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包锐
烟雾一圈圈地绕着，他的眼里深邃，似幽深的森林，我看不懂他眸子里的深邃……
1.也曾是好学生
他小时候，是很听话的。
这我记得。
那天，他高高兴兴的拿着奖状，依然是小孩子，依然有稚气。
这不，拿着奖状，边喊妈边进门。
他是出了名的孝顺的，也是出了名的粘人。
他每天快要到家的时候，总是一声声喊着“妈”进门。从巷口一直到家，三十多米，对于他好像隔了一个世纪，他总是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他一直这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听到妈的答声时，他就安心了，对莫名的安心。
他开心的笑着跳着来到妈跟前，拿着刚发的奖状，妈也笑着，夸奖了他一番。然后他就跟妈说发生的趣事，学校里的，还有他和同学玩的，各种各样的他认为有趣的事，都跟妈分享。
说完那些趣事了，看看时间不早了，要么写写作业，要么就睡觉了。
他在梦中，很美好。
2.已不再是“少年”
转眼，他就上了初中，认识了好多新同学，那么多的陌生人。
他本就调皮好动，也算是个孩子王，这不，一下子就和新同学中的男生们打成了一片。
有个老同学至今还在联络，因为他们曾在儿女们的家长会上相遇过。
好巧，他们是同学。
而他的儿女们，也是同学。
那时学校没有宿舍，早晚都要步行，早上五点起床，拿上一天的干粮，步行去学校，每天都“风尘仆仆”。
初一下学期，也就是1994年左右，他辍学了。
虽然改革开放已经进行了十几年，虽然那时中国已经发生了许多大变化，虽然经济也已经有很大发展，可是，这个小农村，还是很落后的。
就这样，他辍学了。
3.成长只在一瞬间
那时候上学还是要缴纳学杂费的，在农村，每学期的学杂费，都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那时候学杂费还是太高了，家里负担不起，我也就有不想念书的念头！”
他说着，眼里还是我看不清的深邃。
“我和你爷爷装豆子，一百斤豆子能换25元，我和你爷爷装了四百斤豆子，换了100元。我现在还记得那个时候，昏暗的灯光，房间里静静的，只有豆子的‘沙沙’声。
那时我就哭了，忍不住，最后自己藏在梨树背后大哭一场。
后来你爷爷用那100元交完学费，又买了一辆二手的自行车。”
这时，我才看清，他的眼中有些隐忍，还有希冀。
“后来我就不念了，我是男子汉，我可以挣钱，我不可能再因为学费而让你爷爷那么艰难，去换豆子，那可是一年的豆子啊！”
15岁，他正式开始了他的打工生活。
4.你的愿望，我替你完成
如今，他也快40了，打了半辈子工，看透了人情冷暖，尝遍了世态炎凉。
他目光里的深邃，是涉世太深，还是有些寂寥。这些，我看不透。
我知道，从小到大，他背负了太多。
太多的冷眼，太多的嘲笑，太多的讽刺……
其实，他不是不喜欢读书，他那么优秀，怎么可能不喜欢？
一个能把《三国演义》倒背如流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一个把历史知识熟记于心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
他只是懂事的太早了，他不愿意再那样艰难的读书，因为，他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
所以他一直培养我，一直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他尽可能地在物质上满足我，给我讲许多道理，希望我有出息，希望我以后能过的好！
的确，我现在在学校成绩挺好的，也总算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他告诉我，要做一个德才兼备的人，不忘本，不骄傲，不急躁。
他也是这样做的，他爱字画，家里有好多他买的字画，不是为了图好看，只是为了勉励我和弟弟。
“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这是他对我的期盼。
我以前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如此严厉，为什么要让我考第一名，我现在明白了，不仅是为了我有出息，只是因为爱。
愿时光不负你，我也会更加努力，替你完成你没有完成的愿望，蓄满能量，把最好的给你！
爸爸，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