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黢黑的脚，浓浓的酸臭，我一个没忍住，呕~.....”婆婆讥讽道：这就受不了了？不能吃苦以后怎么当我儿媳妇......您这哪是迎娶儿媳？您这是找护工呢~娘不伺候了，我反手就将洗脚水泼他一身，离婚！
1
我和吴宇仁领证后，去了他家。
四个人，六菜一汤。
饭桌上唠嗑时，他们老两口突然发难说自家的媳妇不是那么好当的。
“佳莹啊，吃完饭给你爸洗洗脚。”
夹菜的手一顿。
“哈哈，阿姨，您说笑呢。”
平时见吴宇仁的爸妈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现在和他领了证以后他们反倒会开玩笑了。
又夹了几筷子粉蒸肉，吴宇仁的爸妈——我公婆放下筷子。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新妇过门，孝敬长辈是规矩。”
我“吭哧吭哧”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一碟子粉蒸肉，压根没注意到此时的处境。
饭后坐在客厅消食，婆婆端来一个热气腾腾的泡脚桶。
我傻眼了。
暗地里给吴宇仁使眼色：搞什么名堂，联合你爸妈整蛊我呢。
他吃着婆婆切好的饭后水果，连一个眼神也不曾给我。
我敏锐的察觉到此时的气氛不对。
“佳莹，来。”
婆婆往地上放了一个软垫子。
“跪在这给你爸洗脚，垫着膝盖软和。”
公公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坐，脱了鞋袜，双脚搭在洗脚桶边缘。
我看着那双黢黑的大脚，小脚趾上的灰指甲，稍微再凑近点似乎都能闻见一股脚臭味。
2
都21世纪了，跪着给公公洗脚是什么封建残余。
公公摆着poss和我大眼瞪小眼，我俩僵持了很久。
直到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腿长在人身上就是拿来跑路的。
我又不是卖给他家了。
直到出了小区，我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想骂人。
这一天过得太魔幻了，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掉进异世界了。
吴宇仁追了出来，脸上挂着豆大的汗珠，气喘吁吁显然是跑得太快了。
他缓了一会，开口。
“你一声招呼不打就跑，爸妈很不满意。快回去给他们赔个不是。”
“谁？！我！”
忍着强烈的不适感，我耐心问他理由。
“不是说了吗，都没和他们说一声就自顾自跑出来。你眼里还有没有他们这个长辈了。”
我瞬间怒了。
“有没有搞错，是你爸妈先要我跪着洗脚。”
“你一个小辈，给长辈做点事怎么了。再说又不是要你当保姆伺候他们。”
真有意思，结婚初体验就是给公公洗脚。
闻所未闻。
心情郁闷的我叫了晓诺出来撸串。
“什么!吴宇仁爸妈也太奇葩了吧。”
听了事情经过她也是一阵无语，被我详细描述的脚丫子恶心的吃不下去。
我趁机拿了唯二的掌中宝，上一串在肚子里。
“真没想到啊，吴宇仁居然不帮你，平时人看着老实腼腆的样子。”
听着她的话，我陷入了沉思。
我和吴宇仁恋爱七年。
从学校毕业，我进了一家中型企业工作，遇见了同在一家公司的吴宇仁。
起初我们并没有什么交集，直到一天我写的方案被打回来好几次。我被迫在别人都下班回家的时候，独自在公司加班。
碰巧他回来拿东西，看我焦虑的样子好心的帮我指点了一下，陪着我直到改完才一起下班回家。
后来自然而然就……
以至于发生了那样的奇葩事，也没有把矛头指向他，我认为家人的态度不能代表个人。
吃到中途吴宇仁打来电话。
我给对面亮了屏幕，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喂，佳莹。你现在有没有空过来一趟，我想为那天的事道个歉。”
一旁看戏的晓诺，疯狂示意我答应。
“有什么电话里说就行了。”
此时手机里突然传来电流声，听起来对面不止一个人。
“其实…是我爸妈，他们也有话要对你说。”
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行吧，定位发我。”
挂了电话，晓诺爆发出一串笑声。她表示到了地方说不定是给吴宇仁全家洗脚加按摩都来一遍。
我赏她一个爆栗作为回应。
