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桃子夭夭之
其实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每隔一段日子,就会莫名其妙的升腾起一股难以言明的具有“破坏性”的情绪体验。这种体验在体内深处暗自涌动,直到不能再包住它的那一天,就像开了闸门,等待倾泻而出。
那一天干什么都不顺心,做什么都有一种坍塌感,由于这种无时无刻不在的坍塌感,使得自己走进一个恶性循环,莫名的心烦,焦躁,直到顶峰的那一刻来临爆发。
我会躲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无声无息地痛哭一场。
那一刻把那个被糟糕情绪塞满的自己,完全交给情绪本身,那一刻我只管痛哭。
冰凉的泪水滴到手背上;划过被风吹的发干的面颊;以及流到口里,品尝到一股咸湿。
几天来体内深处,不知什么时候,趁我不备的情况下积攒的糟糕情绪,从一种无名无状但又真实可感的存在,化作液态水滴,挤出这俱身体,这个过程感觉是我的身体在帮助我清理不需要的东西。
有时我会觉得我的这俱身体比我自身更加敏感。
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它会率先自行进行调节,这一点比我的意识好像更敏感的多,所以,在那之前我更多是等待。
等待一场暴风雨的降临。
但在经历那之前临近的一两天,是最不舒畅,最不自在,最晦暗混沌的时候。仿佛那个时候一切糟糕体验就等同整个人生,整个生命的全部黑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这种可怕的全全否定,真的非常荒唐。
但很多人就会真的相信这一刻的黑暗就等于你生命的全部,进而做出更为荒唐可悲的举动。
人,真的只是一种注重感觉的物种。
无论是极喜,还是极悲,特别容易将那一刻,或那一段的感觉体验当做生命体验里的全部,然后再根据那种感觉做出选择。
有时就是这种感觉欺骗了你自己。
当我痛哭完之后,我感觉体内的那种莫名的焦躁感,和坍塌感,也逐渐消散了,体内清澈明晰,这个时候,头顶不断有飞过的乌鸦在叫,有冬天干冷的风呼呼在耳边吹,还有广场上一对父母在陪孩子练习滑旱冰的说话声。
傍晚来临,夕阳的余晖只是轻轻涂抹了西面的天尽头,冬日的夕阳似乎不大留恋地面的生活,早早隐没了身影。可余晖的红,洒落了一大片,像哪个偷抹了妈妈胭脂不成的小淘气,打翻了妈妈的胭脂红,染红了妆台。
我肚子饿了。在去食堂的小路上,一抬头看见路两边,伸展的蓬散的虬枝,忽然觉得,一棵树木,几十年如一日的矗立在那个地方,淡定又从容,缓慢又安静,几十年的光阴,不徐不慢,与岁月相伴相融,从不会顾虑什么,计较什么,在意什么,担忧什么,否定什么,猜疑什么,因为,对于它而言没有什么比拥有生命本身的存在和生长更值得信任。
所以,悄无声息中,它成就了一棵树。
成长为一棵树就已经足够了。
因为它坚信它要成为的样子。
我也该像它学习,发现生命本身的存在,本就是一件值得从容又骄傲的事。
生命中经历的所有都该成为它生长的养料,而不该将它断送在那些经历里,认为它的存在和生长是一种悲哀。
那才是生命真相的最大悲哀。