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与小树——2016

        降临于十月的尾期,始于十一月初的不足一周的晴朗天气宣告结束,在十一月的第二个周一又开始了风声雨声。相比雨季,倒是更喜欢四周景物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冬雪季节,奈何安徽地处南北分割线上,没有南方的温婉小调,没有北方的粗狂大歌,也没有西部的异域风情,只有在夏季的炎热燎人,冬季的刺骨寒冷。一言以调侃之:从此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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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声中偶读简媜,摘录些许初见便觉得惊艳的句子,写与楼前的小树。

知道与你的缘份,也只有这一盏茶而已。

结局早已先我抵达,蛰伏于五月的一场雨,

十分钟,或许不够一生回忆,却足以使所有年华老去。

——简媜《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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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大学时,你已经在楼前生根发芽,那时夏末,你郁郁葱葱,在阳光下舒展枝叶,在黄昏里随风起舞。曾亲眼见到从南体飞来的鸟儿,越过对面楼顶,落于你的枝头,与你嬉戏,或许它也觉得你甚为可爱。大一时贪玩,心思都被外面的彩色吸引,你的那一抹绿被我忘至脑后。大二的冬天,忙碌于社团院系之事,也未顾及你在秋冬冷风中的摇曳,大二的春天,清晨洗漱后来到阳台前,看到你开花了!是那么地惊讶,明明你还没有长出叶子,却已经花香满园。你在静默中与时光共舞,无抱怨,无哀乐。在那之后每天早上必然让你的身影留在相册中,一天天对比你的变化,你生长的如此快,花瓣凋落,新叶初生,你从嫩粉色变为嫩绿,由纯真走向静谧。六月,你和我一样,接受江淮梅雨的洗礼,虽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接受。你在楼下和雨滴嬉戏,我在楼上看你被雨洗净尘埃的清亮,顺便偷拍栏杆上的雨滴。我与你有四载的缘分,相比简媜的那一盏茶功夫,我是何其幸运,但是我却未曾珍惜,你那么多灿烂生长的时光我都是闭门未闻,所幸这个春天见证了你的生长轨迹,算是弥补了一项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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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把旧叶子揉掉了,你要听新故事吗。静静的河水睁着眼睛,笑着说:总有回家的人,总有离岸的船。

——简媜 《浮舟》

秋季学期伊始,收拾完寝室我便靠在栏杆上看你,你还是那样绿,合肥的夏天让你受了不少罪,但你仍然保持着美丽。一场秋雨一场凉,在迎来第一场秋雨后,我穿着大外套专门下去看了你。叶子的边缘开始泛黄了,你终于也要穿上秋装了,你的周围有很多长年青的树木,任凭是何季节,何种气候,它们都那样一层不变的绿短衫,不知你可曾嫉妒。你是那样瘦削,在人类世界里,你就像高冷女神,真正的高。进入十月,一整月的雨,让人心烦意乱,我也没怎么去看你;十一月天晴了,我在晒被子的时候偷偷看了你几眼,相信你也很喜欢这温暖的天气,但还是敌不过时间,你的周围已经有了很多黄色的落叶,是秋风染的色,还是秋雨带来的伤呢?落叶归根,你要回家了,两个月后我也要回家了。明年,会有新的故事,我们都像离岸的船,在时光洪波中漂流,但是终究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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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的名字像四月的蔷薇,为什么所有的故事都如九月的江水。

——简媜 《女儿红》

无论是谁见到你,都会说你是一棵树,确实啊,就是一棵树,但是我始终相信着,存活着的生物都是有灵性的,你一定也有你的喜怒哀乐,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遇见我的人,之于我遇见你,都是一场奇迹,从彼此无知无感,到相互依偎,谁说不是奇迹呢?没有血缘联系,仅仅因为周遭环境而相识,可以让彼此打开心门,让对方看到自己心里最柔软和最坚硬的角落,何尝不是一种挑战呢?我们总想给别人带来好印象,除去名利欲望,至少也是留一个好的口碑,所以我们大多表现的像是五六月绽放的蔷薇,芬芳优雅,只有在自己一个人独处时才真正释放自己,犹如九月的江水,静静沉淀着过往的故事,努力平静地流淌,避免波涛澎湃。

《怦然心动》中的女主在一棵大树上看到了最美的风景,我和你一起看关于磬苑的星辰风雨,那棵未名小树,下个季节,我们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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