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莎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标准的美人儿,现在成一条线的肥胖是生三个女儿造成的,她明显的感觉出林斯卡厌恶她没有形状的体态;她试过各种不同的减肥方式,毫无效果,屡次的失望让她承认是上天让她中年发胖的,因而对自己的身材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三个女儿可能是受他们夫妻俩的影响,基因遗传,都长得非常高。陈丽莎对女儿们的要求过分苛刻:既要女儿有美貌,跟她年轻时一样,又要能赚钱,跟她现在一样。每次上街,她总会买一大堆护肤霜、防晒霜、保湿、美容的化妆品回来,几个姑娘在她细心的照料下,皮肤没有一点劣迹,对此,她感动无比骄傲。
林羽桥想找个男人来爱,主要是想要忘记过去的心痛。
她是爱符乃鹏的,无论她对多少个男人动过心,她的爱始终都是属于符乃鹏。
就像煤矿里的霍朋达,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林羽桥就想用他来忘记过去!但是,这似乎不可能,符乃鹏在她的心里已经生根了,想要拔出,无非是让她的心开裂,变成碎片。
不管怎样,她还是要试着去想霍朋达,她对他还是上心的,尽管她不知道这种上心能保持多久。
整个晚上,她都在用心的去想霍朋达,尽管没有一点感觉。
天完全亮了,清幽峥嵘的群山之上,惨淡的云雾慢吞吞的轻轻浮动,如一群被困在泊雪里的小绵羊,懒洋洋的,又好似没有力气,半天迈不出一步,仿佛间又像多条被人打伤了的长蛇,扛着脑袋慢慢地向前伸缩;她看着,想上去推一把,把那让人一看便会产生无限怅惘之情的苍白的水雾拨开,让其掩盖下的充满诗情画意的令画家、诗人、所有对生活充满热情、情趣的人一睹朝霞的芳容;远远近近,让人眼睛、身体轻微泛湿的水蒸气,隐隐约约若似少女失恋时的愁容,不动声色,默默地保守着那份纯真,坚守与生俱来的魅力。
遥远的天空中,云雾一层一层的走开,一层一层的散去,又一层一层的聚拢。她仰起头,呼吸着这侵透进人的骨子里的使浑身血液慢慢转凉的湿空气;她把头扭向窗外的草泥路上,狭小的小水坑被天上下来的雨打得七零八落,没有脸见人。
“他在做什么呢?一定还在睡觉。”她还在强使着自己念着霍朋达,她以为习惯了就会慢慢的对他有好感,然后爱上他。
这还是起了一定的效果,他念着霍朋达的时候没有想符乃鹏了。
“桥——”雅思推开门,长声问:“要吃汤圆吗?妈妈多煮一点。”
听到汤圆,她的小心子也跟随着汤圆里的馅甜了起来。
“要吃的。”她高兴的说。关上卧室的门就跟雅思一起下楼来了。
客厅里,林斯卡沉沉地靠在秀着红色花纹的沙发上,双手抱住脑袋,一只腿的小腿压在另一只腿的大腿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下的吊灯。
他家客厅的吊灯特别好看,是贝壳做成的项链,光从那透明的小孔里射出来——梅红。
“爸爸。”林羽桥从饮水机打了一杯水后坐到林斯卡旁边。
厨房里的火炉在冒水,声音在客厅也听得见,冒出的水蒸气不停地在往客厅飘来。
“有些热,觉得没有?水蒸气在往我的脸上挤,我感觉到了,还是热的。”林羽桥说。
“我也感觉到了。”林斯卡道。
“今天不去牛场吗?”林羽桥把水杯放在玻璃茶几上。
茶几上摆放着一盆正在打骨朵的兰草。
“下雨——等停了再过去”。
“也是的,一大早上起来就下雨,去哪儿都不方便!”她把被她坐皱起来的沙发巾拉直,整理好。
“你要出去吗?”林斯卡惊讶地把头回过来对着她。
“是想出去走一走,但不知道去哪儿。”她用手捂住嘴巴打着哈欠说,“我感觉好累,现在还想睡觉呢!”
