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冰川蓝,最后一块蓝色拼图
初入南美前收到最多的警语便是将手机藏好,尤其在首都等大城市车站都为更是危机四伏。
智利圣地牙哥跟祕鲁利马,通常是作为亚洲旅人南美的首站城市,因为上一站在纽西兰奥克兰停留,免转机的圣地牙哥便成了首选。
南美洲跨国旅游跟欧洲极为不同,因国家占地面积较广,在刚开始决定天数的时候我仅安排了约40天(但安排时发现完全不够),因不愿意走马看花的探索,于是只好将原排定的7国缩减成4国。
因治安疑虑,我并未像当地人或过往经验一样从机场坐大众运输到市区,叫一台uber相对方便且安全许多。
智利做为全世界最为狭长的国家,景色分布几乎集中在最南跟最北。麦哲伦智利南极大区的冰川跟野生生物便成了首次探索的地方。
整架飞机仅有我一个亚州面孔,离开了首都前往纳塔莱斯港(Puerto Natales)。这是离格雷冰川(Glaciar Grey)跟巴塔哥尼亚(Patagonia)最近的城市。
抵达南美的偏远城市便即可获得手机自由,因为扒手窃贼们基本不会来这。另一件幸运的事,时逢淡季的原因,原预订的青旅直接变成包栋民宿。
翌日天还未亮便从市区出发,约1个半小时后才抵达百内国家公园(Torres del Paine National Park)的集合点。然而因为全球暖化原因,若想一窥冰原的面貌只能坐船去看尚未消融的部分。
格雷冰川(Glaciar Grey)位于智利百内国家公园内,长约28公里,宽度在6公里左右。
“Paine”字来自印地安语的「蓝色」之意,整个国家公园被湛蓝的冰河峡湾和湖泊景观所环绕而得名,冰川的表面布满了裂缝和深蓝色的冰塔,是地球上除南极和格陵兰之外最大的冰原。
其为孤独星球评为50个必去的地方之一,冰川呈现出蓝白相间的颜色,这种蓝色是由于冰川冰层的密度很高,因吸收了大部分的太阳光,只会反射出蓝色光谱。
虽然因暖化原因,冰川不如以往庞大,但在船旅的过程依旧十分寒冷。当越接近冰川,船舱内的游客便不断涌出至甲板,为了纪录好看的照片只能暂时忍受寒风。
在抵达冰川前,湖中融冰群亦随处可见。那怕现处南美的冬季,在船旅的航行路线中周围的环山白雪复盖面积其实并不算多。在感叹大自然的壮丽之前,我仍在思考,未来冬季,或许会越来越不像冬季。
或许看我隻身前往的亚洲面孔有些好奇,外向的本地嚮导在我拍照时巧妙的自动入镜。
02.世界没有尽头,但可以无限接近南极大陆
座标安第斯山脉南端,麦哲伦智利南极大区。
在去过的城市中,相比纽西兰的布拉夫,智利的纳塔莱斯港,似乎又更靠进南极洲了一些。
荒原、冰川、生物,是巴塔哥尼亚(Patagonia)三宝,同样的喜悦之情上一次被触发还是在中国青海的可可西里、崑崙山一带。
如果说青藏高原较常见的是氂牛,安第斯山脉南部应属原驼(Guanaco)。虽然在为数不多的告示牌写着能见到美洲狮(Puma)或南美灰狐(Culpeo)等,但接近绕了一整圈国家公园后也并未发现他们的踪迹。
原驼(Guanaco)是骆驼科动物,跟常见的厚毛羊驼(Alpaca)或大羊驼(Llama)不太一样,主要分布在智利、阿根廷以及安第斯山脉南部的高原地区。
其纤细的身体、长腿和红褐色的毛发而闻名,能够适应极端的气候条件。它们是野生的,不像羊驼(Alpaca)或大羊驼(Llama)那样被驯化。
巴塔哥尼亚的百内三塔(Torres del Paine)这个国家公园的标誌性景观,亦是徒步爱好者的天堂。知名的同名运动品牌商标也来自于此。
三毛的智利行在圣地牙哥便结束,若能穿越时空,真想与思想斐然的文学大家一同体验。
造访智利南极大区的首府城市蓬塔阿雷纳斯,是原不在计画内的行程。因为飞回首都圣地牙哥的航班不多,只能前往此地。
相比于纳塔莱斯港(Puerto Natales)的自然风景,蓬塔阿雷纳斯(Punta Arenas)更像是座充满历史记忆的城市。
