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读王晓磊的《六神磊磊读唐诗》, 书中内容横跨了唐朝的四百年,结合唐朝的历史讲诗歌,带给了我们一个鲜活的,有血有肉的唐朝,也带给了我们一顿丰富的精神粮食。
书中说:“记得在杜甫的名下,劈头就是三首《羌村》,第一眼就特别不喜欢。什么“柴门鸟雀噪”“群鸡正乱叫”,一股子泥土味,除了让人想起过年到乡下亲戚家吃饭,那种腊肉堆满海碗,屋外鸡鹅乱叫的情景外,看不出一点儿好。我于是本能地就不喜欢杜甫,第一眼就喜欢钱起:潇湘何事等闲回?水碧沙明两岸苔。二十五弦弹夜月,不胜清怨却飞来。这才是最美的诗啊,那时我坚定地觉得。”这段读起来让我感触颇深。看来对于文学两种风格的争论,一直存在,即我们所说的“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
阳春白雪出自春秋楚国的歌曲名,用来比喻高雅的,高深不通俗的文学作品。相反,下里巴人即比喻通俗的文学作品。书中作者说,关于唐诗,也有如此两个阵营,即“土洋二元世界”。两拨人气质迥异,泾渭分明,一拨是靓丽、清新、洋气、白衣飘飘的人,比如李白、杜牧、钱起、许浑,我如果见到,需要向他们拱手;另一拨是沉闷、费解、无聊、灰头土脸的人,比如杜甫、元结、孟郊、张籍,他们弱爆了,连一句“长笛一声人倚楼”都写不出来。
二者谁更好呢,作者小的时候,更喜欢仙气飘飘的诗句,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读出了沉闷诗句里别样的故事和情感,小时候那么嫌弃的《羌村》,居然成了最喜欢的诗之一。
我想,关于二者谁更好,重来都没有定论,只是分派不同罢了,文学的目的,在于表达,向读者传递思想和情感。而形式,只是一种手段。就如“不管白猫黑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文学也一样。评判标准因人而异,也不应该过多追究。又如,李清照的婉约派,辛弃疾的豪放派,他们都能带给读者享受,他们的诗歌都流传后世,成为佳话,也不分上下。
人民大众喜闻乐见的文化就是好的文化。所以说,文化应该适应时代发展,不同的时代,对文化的要求时不一样的。当然,对于不同的受众,喜爱的文化也不一样。如此说来,要我们谈“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谁更好,显然是很荒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