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大家都去公众号了,我在考虑这里是不是可以停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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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哥,我和蕾蕾上周末去找你,结果你出门了,我给英姐留了话,但一直没见你给我回电话,你最近很忙吗?”听着邵嘉慧在电话那端略带抱怨的话语,黄天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嗯,最近公司事情比较多,忘记了,怎么?有事?”邵嘉慧无奈的笑了一声:“你在这一点上真是跟从前一模一样......你是不是不记得女儿的生日了?”黄天愣怔着停下手中正批示文件的笔:“蕾蕾生日?”看了眼桌上的台历不觉有些愧疚:“哦,记得,你想要怎么给她庆祝?”邵嘉慧的情绪明显变得欢快起来:“我有个主意,不过要跟你商量才行,这样吧,明天我去找你,吃晚饭的时候详谈。”黄天没有马上答应下来,口中支吾着想说让她不用这么着急,而邵嘉慧并不给他反对的机会:“不会耽误你很久的,放心好了,我挂了,明天见。”说完不由分说挂了电话,黄天只能对着听筒无奈摇了摇头。
放下电话,有人敲门,“进来。”黄天低头继续审阅着看了一半的文件,“打扰你工作了吗?”张学华站在门口轻声问,黄天猛然抬头看向门口,眼中闪着欣喜的光:“没有,过来坐,找我有事?”张学华低了低头躲过他那灼热的眼神,在桌前坐下:“潘朗清的案子判了,你都知道了吧?”黄天将桌上的文件合上,认真的点了点头:“嗯,知道了。”张学华幽幽问道:“你相信他真的没做?”黄天扶了扶戴的端正的眼镜,眼睛在她面上转了一转,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会关注他?”张学华毫不犹豫说出准备好的话:“直觉告诉我,他很危险,如果你执意要用他,我怕他会害了你。”黄天似乎有些惊讶,但马上就欣慰的笑了笑:“谢谢你的关心......我并不相信他。”张学华蹙眉不解:“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用他?”黄天放松的将身体靠在椅背上:“法庭判他无罪,我没有理由开除他。”张学华面上愈加严肃:“那他就会是一颗不定时炸弹。”黄天淡定的摇了摇头:“这颗炸弹炸不了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毕竟是阿仲的儿子,我就算是看在阿仲面子上也要给他一次机会。”又是这一套,张学华微低着头暗暗腹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知道机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给的啊,如果你知道他会害得你前妻丧命,害得文龙女朋友丧命,害得潘仲差点坐牢,害得你失去中天,害得你女儿......嗯?张学华终于忽然意识到黄茵一直没有出现,诧异的望向黄天,黄天正眼角含笑沉默不语的看着她,她赶忙移开目光,为什么黄茵没有出现?看来,事情改变的并不止一件......
张学华拧眉沉思的样子让黄天心生愉悦,为她对自己的关心欣喜着,又不舍得她如此担心,想到心里满满的心事不能告诉她,不觉怅惘的默然喟叹,“我会让人盯着他,不用太担心,我心里有数的。”满心的柔情化成言语也带着一丝暧昧的情愫,黄天出声宽慰道,张学华放在膝上的手轻轻颤动了一下,站起身冲他点了点头:“那就好,没其他事,我先出去了。”眼看她走下台阶朝门口走去,黄天不舍的起身叫住她:“张律师,等一下。”张学华停下脚步回身等着他的吩咐,却只见他快步从她身边走过,在吧台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纸袋递给她:“朋友送的,太多了,你拿回去补补身体。”张学华低头看向那袋子,待看清楚包装上的字,不由得咬紧下唇,心里又感动又觉得好笑,好不容易控制住表情,不自觉说出的话略带习惯性的嗔怨:“这样不太好......”黄天好像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这是公司,让她提着这么一大袋西洋参从自己办公室出去,确实......很不妥,瞬间无措的收回手:“是我考虑不周......那,我让人给你送家里。”张学华已经忍不住想要夺门而出:“谢谢,不用了,我还有工作要做,先出去了。”紧接着脚步匆忙的开门出去,留下黄天独自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手上的东西没了主意,回想着刚才的情景不由得轻笑出声。
当天晚上,张学华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一袋被送货员送到门口的西洋参,也像下午的黄天一样,想着当时的情景不由得轻笑出声,只是笑过之后,按着发热的眼角喃喃着他的名字,她忽然就觉得心里痛的有些喘不上气。
再次睁开眼看着桌上的西洋参,想着他说让自己补身体的话,张学华脑中一个念头转瞬即逝,要去做检查吗?按时间来算,可能此时她脑袋里已经有一个小东西在悄悄成长中了,可是,就算去做了检查,又有什么用呢?能改变最后的结局吗?既然无法改变,做这些只不过让自己更加难过罢了,还要提前做痛苦的治疗,吃那些想到就要吐的药,上辈子她已经经受的足够了,她不想再有更多。
就这样吧,想再多也无用,先把事情做完吧,等要做的事都有了了结,那时的她在不在都无所谓了。
将东西原封不动的收进橱柜顶端,她再也没有将它拿出来的意愿。
于是,里面塞着的那张薄纸,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再次在中天走廊里与陈彤迎面碰上的时候,张学华先一步冲他微笑打招呼:“陈律师,最近好像很忙啊。”陈彤脸色略显憔悴,却强打精神语气故作轻松:“是啊,工作比较多。”张学华看了眼走廊两头,并没有人经过,背着双手微微偏着头调侃道:“摊上丁公子这么个麻烦,你不忙也说不过去啊。”陈彤听出她是在挖苦自己,并不在意,长叹一声:“咱们做的不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有什么办法呢?”张学华点头表示赞同:“之前,听说是你建议丁先生把丁公子调出投资部的?”陈彤呵呵笑道:“消息很灵通嘛,你不觉得这是把麻烦降到最低的办法吗?”张学华轻轻摇了摇头:“事实证明并没有什么用,像他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会惹出麻烦来的,把竞标底价泄露出去这么严重的事情让丁先生更头疼了吧?”陈彤心里暗暗啐道,丁进明明安排好黄天和何景生的会面了,结果黄天没有出现,还没等他另作安排,丁民辉这个二世祖先把篓子捅了出来,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最后辛苦的还是自己,让我去教那个二世祖,能教的了才怪。
看着陈彤默不作声的样子,张学华再次抿唇微笑,冲他点了点头:“不打扰你了,再见。”
直到张学华走远,陈彤才吁了口气,烦躁的拽了拽领带,又被看笑话了,丁进的计划到底行不行啊!