作为智利最南端城市,蓬塔阿雷纳斯(Punta Arenas)到南极的直线距离大约1300公里,东眺麦哲伦海峡(Strait of Magellan),搭配许运气还能一望座头鲸、麦哲伦企鹅群。
麦哲伦海峡,将智利南极大区(Magallanes and Chilean Antarctica)与阿根廷火地岛(Tierra del Fuego)分隔开来,连接大西洋和太平洋。
葡萄牙探险家斐迪南·麦哲伦(Ferdinand Magellan)命名。麦哲伦在1519年至1522年期间率领探险队进行了首次环球航行,他们在1520年首次穿越了这条海峡,从而打开了西班牙前往东亚的航路。
这次航行证明了地球的圆形,同时也表明了西方国家可以经由海上航路到达东方。在巴拿马运河建成之前,是连接大西洋和太平洋的重要航道之一。
03.无雨之地,阿塔卡马高原(智利)
其实本来今天是计划的红石跟高原潟湖的景区,因突如其来的强风被取消了行程,可惜了错过见到火烈鸟的机会。
与当地旅行社讨论后决定改去间歇泉跟沙丘盐山,分别在上午与下午进行。
如同山火蔓延,还未抵达目的地,前方多处已开始窜出浓浓白烟。虽不见火光,但一路行驶的过程宛如身处灾后现场般震撼。
涌泉见过不少,但如此激烈且多处大范围面积喷发的还是头一回见。
座标安地斯山脉,海拔4500公尺是海拔最高的间歇泉(GEYSERS),此时体感温度-15度。因地质活动喷发出炙热的泉水与极寒的室外空气造就的极端环境,使远离泉眼中心的滚烫液体仅数小时便凝结成冰。
阿塔卡马的在地行程选择不多,多处景区因天候因素暂时关闭,导致大量的游客蜂拥至此,是我在南美淡季看到最多人的地方。
然而强风并不只影响单一景区,下午的沙丘盐山脉(Dunas Cordillera de la Sal)可以说是目前登过最险的山,没有之一。
下午的嚮导跟前一日巴塔哥尼亚的是同一位,因为淡季稀少的亚洲面孔(只有我),他很快便认出我并喊我的英文名。
所谓的沙丘盐山是在阿卡塔玛沙漠外的地区,此地地表复盖一层薄盐,黄白相接。据嚮导表示早期当地政府还曾经在这开採过盐矿。
在没有铺设公路的情况下,坑坑洼洼的岩石路崎岖难行,车身不时剧烈震盪,但其实我并不在意反而还有点开心。
嚮导所指的观景点在一座不远处的巨型岩山,上山前最后的劝导便是再一次询问旅客有惧高症的切勿攀爬。
我是不听话的那个,来都来了。
攀爬的路并不亚于方才车辆行驶的道路一样艰困难行,反而在没有钢铁外衣的保护下,三步一强风,五步一飞沙的天然屏障,似乎是在警告旅人别想在这时登顶。
在这里没有所谓的步道跟护栏,举步皆是艰辛,但最紧张的反而是嚮导而不是患有恐高症的我,因同行旅人还有年长者参加,来都来了。嚮导的劝导似乎没人在意,全员皆参加登顶。
当强风来袭最好的方式便是蹲下后紧靠山壁,只要攀爬的速度够慢,我也可以。
顶上的风景是如同上帝视角般壮丽,除了先前看到的黄白相接的土地,在自然风的作用亦切割出了数座如同刀锋般锐利的山壁。
好在我们不原路返回,方才登顶的路从上方往下看已形同陡峭的万丈深渊。
下山的路从另一条山的内侧走,多少可抵禦些许强风,最后再翻过一座大型沙丘才顺利与司机会合。
南美人的惬意是在每次行程结束后架好野餐桌佈置甜点喝上小酒,此时强风依旧肆虐,但仍吹不走一整团在荒野欣赏落日馀晖的旅人。
04.玻利维亚,意外之旅
波利维亚是此行不确定因素最大的国家,可以说是签证魔王,最后能入境算是最大惊喜。
在疫情后玻国取消大量海外领事馆申办旅游签的业务,从澳洲悉尼,甚至邻近国家的智利圣地牙哥。目前想提前办好签证,只能从祕鲁普诺或是智利卡拉马的边境小城的领事馆了。
去过40多国,南美算最好玩的一个,因为行程需临时不断更动,比如在智利北部阿卡塔玛因强风而取消的智利红石国家公园跟月亮谷,再来就是玻国签证办理。
因玻国海外领事馆关闭原因,早在澳洲悉尼便卡了关。此前透过过往旅人的办理签证经验顺的找到领事馆,但领事直接消失。过几天仅用简讯告知无法办理业务。
