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先生,我,我同学她,昨天来到常州郊区看树林。先生和她比我看到的多,他们看到了水杉的果实,像核桃,他们捡了一些,拿到手里就裂开了。我们准备拿到东北郭录屯小河边种植。接着我们坐了观光车绕了一圈,先生便去乘坐地铁去火车站,我们俩留下,赶往另一片更深的林。
今早,看到昨日照片里的水杉林时,我正盘腿坐在常州某小区暖暖的红色地板上,听着凉凉这首歌,看见照片里水杉林中她的背影,突然热泪盈眶。
昨天,阳光非常好,常州气温回升,在我这个北方人看来,就是我们那开春儿的气息。
我的同学,她,仿佛是大自然的朋友,她知道那么多植物,她教我认识野草和树,我终于记住了香椿树,乌桕树。
她带我去看森林,有时我们走在一起,有时我们各看各的。
进入冷杉林中,犹如进入梦境,我由着自己慢下来。盘腿坐在红色的落叶上,背对着太阳,面对芦苇荡水塘,闭眼深嗅水,听鸟鸣。再走走,又倚靠树干,对着太阳,伸开腿,一只胳膊搭在一条蜷起的腿上。她一直跟人说我是九零级外文系的三毛,我一直不置可否,此刻我突然感觉自己坐成了三毛的姿势。地下红叶厚厚暖暖,阳光打在脸上亮亮暖暖,后背树干坚挺,我身连着树和大地,想像自己也是一棵树,牢牢长在这里。
睁开眼睛,夕阳离水面更近了,我起身,各种树木肆意生长的深深林中,四下无人,鸟儿也不叫了,两个水塘间的水杉林犹如孤岛,我一阵恐慌。
沿着她走去的方向,踩着红叶走到水杉林头,只有转弯的路。转弯后,杂树交错,没有路,扒开散乱的枝叶,慢慢落脚,走过一段,抬头一看,突然看见她,正在水塘对岸的林边站着,远远看着我。
此刻,回味这些画面,今日的太阳又如约而来,把红地板涂抹得犹如昨日水杉林。我耳边回荡着搅动心灵的歌曲,我问自己,多年以后,在我的心底,她还站在林中等我,她还在有着红色地板小区里的雪人旁边笑着看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