到目前为止,黄天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反而丁进麻烦不断,这些事情的变化让张学华心情出奇的好,回办公室的路上顺便拐去茶水间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在办公室门口碰到黄天的时候她脸上还挂着没有收回的笑意,以致勾起了黄天的好奇心:“什么事这么开心?”她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将自己的表情调整好:“没什么,你找倪先生?”看到她表情的变化,黄天不禁有一丝失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指着她手中的咖啡提醒道:“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我来找你们去吃午饭,等会儿吃完饭喝杯咖啡再回来工作,这个就别喝了。”
他们站在法律部外间的大办公室里,一旁工作的法律部员工们耳中清晰地接收到了两人的对话,此时黄天的话让他们皆大气不敢出的静悄悄偷偷交换着疑惑和好奇的眼神,张学华不自在的看了眼周围,眉头微蹙,再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责怪,正要拒绝,倪峰从办公室出来冲两人打着招呼:“天哥,张律师,我订好位置了,走吧。”张学华捏着纸咖啡杯的手紧了紧:“我下午约了客户,你们去吧。”倪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早着呢,把文件带着吃完午饭过去也不迟。”接着不由分说将她手中的纸杯拿走随手放在一个员工的桌子上,轻推着她去拿公文包。
张学华进办公室收拾文件的空档,倪峰隐秘的冲黄天眨了眨眼睛,黄天回以感激的微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为什么丁民辉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董事会还是没有把他踢出中天?黄先生,你没有向董事会提出建议吗?”餐厅里,三人吃着午饭聊起了这件事,张学华问出自己的疑惑,黄天侧脸轻声向她解释道:“在这件事情上,我不宜提意见。至于丁进怎么在董事会运作,我并不关心,丁民辉的存在只会给丁进不断制造麻烦,所以,留着他也好。”倪峰笑道:“是啊,丁进总想着给天哥制造麻烦,却没想到最大的麻烦在自己身边,每天因为丁公子焦头烂额,我真是同情他。”张学华却有着自己的考虑:“即便丁民辉是个闯祸精,但他毕竟是丁进的儿子,是他拿来对付你的一把枪,再小的虾米也有可能出其不意的咬你一口,不能大意。”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心,黄天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脸上眼中的柔情也再次不受控制的流露出来:“我明白的,我知道怎么应对,放心吧,谢谢你。”张学华忽然觉得自己的左耳微微发热,伸手摸了摸,埋头吃饭没有接话,黄天并不在意,也并没有避讳倪峰在旁边,柔声问道:“昨天收到东西了吗?”张学华呼吸一滞,不自在的瞥了眼倪峰,只见他不动声色的低头吃饭好似对两人的对话完全没有兴趣,她快速的点了下头,轻声说了句谢谢,黄天满意的笑着回答:“不用谢,记得要泡来喝,对身体好。”张学华不想在这件事上与他过多交流,硬生生转移了话题:“最近黄小姐还好吗?”黄天轻声叹息:“我们没怎么见面,听嘉慧说,她还好,谢谢关心。”
想到晚上邵嘉慧要和他商量黄蕾的生日怎么办,他忽然有了主意,对两个专心致志吃饭的人询问道:“下个礼拜天是蕾蕾生日,我想在家里给她半个小宴会,到时候你们都来家里一起吃个饭。”倪峰爽快的答应了,张学华却迟迟没有回应,黄天不由担心的问:“张律师?”张学华一颗心砰砰跳的急促,去家里,去家里......那是她曾经的家啊,可是,现在她怎么去?她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里有她熟悉的一切,有她太多的记忆,她不敢去,不敢碰触......“我那天正巧有事,就不去了,你代我向黄小姐问好......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你们慢慢来。”
张学华拎着公文包脚步匆匆头也不回的从餐厅推门而出,黄天都来不及问她那天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只能望门兴叹,倪峰不忍看到他失望的样子,打趣道:“天哥,到下个礼拜天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呢,说不定到时候张律师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那天就有空了,你别着急,到时候再邀请她一次。”黄天苦笑的摇摇头,他太了解她,无论她这句话是真是假,既然她说出了口,那就说明她绝对不会去,无论是什么原因。
学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带你回我们的家啊,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带你回我们的家?不要让我等的太久,我们没有多少时间的,我真的一天都不想浪费啊。
黄天多想把这句话大声说出来,可是他不能。
他一向认为自己有着很强的忍耐力,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他越来越忍耐不住了。
她明明是他的妻,可他却连靠近一些都不能。
这真的太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