无奈之下智利边境城市的卡拉马,便成了唯一不在边境办理落地签的选择。待第二天一早便直奔波国领事馆,但在一次被其贴在门口的公告震惊。公告表示8月休馆,需要9/2才能再次办理业务。
事情到此,只剩最后一种选择,也就是入境前在边境办理落地签证。
一般来说,只要是有资格办理落地签证的护照,基本上资料准备完整不会有失败的可能性,以埃及或汶莱做举例,但玻国很不一样。
因过往有太多旅人回报,在卡拉马领事馆也无法办理签证,主要是签证需要使用的贴纸不够用,领事馆会直接拒绝办理,甚至在边境的落地签证也会有一样的情况。
一路忐忑,甚至已经开始规划交通备案,若不幸被拒绝入境只能绕过玻国,从智利北部入境祕鲁。
相比于巴西签证需要交各种资料,最后还需要跟大使会面才能得到签证外,玻国算是只能赌运气的地方。
从阿卡塔玛的因天气因素临时取消的行程,在或者是波国大使馆的无法预测性,南美的旅程相比于欧洲等地,在行程与行程之间是要安排的更弹性(必须多预留几日)才行。
好在我提前领悟了这点,所幸当下将行程全部重新安排,原计画由智利阿卡塔玛坐巴士直接前往玻利维亚乌尤尼,直接改为由当地嚮的越野小团协助进入玻利维亚,因为在过往经验中有当地人的带领可以提高一些成功的机率。
所谓的提高入境机率其实就是有本地人用西语跟海关做沟通,避免资料反复审查的疑虑。直到看到边境海关再把签证章贴到护照之后,才解除了些许忐忑不安,若当下拒绝入境,便须返回智利,再由原先计画备案的沿海线向上一路绕过玻国直达祕鲁边境。
科罗拉多潟湖(Mirador laguna Colorada)是意外之旅,捡到原不在行程内的宝藏路线,其宝石红般的高原潟湖,成群的火烈鸟(flamingo)、零星的羊驼聚集觅食,仅数米远的距离,是我意想之外的情景。
05.南美的西藏
玻利维亚是低调的国家,相对于祕鲁或智利,旅人大多也只知悉乌尤尼,并且只会去天空之镜,在发生签证问题我亦是如此。
通常待的天数也不多,大多为了看天空之镜待二日,最多在首都拉巴斯多待一日便离开,然而以体验感或惊喜度来说,天空之镜我会把它排在后面。
跟着当地嚮导的越野车深入从智利阿卡塔玛沙漠出发,穿过玻国边境腹地,尔后的72小时将失去通讯,进行海拔4000至5000公尺的高原无人区的深度探索。
原计画由智利北部直接巴士抵达乌尤尼,按照传统路线行走,因签证申请问题改参加三日玻国高原越野深度游。
与青藏高原类似的极劣环境,强风、高原反应、紫外线曝晒、降雨量低、早晚温差落差近20度的地方,能生存下来的生物大多不简单。
安第斯高原野生生物以羊驼作为代表,听嚮导口述大致分为四种,包括羊驼(Alpaca)、大羊驼(Llama)、小羊驼(Vicugna)和原驼(Guanaco)。
在智利南极大区最常见的是毛发较深的原驼(Guanaco),智利北部阿卡塔玛高原至玻利维亚一带则比较常见其他三种。小羊驼(Vicugna)作为保育类生物,并不出现在当地原住民牧场中,另外两类则随处可见。
三天的旅行团,一路从智利的阿塔卡玛(Atacama)到玻利维亚的乌尤尼(Uyuni)。
看到从手机上失灵的网路跟通讯,我知道真正的冒险之旅已悄然开始。离开边境的野路穿越,是自从离开青藏高原后不曾体验到的经历,那怕已走过40多国。
对于巴塔哥尼亚的遗憾便是见到的野生生物不如想像中的多,火烈鸟(flamingo)便是其一。然而这里满足了我的愿望之一,而且是成群在岸边觅食。
所谓的景点在此并不存在,因为四处皆是惊喜,从偶发的盐尘暴,到湿地觅食火烈鸟群,小羊驼群,神出鬼没的美洲鸵鸟(Rhea)最后跟胡拉卡遗弃小镇(Pueblo abandonado de Julaca)的原住民小女孩玩耍,这些都还只是旅程中的冰山一角。
第一晚在昆特纳格兰德 (Quentena Grande) 过夜。对我来说,偏远地区的惬意是回归原始,在失去网路的同时,晚间6点过后民宿便会接着停止供电。
沙漠与荒原是日常穿型的天然公路,虽然我称其为公路,但大多时候地上并无所谓车辆的痕迹,在无网路及任何参照物的形况司机到底是如何知道方向?