等到了地方，看着吴宇仁和他爸妈坐在餐厅的样子，我真是打心底里感谢晓诺。
3
顶着三人的目光，我选择了外侧的座位。
屁股还没坐热，吴宇仁率先开口。
“爸妈，你们吃啊。”
说着给他们摆弄碗筷，又是夹菜又是递纸巾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
刚吃了烧烤肚子没什么富裕，眼尖的瞧见桌上一盘桂花鱼。我拿起筷子正要下手尝尝味道。
对方递来一张纸片，我以为是餐巾可握在手里才发觉手感不对。
硬质的纸面上，印烫着“吴氏家规”。
我内心震撼不已。
翻开第一页：
一、为人妻，不应当抛头露面，婚后应待在夫家照顾长辈起居。
二、五点起床，为全家准备早饭。（忌油腻辛辣，以清淡适口为主，保证菜品丰富）
三、十一点前准备好中餐，总金额不得超过五十。（荤素搭配，五样菜式例汤一份）
不容我思考，下意识想把这份“家规”销毁，才合上。
吴宇仁他爸“啪”地将手中的筷子拍在餐桌上。
“真是不懂规矩！”
声若洪钟，引得餐厅里其他桌的客人伸头来看。
他妈连忙拿来一碗莲子羹安抚，嘴里说着“消消气”，还不忘拿白眼斜愣我。
“宇仁，你瞧瞧自己娶的好媳妇。一点不懂事。”
他爸顺下几口气，和吴宇仁他妈两个人。说是要好好给我规整一下，立下家风。
“话说在前头，你和宇仁尽管领了证，可我们家一天不承认你，你就一天别想进我们家的门。”
“你嫁给我们宇仁，我们也就是你的爸妈。尊重长辈这是最起码的。”
“你一声不吭就走，已经是很落面子的事情了。还让我们做长辈的在这里等你半天，简直是…”
“够了！”
我看着从头到尾没一点表示的吴宇仁，质问他。
“这就是你所谓的道歉？”
他不耐烦的表示就是一件小事而已，没必要闹成这样。
“小事？我是嫁给你了，又不是嫁给你爸妈了，凭什么要我像丫鬟一样跪在地上给人洗脚！”
我转头对他爸妈说道：“现在是新社会了，别拿你们家那一套来绑架我，我嫌恶心。”
话音未落，吴宇仁抬手给了我一巴掌，力道之大让我的脸颊很快肿胀起来。
餐厅里顿时骚乱起来，不少人甚至停止了进食，关注着这边的动向。
“先生，公共场合禁止大声喧哗。打人的话我们是会采取一定措施的。”
服务生上前提醒，语言中的警告意味明显。
“我们教育自家儿媳，和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吴宇仁他妈还嫌不够热闹，添了这么一句。
人群中显然有人坐不住了，一个光头大哥站了出来主持公道。
“是不是家人的我不好说，但是你们欺负一个小姑娘算怎么回事。”
和光头大哥同行的几人也跟着附和。
“一个快三十的老女人还小姑娘呢，不嫌害臊。”
要不是有人拦着，那大哥的拳头就快落到他妈脸上了。
我冷眼看着这出闹剧，真觉得自己眼瞎了才嫁给吴宇仁。拿起桌上的麦茶，尽数朝他脸上泼去。
他爸妈看见我这么对他儿子，气的直骂我，被好心大哥的正义铁拳吓的噤了声。
外面响起警笛声。
不知道是围观的谁报了警。
有好心大哥的作证，我很快被放了出来，吴宇仁和他爸妈则被留在那里进行教育。
经历这一连串的糟心事，我回家请了一天假，倒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被一连串电话铃声闹醒的我憋着一肚子火气，在看清来人后更是直接挂断，翻身上了床继续睡。
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
于是我拨通电话。
“你以后出现在我面前一次我就找人打你一次，你还有你的极品爸妈有多远滚多远。我俩掰了，就这样。”
随后挂断拉黑一条龙。
4
本来计划年底办婚礼的，现在也算给自己省下一笔开销。
我和吴宇仁恋爱期间互相见过几次家长，当时饭桌上看不出来，他爸妈虽然脸色严肃但是对我和他之间的恋情表达了肯定，这期间也没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谁能想到结婚以后性格翻天覆地。
想到那份“家规”阵阵反胃。说得好听，分明就是卖身契。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好在我醒悟得还不算太晚。
勇往直前，及时止损。才是我的人生信条。
隔天我来到了公司，一路上好几个人一直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果然我一来到办公座位上，贴满了便签纸。
