坐在海边无聊在手机上敲出来的碎碎念。
回去的路上,打算走一条小道节省点时间,结果开车到半路却发现前面已经封路了。这是一条并不出名的街道,周围被一片矮房子包围着,铁皮房那种。平安夜,周围的居民都跑到街上坐在地上一起祷告,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人头,路边简陋的圣诞装饰和着歌声、喇叭声、祷告声...
是的,他们在过圣诞节
大概这就是非洲吧,随处可见的了戏剧性和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