第一次吃羊驼肉是在乌尤尼近郊市集,在烹饪后外观与羊肉无异。味道略带腥味,不好吃也不难吃。在那一份餐点吸引我的目光的反而是当地称Maize的查洛玉米(Choclo)。
外观呈现淡黄色或白色,比一般玉米约大上3-4倍。口感如同马铃薯的粉质状且具有饱足感。据说,这种大粒玉米在安第斯文化中有着重要地位,历史悠久,是印加文明时期的重要粮食作物。
若要说最遗憾便是因恰逢旱季无法看到乌尤尼盐湖的镜面风景,作为弥补的是隔壁相连的仙人掌岛(印加瓦西岛)的日出。当黑夜逐渐被橙色光芒唤醒,橘红色的光愈渐明亮照在纯白的大地与巨型仙人掌点缀的岛屿,或许比起天空之境,我会更喜欢这个。
这是一个低调的秘境,人也相对友善,除了签证办理稍不便利,找不到其他缺点。
06.高原上的百合花
La Paz ,世界海拔最高的首都,平均海拔3600公尺的高原盆地,从市中心圣弗朗西斯科教堂向外延伸。
女巫市集,是旅人必访景点的地点之一,虽大多的店家贩售的是蹦裘(PONCHO)、毛帽等游客向传统服饰,街道的尾端仍有几家展示着传统巫术的道具。
成排羊驼胎儿是辨别巫术店的标示,其被认为是极为神圣的祭品,通常在建筑、农作物种植等重要场合作为献给大地母亲的供品,以祈求丰收、好运和保护。人们会把羊驼胎儿埋在地基下或地里的祭坛中,希望得到大地母亲的庇佑。
前几日由La Paz 出生的嚮导口述得知,除了动物,过往街边死去的流浪汉也是房屋基建前埋葬的道具之一。
为了不让女巫厌烦,索幸买了一包古棵叶糖,接着便向我介绍一瓶瓶用油泡着的东西,虽然对方操着西语,但能理解是作为护身保佑的信物。
在街上买了蹦裘跟毛帽,作为尔后带去马丘比丘的服饰,在非观光城市购买,常理来说应该会比在祕鲁库斯科划算。
关于南美的治安一直都是困扰旅人的首要问题,但以实际体验来说,比智利圣地牙哥安全许多,当地人路上也有在使用手机的情况。
关于交通必须提及的是缆车系统,在拉巴斯是作为居民移动用的大众运输工具,价格也仅3元玻币(约0.5美金),10条线路几乎贯穿全城。
因特殊的碗型地势,待太阳下山时由山顶向市中心乘坐,周围瞬间便被万家灯火围绕,是在其他地方体验不到的氛围。
若时间有限只有半天到一天的时间,那我认为Ethnography Museum,最能代表拉巴斯,甚至玻国的历史、工业、文化、考古的地方,没有之一。从传统服饰的原料採集,到各年代之变化的衣着,再来还有古印加帝国的陶器工艺品。
最后若想抛开观光路线体验当地文化要去哪里?那一定是El Alto的Julio market。
贫民区的盛宴在每週四跟週日便会开启,在缆车站外的偌大空地聚集着数百家流动摊贩,多数卖的是轻工业产品,还有当地食物。烤饺子(SALTEÑAS)是令三毛流连数次的美食,也是我比较能接受的当地食物之一。
如同万水千山走遍提及,在这里没有抢劫,没有暴行,没有不诚实的人,这使旅行的我在城内感觉安全自在,没有异乡之感。
最后一夜包下了住处附近小水果摊的香蕉,分送给车站外成排的流浪者,古稀之年的长者不应受如此痛苦,每一双感谢的手是我能回馈给玻国最后的礼物。
致三毛先生,40年过去了,您所描述的百合花依然绽放
07.失落之城,马丘比丘
想见一面世界七大奇蹟之一的马丘比丘可不容易,这大概是为何当初没有被西班牙人发现才保存至今的原因。
从古印加帝国的首都库斯科出发,先抵达通往遗迹的门户奥扬泰坦博(Ollantaytambo),也是作为通往马丘比丘的防禦堡垒。
印加帝国的城建技术不只体现在马丘比丘,从市中心的十二角石,再到奥扬泰坦博的阶梯式防禦堡垒,最后则是将山体完全改造的马丘比丘。
从奥扬泰坦博车站搭乘火车,一路到最近的城镇热水镇(Aguas Calientes),在西班牙人抵达前可没有这条线路,遗迹被完美隐藏在安第斯山脉深处。
山体改造专家是我对印加人的最大赞赏,高原地区若少了耕地面积,那就刨山造梯田,如马里(Moray)梯田,环型阶梯式由山谷向上延展的特性,还可依不同气温种植不同农作。马丘比丘其实并不称作马丘比丘,源自当地原住民盖丘亚语,马丘(Machu)意指古老,比丘(Picchu)意指山峰。
在印加帝国灭亡后,这些名称可能被遗忘了。当美国探险家海勒姆·宾厄姆1911年发现这座遗址时,当地的克丘亚人向他提及了“马丘比丘”这个名字,因为遗址位于一座名为马丘比丘的山峰旁边。
刨山造城自给自足,从山谷的梯田,一路往上到住家,学校,花园,祭祀场所,山体由上而下开发的水利系统贯穿全城,甚至至今还能运作。
精密的城建基础,仅使用石块堆叠如库斯科的十二角石城牆,这边也有体现,但并非全部,在相对重要的场所,如太阳神庙和皇家居所,这些建筑通常使用精细切割的多边形石块,它们相互之间紧密契合。
若是一般的次要建筑则使用灰浆和泥土结合,包括普通居民的房屋、储藏室、农用建筑以及其他辅助性结构。
这些建筑使用了较小且不规则的石块,因此需要使用灰浆或泥土来填补缝隙,增加结构的稳固性。