正努力辨认上面潦草的字迹，走廊一阵嘈杂声。昨天我还放出狠话见一次打一次的主人公正拦着他妈。
“我教训自家儿媳妇，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啦。这是私事。”
经理面露难色，显然对方是一点道理听不进去。
对方摆明了就是冲着我来的，在看见我之后，拿手指着我鼻子骂我不要脸。可能是吴宇仁也觉得不光彩，一直拉着他妈。
我都听笑了，也想明白自己在她嘴里到底不要脸在什么地方。
“一个30岁的老女人，结婚不到一个月就要离婚，这不是不要脸这是什么。一定是外边有人了！”
此话一出，公司的人都觉得荒谬。
你一言我一语的反驳起她来。
我撕下桌上的便签纸，这回看清楚了。上面写的字可不就是“不要脸”么。
俗话说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我捏着她的罪证，质问她是不是昨天警察局的教育还不够彻底。
回答我的是她不可置信的尖叫声。
刺得我耳朵疼。
我上前抡圆了“啪”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只觉得内心畅快无比。
“你…你居然敢打我！”
吴宇仁在旁边蠢蠢欲动。
“这一下是替你宝贝儿子还给你的，你想闹是吧，我奉陪，看谁耗得过谁。”
我毫不退缩的死盯着她，左手也开始手痒起来，大有她一开口就招呼上去的念头。
也许是被我坚定的眼神吓到了。
她缩在吴宇仁身后一动不动，装鹌鹑。
“还有你，离婚申请书过两天就送到你家了。我们已经完了，之前在电话里说的我可都是认真的。下一次再见到你，记得跑快点。”
说完，经理跟着上前助攻。
让吴宇仁带着他妈去医院看看精神科，别耽误了时候。
5
不管几次回想起他们母子俩青一阵白一阵的脸我都觉得好笑。
经过他妈这么一闹，公司明面上不做表示，私底下辞退了吴宇仁，我一面觉得大快人心一面又觉得疲惫。
经历了这一系列的糟心事后，我向公司提交了离职申请，打算休息一段时间，
万万没想到，经理劝说我留下来。
最后给我放了一个为期三个月的小长假。
我喊上晓诺陪我一起回了趟老家。
我爸我妈从晓诺的口中了解了我最近的遭遇，老泪纵横，心疼的给我做了一大桌子菜，全是我爱吃的。
晓诺嘴也享福，跟我抢着吃盘子里的八宝鸭，一不留神手慢了被气的直跳脚。
气氛正恰好，来了位不速之客。
亲戚住的近就这一点不好，总被串门。
三婶携着他的小孙子连门也不敲，直接走进来，直勾勾盯着桌上的食物。
“哎呀，来的真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吧。”
“瞧你说的，哪能啊。”
我妈放下筷子起身迎接。
“嫂子你这是…有事儿？”
三婶意有所指，“你和老赵在一起三十多年，感情多好啊。要我说人总该有个对象，老了也有个陪伴不是。”
说完还朝我这看了两眼，只当没看见，埋头苦吃。
她小孙子平时就皮，她们总来我家不干好事，我懒得搭理。看着我们吃的满桌子好菜，口水都淌到下巴上了，一个劲儿的说自己饿了。
“小宝乖啊，咱们不吃。别人没让我们吃我们就不能吃，等奶奶回家给你做。”
嘴上这么说，也没见她挪地方。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家人顺势邀请她留下吃口。她装模做样推诿几句，两人就坐到了餐桌上。
恨我老爱把好吃的留最后的习惯，我肉疼的眼睁睁看着盘子里最后一个鸡腿被三婶夹进她孙子碗里。
那筷子上头还沾着饭粒，就往中间夹。喝汤不用公用的大汤勺，汤匙都没嗦干净就接着舀下一勺。
她孙子也是，不爱吃的直接吐在桌上。
大家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我妈委婉的提醒她，小孩子可不能这么惯着。
没想到三婶真听不明白好赖话，接着话岔子就往下说。
“要说教养孩子，别的不说，三十岁的人了说离婚就离婚那不是把婚姻当儿戏吗。”
“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冲动也不嫌害臊。”
我还没怎么呢，晓诺“噌”的一声站起来，被我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按下。
“佳莹啊，婶给你介绍个好的。王叔家的儿子，四十二了也是二婚，一个月能挣万把块钱，配你是绰绰有余，条件就想要个儿子。”
我好笑的看着她，原来在这阴阳了半天是为了这事。
