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我作这个称呼给你。
我不愿看我冗杂的劝慰无限赤诚地被期待不久却不得以自己吞咽下去。你还不曾作出一个义无反顾的决定,为年轻生命绝无仅有的朝气。日夜周而复始,你迷惑什么,苏醒是迟早。
我在这个夜里振作,不多加思量的挥笔,纵然不成文不成调,我还是希望近乎内心。寂静是夜的声音。有时我渴望死寂,在深深夜里享受白昼时得不到的宁静,要么就沉沉睡去。沉睡固然美好,那是种忘乎所以的姿态,可我睡得并不安稳。我很少做梦,或是根本记不起自己做过什么梦,这样一来,我就没有办法想象比梦更美好的事情了。
我责怪自己只是个能思考的木偶,行动起来迟缓且犹豫。每一处时间的罅隙里我都能衍生出各种想法,不幸的是,肆意生长的结果并非都是枝繁叶茂,也有可能比缠死的线团还糟。
少年,我不得不想起你。
你一定也不怎么好过吧,你无所事事的样子在我眼里是那么不切实际并且虚无缥缈,我只当你是孩子气挥霍最后的任性。我看得出你在挣扎,尽管你什么也没说。
一个姿势维持久了就会很危险,我是说你,少年。你会变得麻木、庸俗。沉沦是个可怕的东西,它对你的打击则会是致命的。无知无觉并不那么好,你不适合,我也不适合。
这些字连成的话你看了之后也许压抑,但能原谅吗,此刻我却有一种倾吐的痛快感。
窗帘没有拉严,外面的光线要比我身旁的灯光亮的多,那不仅是月亮发出的,还有星辰,还有路灯。手有点酸痛,奇怪的是我却不觉得累,反而有些欣喜。
这个时候,我很想知道你正处于怎样的梦境。是站在冰天雪地上,还是在看繁花似锦,会不会梦到我握笔在伸手还能看见五指的夜里,写着你。
少年,你想起什么?
我宁愿相信,如果你醒来,一定会决绝并且无所畏惧。
我手脚冰凉你能体会到吗?现在我躺在床上,将要做一个梦。
我梦见你在听我的呓语,有那么一刻你别无它念的样子将我感动。你终于安静下来了,少年。我知道这会是一个最好的时机,我要把所有的话再讲给你听。
你照镜子吗?镜子里有看过那负重的灵魂吗?那是你吗?为什么不抬起头,为什么我总听你叹息,为什么显得如此疲惫却没有一丝辛苦的痕迹。我让你看窗前的那盆植物长时间的枯萎却在今天开出了花,你信了吗。
我沉默的时候你不说话,我说话的时候你更沉默了。
我总听说你有你心底的话语,所有故事串联在一起时却被你讲述的云淡风轻。我从不怀疑你始终附丽于梦想的野心。你知道的,我仅是担心你。担心在你崛起之前会有一波一波的苦痛、愁结就像泄洪不住地侵袭你。
少年,我忘了温声细语,我差点忘了我的目的,是想将你唤醒。我情愿相信,如果你醒来,一定会决绝并且无所畏惧。
我愿你听懂我的言语。少年,别忘了我一直努力企及你的灵魂。千方百计,我得让你知道,它该是强大的。
轮回的是岁月,坚韧的是我们。我都相信了,相信你会在醒来之后,决绝并且无所畏惧。
你奔跑跳跃,在阳光所及之处张扬活力。你终能证明青春是可以肆无忌惮的,伴着成长磨砺的印记。你引导自己坚定,那些冒险的梦,那些骄傲与追逐,都变得合情合理你光芒万丈,你明朗洒脱,你沉稳安定。总归是这样一个美好的你。
少年,你是我,我亦是你。倏然记起要感激这次清醒,得以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