愚蠢的问题,问了嚮导关于此地的房屋为何皆遗失了屋顶,这才想到,从印加帝国亡国后再到被美国探险家发现,中间间隔了400多年。
当时最可能使用的材料是茅草与木材,被自然降解也算合理。
给旅人的建议是穿着长袖衣裤或携带防虫喷剂,此地的吸血跳蚤非常多,被咬后会多好几处小型血块,虽无大碍,过几天就可痊癒,但还是会出现搔痒症状。
08.印加帝国首都,库斯科
印加博物馆是到离开库斯科当天才参访的,因为刚好碰上8月末祕鲁的圣玫瑰节,即圣罗莎·利玛(Saint Rose of Lima)的宗教节日。
清晨的库斯科武器广场聚集着一群身着军装的仪式队伍,最前方是白袍宗教人员,将焚烧物的烟雾引导至队伍最前排约十多名抬轿人员,轿上便是圣罗莎·利玛(Saint Rose of Lima)。
中段是整齐划一的行进队伍,最后则是手持乐器的演奏人员。队伍绕着广场一周,最后停在大教堂前方一位类似军官的前方,在一阵类似信心喊话的仪式后,抬轿人员到乐队便陆续进入教堂后结束。
回到印加博物馆,大概是库斯科唯一会想再去的博物馆,没有之一。
身为古印加的首都,我便对其建筑科技、艺术、宗教仪式有着浓厚兴趣,关于西班牙殖民文化带来的教堂等便提不起劲,甚至都无入内参观。
十二角石是旅人第一次接触印加建筑技术的杰作,在无任何沾黏剂的作用下,数以千计不规则的巨型石块竟完美契合,作为一般建筑的城牆或是太阳神殿的基底。
曾经的太阳神殿的中央是贴满黄金的黄金庭院,在16世纪时被西班牙人抢夺后并摧毁整体建筑的上半部,改建成Santo Domingo修道院。殿内曾经的辉煌早不如以往,仅存一张象徵星辰、动物、人物的黄金装饰。
印加文化是大多旅人熟知的南美西侧的辉煌时代,但在更之前的纳斯卡文化、蒂瓦纳库文化也有着类似的艺术造诣,比如说石凋、陶器。
博物馆最后一处展示着各种兽首的奇怪陶器,由两座类似葫芦型中间还有一处连结的器皿,我以为是饮水器具。
但在工作人员展示之后,我的嘴便惊讶的合不上来。原来所谓的兽首并不是作为造型这麽简单,是该陶器发出的拟声动物声音。从小鸟到豹到鹰甚至是成年男性。
起初我以为是通过吹气造成的不同音色,但该人员指示晃动了一下容器,奇怪的是器皿的动物声却源源不绝。
经介绍,此种乐器称作水哨(Huaco Silbador), 当水从一个壶倒入另一个壶时,水流会推动空气流经发声装置(类似于哨子),产生振动,模拟出各种自然声音。
通过调整壶中水的量和倾斜角度,演奏者可以改变音调和音色,Huaco Silbador不仅是乐器,也常常被用作宗教仪式中的神圣物品,用来模彷自然界的声音,进行祭祀或祈祷。
奥扬泰坦博(Ollantaytambo)是印加帝国的军事要地,亦是通往马丘比丘的门户(包含现代的铁路)。此地佔地不小,但络绎的游客多到让我没任何攀爬或拍照的兴致。
索性去了所谓的景区外与小印加们互动,两个身着红底加些许彩色线条的传统服饰的小女孩似乎是当地摊商的小孩,在出口处自顾自的玩乐。
在记录的同时,偶尔略显害羞。若是在其他地方便可能开始向我推销商品或拍照收费等,在这边则完全没有。
09.外星人的画布,纳斯卡线
目前最长的巴士路程除了从拉巴斯直接到库斯科(约13小时),因为时间原因没在普诺停留,再来应该就是这段从库斯科到纳斯卡了(约14小时)。
好在南非洲的城际巴士是我坐过最舒服的,没有之一,标配宽敞沙发椅,还能160度左右平躺,把脚伸直。
世界上的未解之谜,这里算得上一例。无意间被飞行员发现的奇异地画,已成为了该地热门旅游项目。
其热门程度从一下巴士便开始了,短短步行15分钟到旅店的距离,身边全是问要不要参加小飞机观画行程,价格从70刀至200刀都有。
因为恐惧小飞机剧烈摇晃,以及参考过往旅人的晕机经历,我并无打算参与活动,但作为一个计画通的我对于价格及活动流程事前调查还算清楚。
若不坐唯二能欣赏到地画的方式便是泛美公路上的展望台了。展望台有两座,但通往伊卡的巴士只会在其一停留,所以若选择巴士最多也就看到三幅画。
南美洲的在地旅行社及嚮导何其多,除了热门的马丘比丘需事先购票外,其馀的都推荐现场讨价还价,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起因,旅店提供的价格150索尔(约美金32元),行经2座展望台,一间小型博物馆,案距离及物价来推断我认为太贵,大概100左右便可搞定,我便带着价格去车站外向私人嚮导打听。
最终,果然100索尔(约美金21元)被我拿下,在与嚮导交涉后,加了些许价格又去了几处传统路线未行经的几处地画遗迹。
想要克服高的恐惧,是对未知事物的求知慾。第一座展望台楼梯间距极小又有些许摇晃,上下过程中只要稍微往外侧一看便会两眼发晕,果然对高处还是存在一定害怕。
我虽称其为地画,部份却是显现在小山丘上,人物、动物所代表什麽意思?在没有文字记载的时代,又是要呈现给谁看的呢?
