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原地许久,却想不出帮助它们的办法。
那两只看样子刚出娘胎的小黑猫,孱弱的身体跟老鼠一般大,瑟瑟发抖。我感觉我有点想哭,不知道它们的妈妈在哪里,知不知道她的孩子们在受苦。
有别人从身边走过,站了一会,瞬间就叫了起来:哎哟,看那只猫都死掉了,快走快走,然后拉起身边的孩子火速逃离。我细看了一眼,小猫身边的泡沫箱子里果然有一只死掉的猫,我之前只顾着端详那两只活的,忽略了它。
看样子是被遗弃很久了,因为那两只活的显然也命不久矣,我跟朋友说:怎么办,好可怜哎。要是能弄点奶给它们喝就好了,可是不知道小孩子喝的奶粉它们能不能喝。儿子跟朋友家的小哥哥围着两只猫好奇地张望,我的心里,是同为母亲才有的伤心无措。
我很想把它们抱到路边,我知道自己是养不活小动物的,所以我希望把它们放到显眼的地方去,好让它们有机会被路过的好心人带回去照顾,可是正午的太阳分外毒,我又怕晒坏了它们。
我站了很久,想了很久,却无计可施。孩子们闹着要走,最后我还是离开了。回家以后一直在想着那两只可怜的猫,不知道它们最终的命运会如何。朋友说,流浪猫好可怜,它们的妈妈怎么没在呢?我说应该不是流浪猫,这很可能是谁家的老猫下的崽,家里不愿意养,所以被丢出来的,流浪猫怎么可能会在路上,应该是在草丛的可能性比较大,更何况还有个盒子,它们一定是被放在那个盒子里丢出来的。
如果真是如此,只能说丢它们的人实在狠心,那么小的生命,怎么下得去手,就算不愿意养它们,也可以送人,或者给它们找一个可以妥善安置它们的地方,眼下它们连路都走不稳,残忍地将它们丢出来,跟杀它们有什么区别呢。
我想生命是应该被善待的,尽管只是两只猫,可是它们也有对这个大千世界的好奇,对妈妈的依赖,还有对生命的渴望,我看着它们抖作一团,心里针扎般难受,那种无计可施的感觉,好似抽丝剥茧般无力。
儿子午睡起来,我没能生出勇气再去看一眼,我怕如果它们真的死了,我也不会原谅自己。不会原谅自己的熟视无睹,以及对生命的不敬。
我又想起那两只猫儿,乌黑的眼睛,可曾看见活下去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