“昨晚没有睡好?”
“不,是早上醒得过早。”
“你可以先躺在沙发上睡一下,反正汤圆还有一会儿才能得吃。”
“好的。”她坐在沙发上,头靠着沙发的一个头,手里搂着一个红色的枕头,开始轻睡。
林斯卡的坐姿跟先前一样:双手抱着脑袋,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的大腿,眼睛盯着天花板下的吊灯。他在想:这个村子草木繁茂,环境优美,卫生可观,要是开个煤矿,会不会污染河水,以及挖掘煤炭致使土地疏松,长期性的出现垮山现象。
隔壁村的搬迁下场告诉他,他所设想的后果一定会发生,可能会更加严重、恶劣。茂林斯没有重工业,光是通过养殖动物,栽种瓜果蔬菜致富,这里没有开山挖洞的痕迹,他感到非常幸运。
而这个村子,煤矿资源十分丰富,挖开土地不到一米就可以看见煤炭。天然气也是十分丰富的。
苏奥理瞧得起他的地,他的地自然是有得天独厚的地方,但是,在林斯卡看来,苏奥理打的主意显然是破汤了的,因为他并不知道林斯卡更在乎的是他的地跟这个地方的安全以及他女儿的幸福。
他很高兴草地是他的,要是换着其他村民,会不假思索的把它让出去,成为一座没有灵魂的只装钢铁机器的工业基地。
“可以吃了。”陈丽莎端着一罐甜酒汤圆走进客厅,罐子平面蒸气腾腾。
在她的后面,星子拿着五个小碗,最上面那个碗里放着五张调羹,她把它们放在茶几上,一个接一个的拿起来舀上白花花的汤圆酒,然后递给她的父母亲,跟两个妹妹。
“听说纳雍那边的小煤矿里,有十几个人被煤埋在矿井里,到现在还没有得救,许多家的人找到矿上,老板跑了。”陈丽莎边吃边说。
“已经五六天了,一定有人闷死在里面了。死一个人老板最少要陪二十万,他不跑难道要等着坐牢吗!”林雅思说。
“总共有多少个人死?”林羽桥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在此之前,他没有听到任何人说起此事。
连林斯卡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消息。他说:“现在还不太清楚,有的被救出来了,但是很多都是死了的,活着的人大多都打成了残废。”
陈丽莎补充道:“没死的都被送进医院抢救了,还埋在矿井里的,不知生死。”
“那个老板死惨了!”林雅思道,“这个时候,不知道在哪儿流浪呢!”
“他的身上肯定还是有钱的,现在指不定在哪儿享受呢!”星子道。
“现在老板跑了,政府又得负担起受害人家庭的损失。”林羽桥把所有的碗收进厨房的大锅里,冒了一锅温水,清洗碗。
“在这些方面,我觉得政府做得非常好。”林斯卡说,“住在坡上的小卢,他的父母得了癌症,双双死去,留下几个小孩子,每个月都会得到政府的一些补贴。”
星子拿着遥控板边调电视频道边说:“生活在这个国家真的很幸福,生活在茂林斯更是幸福,生活在这个家庭,有一个这么有能力的母亲,还有一个这么懂得体贴人的父亲,我不知是哪儿来的运气!”
说到陈丽莎心里了,她美滋滋的笑着说:“要是没有金钱做为基础,再融洽的家庭也会闹得不可开交,再深厚的感情也会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变得无礼。我要先提醒你们:婚姻的幸福不是单靠爱情就可以维持的,没有钱财作为支撑的家庭是容易离散破碎的。以后你们想要结婚,必须找一个可以为家庭带来运气的男人, 同样,你们也得把自己获得的幸福回馈给这个家庭以及疼爱你们的丈夫。”
“我没有幸福,我的幸福已经毁在你们的手上了。”雅思还在为上一段感情耿耿于怀。
可能因为种族的关系,她很难忘记尼古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