我带着疑问来到了Maria Reiche博物馆,同样座落在泛美公路旁的小型房屋,是教授生前的工作室及住处。德国来的Maria Reiche是第一位对纳斯卡线做系统性维护,研究的学者。
先从地画如何形成的开始了解吧,从遗留的手稿显示,教授推断在当时无测量工具的时代,纳斯卡人有可能是透过木桩及绳索做线条的直线计算与刻画。
猴子、蜘蛛的出现,或许是与雅马逊雨林有着一定的联繫,海鸟、鲸鱼跟水有关的动物,则可能是为纳斯卡乾旱地区做用来祈雨用途。
当然都只是推测,毕竟公元前400-600年左右,且无任何文字记述,或许是这时代的人类永远都不会知道的谜。
无论是乘小飞机观画或是包车深入导览,大约数小时便结束,嚮导提及多数旅人并不会在小镇留宿,便好奇问我留宿原因。
纳斯卡线夜间博物馆(Planetario),每晚6点半开门,并在7点半由一位老先生做的纳斯卡线英文讲解活动是我驻足的理由。
说是博物馆,其实是一座小型半圆形屋顶的建筑。在老先生打开全景投影后,几处知名地画被投射并缓慢在弧形屋顶移动着。
搭配另一盏星辰投射灯,便开始解谜。猴子、大鸟,是其中印象较深刻的地画之一,对应的是星辰及太阳的升起降落。
走到户外老先生用雷射笔讲解南半球出现的星辰,在看似获得解答的同时,其实又衍生出更多未解之谜。
10.世界的十字路口,巴拿马
先生,等下跟我走,行李必须做检查。接着护照机票直接被空桥外的一名男子拿走。就这样乾等着,待整机乘客走完才开始移动。
好奇心使然问了海关人员为何整机只有我被带走?
海关:因为你要去巴西玛瑙斯,可能有些违禁品的疑虑…
上个月一样在纽西兰被翻包检查过,这边也就大概看了一下,闻一闻有没有异味,再来过了一遍全身X光才放人。
中美洲的巴拿马通常不会被旅人规划在南美洲的行程内,因陆地未连接原因,但因为要造访巴西玛瑙斯亚马逊雨林,索性选择了从这里中转,再把转机时间拉长,就能去看世界着名运河。
从智利的南极大区,一路到接近赤道的中美洲巴拿马,不到一个月承受着极寒跟极热。
地铁2号线连接着机场跟古城,但我觉得体验一次就好,实际感受是站点太多,要坐1个多小时才能到站,接着到古城还约需步行20分钟,且转站2次。
从气候到市容、治安等,让我有种回到新加坡的感觉。当然,我指的是巴拿马市,并非雨林区。
以南美洲为例,首都或大城市通常是龙蛇杂处之地,我基本不做观光行为,但此地观光区的军警站哨绕我安心许多,也是唯一我敢把手机交给陌生人拍照的地方。
整个国家,以运河为中心,延伸出的服务、金融、运输业等,佔约80%GDP。修建10年从1904到1914,由美国主导完成,在此之前法国团队因疟疾、黄热病等因素失败告终。
因运河的战略地位、经济价值1903年由美国的主导下从哥伦比亚独立,运河初期也由美国控制,至1999年12月31日才归还给巴拿马政府。
赫尔辛基的商船正从大西洋端准备进入太平洋端,运河的技术印象中在高中的地理课有被提及,利用抽放水势高低,两侧在绑着拖曳车的方式缓慢前进。
8到10小时的时间,跨越两大洋与过去从南美洲合恩角的2-3个星期相比快了许多,难怪收费按照吨位等平均一艘船可以收15万到50万美元。
运河算是个国家的命脉,但是旅游价值来看,雨林才是更令人嚮往的地方,尤其有原始部落居住之地。
您当初规划转机时程并未发现雨林部落,即便已联繫到当地嚮导,因时间差的原因并未能造访,只好留给下次。
11.初入,亚马逊雨林
一个半月间走过了冰川、高原、沙漠。雨林是南美最后一个尚未深入探索的地方。
亚马逊雨林是陆地上生物多样性最多的地方,虽已造访新加坡、汶莱等类似地貌,但远不及于此。
涵盖9个国家的丛林生态,以巴西为最大宗(约佔60%),其中玛瑙斯(Manaus)为亚马逊洲的首府,也是旅人探索未知的入口。