“你收了多少？”
她一下被我戳中了痛点，大声呵斥我。
“你一个姑娘家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下半辈子的婚姻幸福就指望着我了。你还别不领情。”
“就你这三十岁的老姑娘了，还是二婚的主，有人肯要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哼”我嗤笑，“我还不了解你？你的好意谁爱领谁领，你家不是有俩姑娘吗，你把她们嫁过去，这样你还能拿双份的钱。”
“你……”
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被我爸强硬的打断了。转头求助的看向我妈，难得他们两人在亲戚面前一致对外，三婶灰溜溜的带着她的孙子离开了。
6
婚礼取消的事情，想必亲戚朋友都知道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笑话我。
我倒是坦荡，离婚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只是我爸妈定承受了不少的压力。
听见我这么想，他们似乎更难过了。“爸爸妈妈能给你的很少，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想要自己就能拿到，我们只希望你快乐就好。”
我瞬间鼻酸了，晓诺拿了手机要记录，好面子的我一下就平复了心情。
从家离开后，我和晓诺打算去A市的民宿玩两天。
这里的环境优美，打开窗户就是一片绿意盎然，给身为作家的晓诺提供了不少创作灵感。
我咬着吸管，品尝着特色的米酒饮品。
不一会，说要去亲近大自然的晓诺回来，一屁股坐在离我最远的位子上，神秘兮兮的告诉我，碰见个人。
“谁啊？”
她挪近点，“你猜。”
不感兴趣，我接着嘬着饮料，酸溜溜的口感独特。
“你给我喝口我就告诉你。”
这回轮到我挪位置了。
她给我指了指远处，“你看。”
一个男人。
“怎么了?”
“你瞧仔细点！”
蜂腰猿背，侧脸线条优越，戴着墨镜。再多就看不见，只知道是个帅哥。
我狐疑的看着她，“铁树开花啦，晓诺。眼光不错嘛，爱就要大声说出来。”
“我是关心你，这不比吴宇仁好一百倍。”
嫌恶的摇头。
“你别学我三婶，小心我和你绝交。”
晓诺终于急了，停止和我周旋，直接脱口而出。
“吴宇仁”她偷机成功，满嘴酒味的开口，心满意足“我刚看见他在餐厅吃饭”
顿了顿，煞有介事的开口“和一个女的，看起来很亲密哦~”
那和我也没关系，顶多称赞他一句无缝衔接。
“之前那货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你的嫁妆钱，我真是莫名其妙。还有录音呢，你听不听？”
我一直提倡自由恋爱，就算结婚，婚前怎么婚后还是一样。
他不给我彩礼我也不用随嫁妆，甚至结婚也是吴宇仁提出来的，婚礼也是看在他爸妈的面上，我一再退让。没想到闹成现在这样，他居然还来骚扰我。
对了。
我把手里的饮料递给晓诺，法律上我和吴宇仁还没离婚呢，他现在就找女朋友貌似……
7
果然我和晓诺一进餐厅，吴宇仁的脸色当时就难看起来。
我俩找了离他最近的观赏席坐下。
“宝贝，你怎么啦？脸色这么差。”
对面一脸担忧的握住了他的手。
吴宇仁朝她安抚的笑笑，僵直了身子，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
晓诺发挥了自己的高超的演技，装作惊喜的和吴宇仁打招呼“哎呀，好巧啊前夫哥!这个世界真是小啊，走哪都能碰见。”
“这谁啊？”
吴宇仁没有回应，倒是对面语气不善的质问起来。
“她叫你前夫什么意思，你们俩什么关系，你说话啊！”
见吴宇仁半天不应，她回头盯着晓诺，眼里的恶意如有实质。
“吴宇仁还没离婚呢，他没告诉你吗。”
我实在看不过眼，出言提醒。看着被点名的人惨白了脸色，面对质疑支支吾吾半天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我本来以为吴宇仁欺骗了女方，没想到对方一句话就惊掉了我的下巴。
“你不是说你和你老婆已经办好手续了吗，还是说你一直在骗我。”
吴宇仁磕磕绊绊的解释。
“是已经离婚了没错，审批要过段时间才能下来。”
闻言，女方更是不依不饶。两手长长的红色美甲好似厉鬼索命，抓挠着吴宇仁的头脸，在他的阵阵哀嚎中我甚至发现了更让我震惊的事实。
