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儿子去吃了一次牛排。
一年能有两次吧。
榆树自然是兴奋的，热切盼望。元旦三天的作业，他一天就写完了。
他热切盼望跟我出门。
原计划是去省图，但是板栗肺炎刚好了，天气又冷，还是不要这么长途奔波吧。
所以我跟他商量，明天去好客利吃牛排怎么样。
他兴奋地答应了。
孩子挺可怜的。这么大了，出门吃个饭都兴奋得不得了。
一样大的孩子，人家早都不当回事了。哪个周末不出去吃个饭，哪个假期不出去玩，看场电影。
唯独他，摊上死抠的老爹。我带他出去吃个饭，他都要摔好几天的脸子，找借口照他发脾气。
这一次算是好吧，只问多少钱，说哪里哪里哪个不是十八块钱一份吗？
儿子说那家不干了。又说那家的牛排是碎牛肉。
去年，我说带他去吃牛排，他说买牛肉来自己做不行吗？
我很烦，说要做你自己做。
然后他买了半斤牛肉用电饼铛做。
做出来硬得像鞋底。
儿子吃不下。
他就发脾气:要吃牛排!给你做了你又嫌咬不动!外头的牛排你就咬动了？都是牛肉!就你那个样的!牛排你也咬不动!
儿子含着眼泪把那玩意儿挨了下去。
过了一段时间我又要带儿子去吃，他没有再说要自己做。
我让儿子提前跟奶奶打招呼，说我们中午出去吃，不要做我们俩的饭了。婆婆二话没说，十点半就把饭做好了。说:“我已经做好饭了，干嘛非出去吃？不一样吗？”
儿子一下子窘在那里，满眼眼泪。
我说换衣服去，我们去吃牛排。
这一次我到了出门时间才让儿子去跟奶奶说。
婆婆说:“啊……”
老头一个劲儿问:“干么去？干么去？干么去啊？”
儿子一声不吭。
儿子已经习惯不跟爷爷说话。因为爷爷总是说一些不入耳之言。你干什么他都反对。唯恐你心里痛快。
明年春夏，天暖和了，板栗也又大一些了，我也没这么忙了。多带儿子出去一些。
钱当然是要攒的，但也不能这样抠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