玛瑙斯的国际旅客不算多,就我这班飞机来看,最多10个左右,至于我为什麽会知道?因为过海关时会将国内外旅客分流。
然而机场并不设有快速通关,导致大量的巴西旅客大排长龙,国外的零星散客反而快速通过。
Uber的停止使用,似乎是巴西政府限制海外用户的手段,在机场出口处试了多张卡片全部被拒绝,只好坐约两倍价格的计程车到饭店。
入境巴西的不安感早在前几天便开始了,深夜的玛瑙斯市区不亚于直接进入亚马逊丛林,凌晨三点的街头仍有游民或神智不清的人在游荡。
治安一直是这国家比较棘手的问题,在游客较多的城市如玛瑙斯、圣保罗、里约热内卢移动,基本都是点对点叫车,尽量减少户外步行,因此Uber 能使用与否,不亚于保护护照安全一样重要。
翌日,便坐上嚮导的车前往内格罗河(Rio negro)渡船码头,说是码头其实只是一片砾滩,是通往亚马逊丛林的唯一入口。
里约内格罗河,这是亚马逊河的重要支流之一,它的名字源于河水的深黑色,这是由大量腐烂的植物物质引起的自然现象。
从砾滩到旅店航行约30分钟,因时逢此地的旱季,水位跟雨季相比有11公尺的落差,从旅店木牆上的水痕便可得知。
旅店位于内格罗河上的一处孤岛,Anaconda Amazon Island ,中文虽称作蟒蛇岛,但尔后的三天内并未发现任何蛇类出没。其与主要丛林并不相接,相对来说可避免大型陆地猛兽接近,我猜鳄鱼应该也不敢靠近。
住宿的环境比想像中的好,所有房间皆附私人卫浴,除了热、每日的限电措施、还有睡觉与昆虫相伴,这几项本来就知道可能存在的条件,其他倒没什麽缺点。
比较惊喜的是,接待处还有讯号不差的网路可使用,对于在玻利维亚无人区待过的我来说,这边可以给接近满分。
荒岛上的旅店出入都必须靠简易船隻航行,在无任何遮挡及曝晒防护措施下,渐渐的肤色已融入当地。
如果说三毛对撒哈拉的执念来自于国家地理杂誌的似曾相似的乡愁,那我对亚马逊雨林的嚮往或许是被贝尔·吉罗斯(Bear Grylls)荒野求生的节目对于下一秒皆充满未知的冒险世界所吸引吧。
12.潜入,亚马逊流域
食人鱼(Piranha)的凶狠,从啃食鸡皮饵食的剧烈震动便可得知。
从旅店航行约30分钟后来到了一处静谧水域,但表面的平静似乎掩盖不住水下未知的躁动不安。亚马逊流域的可怕之处在于,混浊的河水使人看不清里面到底藏着什麽东西。
可能有闻着血腥味而来的食人鱼(Piranha),可释放600伏电流的电鳗(Electric Eel),世界上最大的蛇类绿森蟒(Green Anaconda),或是当夜幕降临时岸边随处可见的黑凯门鳄(Black Caiman)等…
一艘铁製轻舟承载着十馀人包含嚮导,当人手一根简易木製钓竿放入水下后便打破了方才的宁静,透过钓竿的震动可以明显感受到饵食不时的被某生物用力啃食、拉扯。
或许是每日都来此地钓鱼(餵食)的原因,底下的生物似乎已经成精,并没有想像中的容易上钩。
在大量的鸡皮不断向下投餵下,可能才使鱼群放松了警惕开始陆续上钩。血红色的双眼外加一口鋭牙,比起年幼的凯门鳄,我反而不敢接触牠。
巨骨舌鱼(Arapaima gigas),算是河中最大型的物种,可以长超过2.5米及200公斤以上,我是在粉红海豚餵食屋看到的。
所谓的餵食屋其实是在河中央建立的水上人家,当地渔民在特定时间便会用大量小鱼吸引粉红海豚(Inia geoffrensis)前来觅食。
屋子的边缘有两处水池,起初我不知道为何嚮导要用粗绳绑住鱼隻做类似餵食的动作,但当绳索放入水中约不到3秒,黑色巨大且快速拉扯绳索的生物便跃然而出,当下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养了一头怪物在这里。
巨大生物的水下餵食秀的震撼感让我想起了侏罗纪世界中的苍龙,然后随即产生了疑问,渔民他们到底怎麽抓住牠的?
