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9日晚,兰州大学校长严纯华做客央视青年电视公开课《开讲啦》栏目,与广大青年分享对大学的体会。虽然,我离开大学校园已经三十多年了,然而听了严校长的一席话,依然很有启发,因为社会本身就是一个没有围墙的大学,在这个社会大学里,很多道理也是普遍适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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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提问环节一位同学递上来一张纸条:“对一名本科生来说,什么最重要?” 严校长回答说:对于本科生来说,最重要的是能够把自己高中的时候或者说过去12年已经屡战屡胜的一些学习习惯以及知识摄取,在大学里进行一次再塑。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被数学所虐,不会被实验所乱,也不会被身边漂亮的MM迷了眼,从而建立起自己的一套新的学习规律和生活习惯,把你的学习、体育锻炼、文化素养,以及你与社会与他人交往能力的提升组合到一起。大学不仅仅是一个学习知识的地方,还是一个创造知识的地方,更是一个再塑自己能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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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我们一生中需要一次又一次地塑造,使自己不断地完善,每一次工作的变动或工作环境的变更,都需要建立起自己一套的新的工作规律和生活习惯,把自己的工作、体育锻炼、文化修养以及与社会与他人交往能力的提升组合在一起。在这个过程中,要正视自己,也要正视现实。
事实正是这样,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从某市供销合作社业务处调到市政府办公厅城建处工作,从工作内容到角色转变 是非常大的。我向老同志请教,如何当好一个市长秘书?根据老同志的多方面提点,我总结了做好工作的四个清楚:一是要把基本的工作流程搞清楚;二是要把自己的职责范围界定清楚,既不能超越职责,也不能推诿不办;三是要清楚当前(甚至是每一天的)的主要工作或重点工作;四是要清楚并熟悉当下的文件(地方)与报刊(中央)精神。
同时,对我的作息时间进行调整。原来是早九晚六,三顿饭按时就餐,星期日与节假日照常休息。现在洽洽倒过来,晚上的晚饭往往不正常,不是加班就是招呼或陪同领导用餐,星期日和节假日就更忙。记得有一年春节,收到的请柬有150多份,7天的假期,除了领导的值班,安排多少场次合适,婉拒多少份恰当,用什么方式告知或回应对方。我和另外一个秘书,在调研的基础上,反复推敲了整整半天,才拿出一个比较可行的方案,经分管副市长批准后实施,效果比较满意。
大家不要以为陪同领导吃饭是件简单的事,其实一餐与一餐不同,规格不同,客人或陪同人员的数量不同,座次的排序不同,还有车辆的调度等问题。记得有一次,因为车辆的调度问题,让我伤透了脑筋。那次用餐是在某星际酒店,三个副市长都要光临,开始到场比较顺当,领导下车后问题来了,三个司机纷纷问我,什么时间来接领导?当时被问昏了,一时答不上来。原来一般的情况是,司机跟随领导不离开的,不存在什么时候接的问题,而这次酒店定了个规矩,用餐只安排领导和秘书的,司机不安排。我与饭店商量无果,万般无奈我只得要求,象征性的发误餐补贴的方式,硬是把司机留了下来,才算化解了难题。
还有一次比较特殊的接待,是接待世界鼎鼎大名的美籍华裔数学大师、微分几何之父陈省身(20世纪最伟大的几何学家之一,华罗庚的老师),当时陈老已经80高龄了与爱人一同来昆寻访“西南联大”校友,不知什么原因,未能引起市里的重视,而我是数学专业的,当然知道陈先生的分量,自告奋勇地充当了接待。用餐时,我查阅了陈的老家是浙江嘉兴人,要求上“江浙菜”,结果老两口偏要吃江浙的“泡饭”,一个大饭店,什么菜色都有,就是没有太寻常的“泡饭”和下“泡饭”的菜,好得我是江苏人,只得到附近的菜市场临时购买,了了老人家的心愿,这也算是我人生的一大幸事。
秘书最难的是处理一些突发性事件,由于突发,往往来不及请示,但又要作出决断,而决断既要符合党的政策,又要实事求是贴近百姓的需求,这就是严校长所说的综合能力组合在一起。
这里有个实例,一天上午,突然门卫打电话来,询问有一群农民聚在政府门口,要求见市长,放不放他们进来。当即我大脑飞速运转,放还是堵,放进来放到什么地方合适,让不让见市长。最后,我决定放,且自己亲自到门口协调、处置。
来到门口现场,经短暂了解,原来是一帮附近被征地的农民,他们对征地的价格不满意,而这个价格,政策性特别强,不是某个市领导能够拍板的,我一方面叮嘱跟随来的秘书,立即向办公厅分管秘书长汇报,另一方面安抚来的农民,把他们引进市政府大院。为了不引起现场骚乱,我把他们安排在办公厅大楼后面的草地上休息,要求他们推选出代表,由代表到会议室,表达他们的具体诉求,并由办公厅的相关人员进行录音记录。
事情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间又发生了新的突发情况,等在草地上的部分农民,由于早晨起得早,饿了跑到我们的食堂抢饭菜吃。食堂的管理人员问我,给不给他们吃?我考虑到他们一是人数有限,二是我们食堂的备料充足、烹调能力强,不会影响办公厅工作人员的就餐,就说给他们吃,但要有序、坐着吃,是我们请他们吃。这一做法,由抢饭变为请客吃饭,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趁中午休息时间,我布置了三件事:一是与农民代表谈判的办公厅工作人员,要求记录代表的详细情况,包括代表的真实身份,诉求的详细内容,对于见市长的要求暂不能答应,但我们保证转达,有关情况将来在内部简报上刊载。二是对有关区和下属乡镇的一把手直接通话打招呼,原则是谁家的孩子,谁家来领,下午由有关区、乡镇的领导到市政府办公厅领人回去,并做好安抚工作,临了要安排他们吃晚饭,运输车辆问题由市里统一解决。三是对市公交公司,要求他们派出崭新的公交车三辆,在规定时间到达市政府大院集中,等候待命。
下午,一切按计划进行,当上访的农民坐上崭新的汽车返回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的一颗忐忑的心终于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