“两年前你就说要和你女朋友分手，结果现在你给我把证领了。离婚也是骗我的。”
“三年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我那么爱你，在你打电话给我的第一时间就坐飞机来看你。”
“你更喜欢林薇是不是，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
这七年来，他一直在出轨。
他和这个女人早在我们谈恋爱的期间就已经在一起了，这期间他们分分合合，直到最近听说吴宇仁离婚才又见面。
“当初你踹掉林薇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说对我好一辈子，你这个大骗子……负心汉！”
情绪突然崩溃也可能是打累了的她站在原地大声哀嚎。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晓诺上前，好奇林薇是谁。
“三年前…吴宇仁为了我踹掉了林薇，他说他最爱我了…结果他居然呜呜呜…”
我的心像钢铁一样硬，不会再为了自己被绿了两次都不知道而难过了。
我只觉得吴宇仁该死。
8
女方哭的缺氧，吴宇仁却还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一时同情心泛滥，从对方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虽然不齿她的行为，可还是抽了两张面纸给她。
“别哭了，为这种人不值当。”
她边吸鼻涕边感谢我。“你认识我？”
我脑海里过了好几个词，从中挑选了最恰当的。于是我说：“我是吴宇仁的未来。分。妻子。”
她显得反应很大，连眼泪都收回去了。
一秒钟表情换了好几个，最后带上一副轻蔑的模样。
“没离婚又怎么样，宇仁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我和他可是有事实婚姻的。”
看着对方沾沾自喜，一点没有插足者觉悟的样子。警告她。
“插足他人感情你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你说有就有，证据呢！”
“没离婚又怎么样，宇仁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我和他可是有事实婚姻的。”
录音一出，对方瞬间哑了火。
晓诺狡黠的笑了笑，“抱歉抱歉，职业习惯。遇到劲爆的消息我忍不住就录下来了。”
我轻飘飘地看她一眼。
“事实婚姻，也就是说你们俩犯了重婚罪。过两天律师函就会寄到府上。”
对方落荒而逃，临走还不忘捎上在一旁躺尸的吴宇仁。
我和晓诺，对视半晌，忍不住捧腹大笑。
笑着笑着突然一个激灵，我回头一看。
那个墨镜帅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挪了窝。依旧是完美的侧颜，对于人类爱八卦的天性我表示理解。
和晓诺疯玩的日子过的很快，我继续回到公司上班，家——公司两点一线的生活再熟悉不过。
我荣升部门总监，也就是在这天公司新来了一位经理。
此前一直在外留学，今年刚回国就顶掉了才退休的老经理。
没想到看起来年轻过头的林卓经理，能力出众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公司股市“噌噌”上涨了好几个百分点。
工资上涨工作也跟着繁重起来，这也算作甜蜜的烦恼吧。
在茶水间喘息的功夫，林经理也进来了。
按理说他有专人给泡咖啡来着。
“工作强度跟得上吗？”
他突然开口惊得我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吐出来。
我点点头，顺道还拍了上司的马屁。
“林经理年纪轻轻就掌管了一家公司，真是了不起啊。”
他莫名笑了笑，“你也不错，能力出众做事果断。”
在职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被老经理主动留下的我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上司的赞善我受得心安理得。
由于身高差，顶光打在林卓脸上显得阴恻恻的，低头看我的时候眼部一片黑影。
恰巧此时他侧身背靠饮水机，只留出半张脸给我。
!!!