粉红海豚,或称作亚马逊河豚。在当地似乎已不能称作野生生物,虽然没有将其眷养,但在渔民每日固定时间的定点餵食,聪明的海豚早已习惯接触人类。
渔民用鱼隻拍打着水面,不远处的粉红生物便开始不时的浮出水面向餵食屋靠近。若要近距离接触必须入水,混浊不清的水面及大量食人鱼的栖息,一开始有些却步,在其他旅客陆续下水没事后我才紧接着跟上。
整排黑牙与其粉色身躯形成强烈对比,在跟渔民争食的过程也相当有趣,因顾虑水中不确定因素,两三回后便就往岸上折返。
13.深入,亚马逊部落
亚马逊丛林不全是致命的东西,能救命的其实还不少。
随着嚮导的脚步深入丛林,只见一颗巨型的蚂蚁巢穴附在树上,近距离观察巢穴周围佈满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其尾部有一个明显白点,或许是某种品种的白蚁。
只见嚮导两手贴仅蚁穴,将附着在手上的蚂蚁涂遍全身。我记得这个桥段好像有在荒野求生里面看过。当地人会利用蚂蚁本身所分泌的蚁酸还有一些令其他昆虫或动物讨厌的化学气味当作一种天然的驱虫剂。
但这对我来说有点刺激,若非迷失在丛林里我还不敢大胆尝试。
野外求生的要件,除了避免蚊虫猛兽侵扰,还有水源跟生火道具。
当嚮导用小刀在牛奶树(Couma macrocarpa)树干上凿出一个口子,白色乳胶液体不断流出,因口感略带甜味,当地人会直接食用或作为傢俱等手工艺品的原材料。
天然的火种则是取自于美洲香树(Copaifera),常库巴树,这种树以其树干中分泌出一种树脂而着名,这种树脂被称为库巴油(Copaiba oil),这种油被广泛运用在当地原住民生活中,CIPIA部落的宴客厅照明火把的油料便取自于该树。
原始的生活样貌,取自于自然,小从身着的草衣兽骨,大到木造草蓆房屋,无不取自于丛林。
部落发言人是懂葡语的,但不影响继续保持原有方式生活。传统乐器表演加唱歌跳舞似乎是全世界传统部落的一种乐天的生活态度。
但其实最吸引我的却是食物,并不是味道多好,而是好奇靠採集及捕猎的方式能在未知丛林获取什麽东西。
烧烤跟水煮,是唯二的料理方式。
烧烤架上一块块黑色的东西,除了清道夫鱼(又名琵琶鼠,就是常在水族箱看到贴在缸壁上的垃圾鱼),其他已经分不清是什麽生物了。
嚮导拿起一块并使劲拨开,里头粉色的肉排吸引我忍不住嚐了一口,像是鸡鱼肉的混合物,前者约佔70%的口感,原来是块鳄鱼尾排。
少了调味的丛林大餐其实是我在南美最喜欢的一餐,个人感受从智利、玻利维亚到祕鲁的当地菜我都觉得太咸。
餐桌上没有看到着名的巴西莓,但有伊纳加豆(Inga edulis)。
外观极似荷兰豆的绿色豆荚,果实饱满且膨胀。起初我认为是作为当地主食之一的用途,且未经调味下的外观让人毫无任何想吃的慾望。在同行旅人的强烈推荐下才发现惊为天人,这种植物也被称为冰淇淋豆(Ice Cream Bean)。
剥开豆荚是数颗巨型果实,果实外层包裹着一层白色绵状果肉,也是唯一可食用的部分,果肉味道清甜类似香草冰淇淋,当地人通常作为自然甜点。
不懂葡语跟当地语言,但还有来自千里之外的饼乾。作为随身口粮的零食从祕鲁一路带过来,也是我跟原住民小孩唯一的交流工具。
小孩从一开始的胆小到热情,开心着拿着所谓的现代产物。
此行亚马逊探险虽未见到多少凶猛野兽,但也很值得。然而,就在撰文的前一天突然发现巴西的另一处宝地,潘塔纳尔湿地(Pantanal Matogrossense National Park)。
世界上最大的美洲豹的栖息地,同时有着数量更多的凯门鳄、巨型水獭等。但在这之前还必须先去一趟非洲的撒哈拉沙漠及动物大迁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