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在心灵深处有一处花冢,埋葬着那些滂沱而不为外人道的情感。这座花冢,被上了一把锁。旁人只能于门外翘首遐想,有谁又能真正透过厚实的门知晓里面的风景?
夜深的时候,加班回家,走在安静的小道,昏暗的路灯做伴,影子在路灯下拉的老长老长。使劲地将脚底的树叶踩得沙沙作响,将地面的小石子踢得老远,把余音抛给身后的影子。有时,一种道不出的情绪总会这时来凑热闹,似乎它也觉得这夜静的太渗人了。没有所谓感伤,一切正常如晒湖的水,没有半点涟漪,也没有半点变化的起色。
是什么,泛起了这些寂寞的茵菌。“细雨闲花皆寂寞,文人英雄应如是”,一介书生又岂敢轻言寂寞?我不敢仰望星空,只好弱弱地将历史回顾,回顾那些逝去的记忆。
时间的巨轮隆隆碾过,于厚重中留下了一行行深深浅浅的车辙,泥土的微湿掩不住的终是那些不尽的寂寞。体味得出,那个“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的容若公子是寂寞的,真正的寂寞。在小院拾得翠翘,也只能“何恨不能言”,道一句“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他的寂寞,是一个多情人儿的悲伤;那位“少时陈力希公侯,许国不复为身谋”的柳河东也是寂寞的,寂寞的有味道。“永贞革新”的失败让这位才子身败名裂,辘辘南行的车轮碾碎了他峨冠博带的梦。他的寂寞可以说是一个热血青年雄心受挫的沮丧。
似乎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心的花冢被寂寞悄悄上了一把锁。非多情而困,非受挫而沮,仅仅是莫名的悲伤,孤独。
总以为人与人之间是不能完全相通的,自己的情感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真正承受。我不大习惯将自己装扮的太活泼,虽然现实正一步步逼我转变。平时更多的时候我是和大伙打的很火热,一脸笑颜,在小小的光辉下看不出一丝丝不正常,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不肯轻易一笑,骨子里还是有一丝丝距离,这距离便悄然关上了那花冢的门房,无声的上了一把锁。
多情的容若在孤独时有《侧帽集》,他以自己的真性情将那寂寞的花瓣铺在了宣纸上;岭南的瘴庾没有将柳河东击倒,开风气、除弊端造福着一方,终是名留千古。而更多的人儿,在把花冢关上后还会有什么自我欣赏的风景呢?仅仅是芸芸众生中一员,做不了仰望星空的人,却还是在小心地翘首,这不知能不能说得上是一种悲哀。
无问西东,风景自赏。在享受夜的静谧也在将自己的心平静,有人的时候多半是躁动的,只有在这时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一点空间,一份自由。
(完)
2018.0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