我想起来了。这脸，这造型不就是那天在民宿听八卦的……
他不为所动，呷了口咖啡。
“今天工作结束了一起吃个饭。”
说完施施然起身离开，徒留我在原地脑内风暴。
等到了地方，幽暗的灯光下，林卓静坐在位子上，看见我后放下手里的菜单，示意服务生上菜。
我环顾四周。
昂贵的西餐厅，两个人的团建。
谈了七年恋爱，对这方面依旧迟钝的我此刻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对方说的吃饭是这个意思。
正纠结的时候，一通电话好似救命稻草，拉我脱离当下的险境。
我歉意的往卫生间走。
“劲爆八卦要不要听！”
感谢的话被堵在嘴边。
“怎么？”
“吴宇仁要吃牢饭啦哈哈，真该啊！”
9
好久没听见他的消息，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在民政局，由于婚后不到一个月我就提交了离婚协议，双方也没什么纠缠的财产可分割。
离婚的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他看起来不太好过，胡子拉碴，一件西装明显大了几号，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头发乱糟糟的，显然好久没有打理过了。
自从上个公司离职后，他似乎没找到什么正经工作。
办好离婚手续，从民政局出来，我头也不回的往家走。
他却叫住我，问我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没可能了。
我忍住骂人的冲动，问他还记不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
他摇摇头，眼神却充满希冀。
我带他走到小巷里，总算兑现承诺。
听着里头传来拳脚声，我满意的转身离开。
对他最后的印象是一张肿了数倍的脸。
我甩甩头，把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从脑子里赶出去后接着给对面等了好一会的晓诺回电话。
“怎么回事？”
“就之前我们住的那个民宿你还记得吗，就那个小三…不对，小四。”
我表示有点印象，让她接着往下说。
“她上法院告吴宇仁重婚罪，说吴宇仁骗自己已经离婚才同居的。他家里人打算私了，没想到她狮子大开口要了五十万。”
“吴宇仁家里实在是拿不出来了，她就直接把吴宇仁告上了法庭。”
一时间我被曲折的故事噎的说不出话来，找了半天自己的声音，开口问她:“你从哪里听说的。”
“我下周出庭作证，我手机里还有吴宇仁威胁我要你嫁妆的录音呢。”
最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真是印验了那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10
和晓诺煲了半天的电话粥，聊得我口干舌燥。
猛然想起外头还有人在等着我呢，我敷衍两句就要挂断。
晓诺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开口问我在哪。
我也只好如实告诉她。
“可以啊，魅力不减。等你好消息!”
我无奈的走出卫生间，林卓坐在餐桌上，上面的东西一口没动。看样子是在等我。
他眉目含笑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这是遇上鸿门宴了。
我如坐针毡，连美食也吞不下去。
“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切牛排的手一顿，最后的考验终于要来了吗。
斟酌半晌，我艰难地找了个理由。
“工作时间，不可以啵上司嘴唇。”
“行不行我说了算。”
“太爱听八卦的我不喜欢，把我不住。”
林卓把自己切好那份换给我。“性格互补，才能长久。”
……
“我二婚。”
沉默，长久的沉默。
我恢复了动作，把牛肉放进嘴里，大概也料想到这样的结果。
“这也算是问题吗？”
对上他舒展的眉眼，一时忘记了咀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